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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懷疑

誰能想到劉瘸子蛻下了自己的皮,鑽進了三爺爺的皮囊之下?

而且正如年輕人反問的那樣,如果剛剛跑出去的血人是劉瘸子。

屬於三爺爺陳福海的肉身又在哪裡?

在場的所有的人沒有人能夠回答年輕人,大家都已經被剛才的那一幕給嚇懵了。

這時候,院子外的村民們也都衝了進來,他們下意識的去找警察尋求庇護,他們差點抱住了警察的大腿哭訴道:“警察同志啊,您剛才看到沒有,有一個身上沒有皮的東西從院子裡跑出去了呀!老他孃的嚇人了呀!我們都要嚇尿了!”

警察只能安慰他們不要緊張。

一邊安慰他們一邊示意他們找錯人庇護了。

真正此刻能庇護他們的是那個一身黑袍的年輕人。

在警察的示意下,大家的目光順利的調轉,與此同時也看到了地上散落的那一張完整的人皮。

他們一下子就認出來,那人皮是三爺爺陳福海的。

此刻,圍觀群眾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熱鬧了。

恐懼。

疑惑。

憤怒。

五味雜陳。

“三叔脫皮跑了,他是成仙了!”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不得不佩服村民們的想象力,在大家都呆滯的時候,這個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瞬間把大家驚醒,人群噗通噗通的跪倒了一片,大家預設接受了三爺爺成仙的這個說法。

“都閉嘴!退出去!今天這個院子裡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對外人說!膽敢傳出去立馬逐出族譜!”二爺爺這時候都被刺激的不結巴了,說話終於是恢復了往日的威嚴了嚴厲。

或許二爺爺現在已經沒有那麼高的威信,但是這時候我能感覺到大家需要一個人能夠站出來主持大局,所以大家立馬聽了二爺爺的話,恨不得腳下生出三條腿紛紛的退出了院子,只有少數膽子大的還站在院外觀望,更多的恐怕已經跑回家裡緊閉大門了。

喝退了眾人,二爺爺走上前來對著年輕人敬了一個禮道:“小先生,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恐怕此刻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但是今天是我三弟出殯的日子,這個殯還出不出,全憑你來吩咐。”

年輕人搖了搖頭道:“我的問題,還沒有人回答。”

二爺爺道:“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人能夠回答的了你的問題。”

年輕人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二叔道:“他們回答不了,你也回答不了嗎?”

二叔的臉色瞬間變的煞白,整張臉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咬著牙道:“我不知道您這是什麼意思,我自然是沒有辦法回答你的。”

年輕人笑道:“是嗎?”

因為年輕人展示了非常高超的手段,讓所有人都不由的對他產生了信服感。

所以在他三言兩語之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二叔。

就連我爸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甚至我爸往前走了兩步對我二叔說道:“青河,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現在也沒什麼外人。”

二叔斬釘截鐵的道:“我說了我不知道!”

說罷,二叔盯著年輕人道:“你有什麼話請明說,不用如此陰陽怪氣的說話!”

年輕人蹲下身子,取回了那把斷劍,簡單的擦拭之後放回了胸口,雲淡風輕的道:“不用激動,你要是不知道的話就算了,只是這招瞞天過海單憑一個人完成不了,還需要有人暗中的配合,所以我很懷疑這個配合的人就是你。”

此刻,警察們看二叔的眼神也都凝重了起來。

二叔親歷了劉瘸子蛻皮。

而且二叔除了去找劉瘸子之外的時間裡一直都待在三爺爺陳福海的靈前。

再有甚者,二叔是一切事情的親歷者。

如果從辦案的思維來說,二叔有著絕對的嫌疑。

二叔深吸了一口氣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年輕人無所謂的道:“當然可以。”

其他人沒有說話。

如果現在是一場對臺戲的話。

那此刻的主角就是二叔跟這個年輕人,其他的人或許連配角都算不上。

就在二叔準備去後面屋子單獨聊天的時候,年輕人卻彎下腰對我拍了拍手道:“來,叔叔抱。”

因為他剛才有責難我二叔。

我覺得我有點不像剛才那麼喜歡他了。

但是我又想去聽聽他跟二叔說什麼。

一時之間,我陷入了猶豫當中。

“去吧雁回,陪著你二叔。”我爸在這時候說道。

其實我當時很不解為什麼我爸會在這個時候讓我去一個陌生人的懷抱。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我爸當時的心境。

他是覺得,這個人能醫我頑疾。

有了我爸這句話,我跟了過去,但是我沒有讓那個人抱我,而是跑過去追上我二叔讓他把我抱起,天真的我以為這樣就表明了我自己的態度。

被我掃了面子,年輕人摸了摸鼻子,跟著二叔走進了後面的房間。

這一間屋子,是三爺爺生前的香堂。

如果有人來找三爺爺問事的話,一般都是在這個屋子裡。

香案上供奉著幾個神像。

還有一個香爐。

年輕人進屋之後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三爺爺原來的那張椅子上。

二叔倒也沒有跟他計較主客抱著我坐在了他的對面。

二叔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到底是誰,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年輕人反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夠明白嗎? 是陳福海請我過來幫救他,我因此才來,至於我是誰,你只用把我當成陳福海的故人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也沒有必要跟你彙報。”

“三伯已經死了,你來晚了。”二叔再次說道。

“你好像很不歡迎我。”年輕人問二叔道。

“不,如果你真的以三伯朋友的身份過來幫忙的,我自然歡迎你,但是我覺得你的目的或許並不單純。”二叔說道。

“我們才剛見面,而且我還戳穿了那個劉木匠佔據陳福海身體的陰謀,順便洗刷掉了你身上的一些嫌疑,你憑什麼覺得我的目的不單純,是你擁有比女人更加準確的第六感,還是說其實是你心裡有鬼,所以才覺得別人都有壞心思?”年輕人當即反問道。

二叔深吸了一口氣道:“三伯只要下葬,一切就會蓋棺定論!該死的人都已經全死了!一切本應該結束了! 可是你來了,一切都搞砸了!”

“掩耳盜鈴!不過是你自以為要結束了而已。”年輕人冷笑道。

說罷,年輕人扭頭看向了供桌,他冷眼看著桌子上的神像,似乎對這些神像非常的漠視,他指著中間供奉的一個女性神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黃老太太,陳福海立的她的堂口,插的她的旗子,她就是你苦苦尋找的那個哭死陳福海的長尾巴老太太。現在你還覺得一切都結束了嗎?”

二叔的眼睛瞬間瞪的滾圓。

他搖頭道:“這不可能!”

年輕人冷笑道:“為什麼你覺得不可能呢?我從警局那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始末,為什麼劉瘸子在知道哭死陳福海的是一個長尾巴的老太太之時深情大變? 他為何要告訴你這件事不能深究探尋,哪怕是數次登門他也不願意透漏半個字?”

年輕人猛然的站了起來,盯著二叔道:“因為劉瘸子是魯班門人,修得魯班法,習了厭勝術,當的是半個法師,算是一個圈內人,他知道陳福海堂口裡供奉的是誰,知道哭死陳福海的就是他供奉的所謂仙家,意識到這是陳福海這是陳福海在瞞天過海,這才有了劉瘸子偷天換日。 不然劉瘸子為何要佔據陳福海的身子? 活著不比被埋了強?”

我的腦子瞬間被繞暈了。

二叔被他說的冷汗直流。

年輕人繼續逼問道:“劉瘸子許諾了你什麼因果,讓你這個心高氣傲的讀書人幫他行旁門左道之法?!”

二叔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冷汗已經完全打溼了他的全身。

他抬起頭,再也不復剛才的意氣,幾乎是哆嗦著說道:“劉瘸子說三伯死了之後也了不卻因果,魂魄也要被囚禁折磨,而他身負絕症命不久矣,願意替三伯擋這一煞,他是魯班門人,不入因果,不會被那人拿住。。。”

年輕人坐了下來笑道:“他是不是說,頭七回魂夜,就是陳福海魂魄被捉拿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