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選在廁所,因為我的朋友對那個地方好像非常不喜歡。
只是不在廁所,他好像不理我。
我這會就想跟他說說話。
於是我又把他拿到了廁所裡。
“你出來見我。”我道。
他緩緩的現身了,一臉幽怨的看著我。
“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嗎?”他道。
“可是我剛才叫你你不理我。”我冤枉的說道。
“你在太陽底下叫我,我敢出來見你嗎?是想我死的不夠快嗎?”他道。
“對不起,我忘了。我叫你是因為我要走了。”我道。
“我知道,昨晚你家裡人說話,我都聽到了。”我朋友說道,說完,他撇了撇嘴巴道:“你的家人們都太慫了,我都不知道他們在怕什麼,這可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機會。”
我心裡雖然也有些怨氣,卻不想別人說他們不好,便解釋道:“他們也是為我好。”
我朋友道:“就是害怕鬼,人吶,始終想不明白,鬼有什麼好怕的,人心險惡,不比鬼壞多了?落崖河裡的那位掏心掏肺的對你,只因為她不是人,始終你家人不放心她。那個姓陳的絕不是什麼好人,只因為他是人,就可以把你交給他。”
“他們只是在計劃釣出大魚。”我繼續解釋道。
“我知道,所以才說他們蠢,設計這一切的人一定會保護你,這些人其實應該才是你的朋友,和想要殺你的人合作去算計一定會保護你的朋友,多愚蠢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李江南這麼做是為了維護他們所謂的正道,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就是為了讓你最終成為一個普通人?”我的朋友道。
我的朋友把我說懵了。
我一時之間竟然真的不知道對或者錯。
我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句話。
人之所以恐懼,是因為無知。
“我的家人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也不知道我身體裡的那個人最終要做什麼,他們只是普通的鄉下百姓,我二叔可能強那麼一點點,但是也不過是多讀了幾年書的一個讀書人罷了,而這些神神鬼鬼的一個比一個厲害,我的家人們誰都打不過管不了,他們控制不了我的以後,所以想把我變成一個普通人,這沒有錯,你不要再說他們的壞話了,你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有本事我現在帶你去我家人那裡,你告訴他們一切的來龍去脈,你敢嗎?”我道。
“這件事連我的主人都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我要是知道我早就說了。我也不是說他們壞話,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害怕,大不了就像我主人那樣,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黑白兩道追殺又怎麼樣? 到時候這天底下兩個秦雁回,一個比一個厲害,多酷啊!”他道。
“李江南他們不會允許有兩個秦雁回的,你的主人也一樣。”我道。
“不會。”我的朋友笑了笑,他搖頭道:“我主人沒有那麼小心眼,我主人說過,他好期待你早點長大,那樣就不寂寞了。不說這個了,說了你又不高興,我昨晚去見落崖河裡的那個女人了,她願意幫你去追那個殭屍,在走之前你要是能把那個殭屍收了也是好事。”
要不是我的朋友說,我差點都要忘了這件事,我說道:“那個殭屍去哪裡了?他怎麼一直都不出來?”
“他又不是傻子,現在的陳家莊他敢來就是送死!他沒走遠,就在附近貓著呢,落崖河裡的那個女人跟他有點關係,她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現在去。”我的朋友說道。
“怎麼落崖河裡的女人又跟那個殭屍有關係了? 她怎麼跟誰都有點關係的樣子。”我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問她,對了,她說了,如果你想見她,就想著她的樣子說一聲我想你了,她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不管白天黑夜,嘔,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女鬼跟一個小孩子說這種話,真的好惡心。”我朋友嫌棄的說道。
我雖然年紀小,可是我聰明啊。
男生對女生說這種話,多難為情啊!
一時之間,我竟然都有些臉紅了。
可是我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她的臉,她的紅色嫁衣,她每次都勇不可當的擋在我的身前,她給我跪下的樣子,她叫我小男人時候的戲謔。
說真的,我還真的有點想她了。
“我想你了。”我說道。
“我受不了了,你更噁心!”我的朋友說道。
然後她就來了,站在我們的面前,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蛋,觸感冰冰涼涼的。
“我也想你了,我的小男人。 不過你們兩個為什麼站在這種地方,不臭嗎?”她捏著鼻子道。
“這是你的小男人每次選擇跟我見面的地方,我也是服了。”我的朋友無奈的說道。
“他選的啊,那一點都不臭。”她說道。
“別說了,再說我吐了,你不怕太陽我怕,我先回去了,記得把我放在口袋裡!別把我的真身給我摔了,咱們走。”說完,我的朋友就消失不見了。
她拉住了我的手就往外走去。
我指著外面的太陽道:“你不怕太陽嗎?”
“不怕,這可能是得了敕封的好處吧,有了玉牒之後,就開始不那麼懼怕了,適應了以後,自己的修為也慢慢的高了,就徹底不怕了。”她道。
“你也不怕他們看到你嗎?”我有點畏手畏腳的道,外面營帳里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如果別人看到她牽著我的手一起走,那以後在村民們眼裡就是怪胎。
就在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我忽然更加理解為什麼我的家人那麼執著的想讓我解決掉身上的問題了。
有些東西,是與俗世格格不入的。
我們是俗人,身在俗世中。
誰也不可能真正的免俗。
“我不想讓普通人看到我,他們就看不到,至於能看到我的那幾個人,他們看到了又能怎麼樣? 我就是要他們看到我,看到我牽著你的手,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小男人。”她道。
“你別這麼。。。。”我語塞道。
“怎麼? 你害羞了嗎? 這小臉蛋紅紅的,真像紅蘋果。”她笑道。
“哎呀,不跟你說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問道。
“你是說我活著的時候,還是死了以後啊?”她問道。
我好懸一口血沒噴出來,這種說法真的是讓人感覺到好奇怪好奇怪。
“你現在。。。”我無語的道。
“你可以叫我小葵。葵花的葵。”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