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身長到什麼程度呢?
整間屋子幾乎都裝不下。
那盤踞的身子幾乎佔據了整個屋子的閒餘空間。
這不是蛇。
而是一條吞天白蟒。
對於這麼巨大的一條蛇來說,它只是稍微的動了動身子,便已經到達女人的身邊。
它只是張了張蛇嘴,就要一口將女人吞下!
“小心!”我大叫道。
女人緩緩的轉過頭來。
她的眼睛與蛇的眼睛對視了起來。
蛇口往下。
吞天吞地吞人吞神!
女人嘴角一絲冷笑閃過,她道:“哪裡來的小長蟲?”
說完,她的手輕輕往上一託。
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被她給託了起來。
那珠子的圓看起來渾然天成,整個珠體晶瑩剔透。
而在那條珠子裡,有一條金色的小龍在沉睡。
那珠子能被女人託在手裡。
那金色的小龍又在珠子裡。
可想而知那條龍的身長是多麼的迷你。
可是就在那條白蛇看到那條金色小龍的時候,它一下子停下了下咬的動作,我能明顯的從它的眼睛裡看到畏懼,畏懼很快變成了質疑,這一定是一條成精的白蟒,不然它的眼神不可能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情緒。
那金色的小龍似乎在沉睡。
此刻的它緩緩的甦醒,那珠子透明到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小龍睜開了眼睛。
“劉木匠說落崖河裡走蛟化龍,被他家的仙人在橋下設魯班術以斬蛟劍斬殺,最後沉於回龍觀內,女鬼。。。她吸了那蛟龍的靈氣所以極難對付,這想必就是那蛟龍的龍珠!這哪裡是蛟,這就是一條真龍!”二叔倒吸了一口涼氣道。
言畢,小龍的眼睛睜開。
龍身在龍珠之內盤旋,它看到了眼前盤踞的那條巨大白蟒。
儘管它的身子在那白蟒的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可是它依舊瞬間張牙舞爪,昂起龍頭。
下一刻,一聲嘹亮高亢的龍吟聲響起。
那是足以震撼人心靈的龍吼之音。
巨龍咆哮,百獸臣服!
那白蟒在這一聲龍吟之下嚇的渾身顫抖!
身影的差距不是差距!
蟒千年才能化蛟,蛟三千年方能化龍!
真正的差距在這裡!
金龍對於白蟒來說,就等於是那些陽神們看到了李江南!
白蟒顫抖之下,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那珠子!
而它的注視就讓金龍覺得自己的龍威被冒犯,它再次的昂起頭,在那珠子之上,化出一個龍頭的光影。
這個影子,龍鱗,龍鬚,龍爪,看起來是如此的真切!
“一個死物而已,你何須懼它!”陳彥召冷哼道。
有了陳彥召的話,那白蟒的眼神逐漸的變的堅毅,它再次的昂起身子,瘋狂的吐著信子,而那金龍的虛影則是一動不動,冷眼看著眼前身影相似的白蟒。
白蟒在信子的試探下,似乎終於確定眼前的金龍並非是真龍,它猛然的探出蛇頭,這一次它的血盆大口是要以蟒吞龍!
就在它逼近那珠子的時候,那巨大的龍頭同樣張開了嘴巴。
龍口一口,便將巨蟒的身子吞入龍口之中!
巨龍似乎並不願意把它吞入腹中,只是咬著蛇頭一陣的甩動,接著直接把白蟒的身子甩飛了出去,那白蟒這次是真的被嚇破了膽子,它的身子急速的縮小,然後在地上盤成了一圈,蛇頭插在身子盤成的圈裡,一動都不敢動。
只是一個龍珠,便把那吞天的白蟒擊退。
要知道,此刻女人的頭髮,還在包裹著那個中山裝。
收拾這個白蟒只是隨手的事情。
怪不得本地的陰差陽神無人敢惹她,就連李江南也只能無奈的說出好男不跟女鬥!
翡翠看著那被頭髮包裹著幾乎沒了動靜的中山裝,她略帶祈求的看著陳彥召道:“老爺。。救他。。”
陳彥召看起來此刻還算鎮定,主要是那銅錢面罩的覆蓋之下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只是淡淡的給翡翠點了點頭,翡翠緩緩的走向了那個黑色的神像。
她從供奉神像的神龕下面,拿出來了一個盤子,一根毛筆。
那盤子裡面,裝的是金色的漆粉。
翡翠提筆,開始在那黑色的神像上手繪著經文。
當她開始手繪的時候,那被包裹在頭髮編織而成的蠶繭之中的中山裝徹底沒了動靜。
翡翠的手很穩。
她所寫的經文,都是我看不懂的字型。
“她畫的啥?”我爸問道。
“應該是梵文經書,女人說那個東西是肉身聖人,三伯曾經說過,於人間有大功德者,死後可被塑肉身享人間香火供奉,成為在編之內的陽神,不過那個李江南也說過,這種肉身被塑造只不過是一種寄託而已,塑上再好的金身也難以儲存屍身,他們依舊是隻是類似靈魂一樣的存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佛門闡教的東西,佛門有很多肉身得塑的高僧,而且三藏取經取來的真經本身就是梵文。。”二叔皺眉道。
說完,他疑惑的道:“佛門講究金身度,為何這個神像渾身烏黑?”
我爸道:“那這個女的給畫上金字,不就是渡上金身了嗎?!”
二叔這時候提醒女人道:“小心為上,這神像很是古怪。”
女人冷眼看著翡翠給這個神像描繪。
卻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阻止不了,還是壓根就無所顧忌。
我心道,這些陽神法師們之間的鬥法打鬥就如此的簡單直接,你一招我一招誰也不偷襲誰的?
換成我的話,我肯定現在就上去先把那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制服。
哪裡還等她畫完畫?
就好像我在村子裡看放電影的時候,好人拿槍打死壞人,我總想讓他把壞人的槍撿起來,以免等下自己的槍沒有子彈了,那種焦急的心情就跟現在一樣。
翡翠終於是畫完了。
那神像有了這一層金經的點綴,看起來才有了神像的那種威嚴。
只見那神像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雙手合十,臉上的肌肉也像是活的一樣,嘴角上揚露出了悲天憫人的微笑。
他緩緩的睜開了眼。
那眼珠子竟然是跟活人的一樣!
與此同時,那被頭髮包裹形成的蠶繭裡面傳出一道道的金光。
金光之下,那些頭髮立馬像是被剋制了一下鬆散開來,頭髮退去之後,中山裝卻沒有落地。
他懸浮在空中。
跟神像一樣雙手合十。
面帶微笑。
最主要的是,此刻的他脫去了上身,身上畫滿了經文紋身。
神像是金色的,而他身上的經文紋身,卻是紅色的。
說不清是他上了神像的身,還是神像此刻上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