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結果卻毫不意外。
文案上赫然寫的就是,龐大牛整日無所事事,好吃懶做,窺探他家銀兩已久
那次他的小五出事,便是龐大牛賭博輸完錢了,又幾日沒吃飯,去他家偷吃的,看見了他的銀子。
他想拿,卻被他家五娃看到,一番爭吵之下最後被他活活打死。
而當他回來時,看到的龐大牛帶人去救五娃的那一幕,則是他自導自演的戲碼。
怪不得自那時開始,他每次邀請大牛到家裡吃飯,他都不敢來。
原來是良心有昧!
看到這裡,他已經哭不成聲。
但是看到他哭,龐大牛卻已經慌了!
他做了那麼多錯事,若是連十一叔都不給他求情,那他還如何活得下去?!
所以在見到自家叔哭的時候,龐大牛立刻就慌了神,對著十一叔,先大言不慚開口道:
“叔,你哭啥,是不是那女人又在上面胡說八道亂寫了什麼東西,讓你對我有成見?!”
若是平時,被喊為十一叔的龐簍甫,可能還會說一句,可能真有此事。
但是,這次上面的範文,卻將一切的來龍去脈,陳述得如此清晰,明確。
叫他還能如何相信,龐大牛的清白?!
於是,在龐大牛追問後,龐簍甫也忍不住痛哭朝他罵了幾句過去:
“大牛,虎毒還不食子,我家五娃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你怎麼下得了手啊啊!”
龐簍甫說著,胸腔一陣陣抽痛,淚如雨下的同時
腦海中回想起五娃最後一次叫他爹的樣子。
神情悲痛,痛不欲生哭喊:
“叔一直把你當親兒子對待,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龐簍甫,說著說著,心痛如絞地跪天大喊,顫顫巍巍的身子,對著龐大牛又打又罵。
龐大牛傻眼了!
面色驟然變得煞白,嘴角彷彿不受控制一樣,不停地顫抖。
他這輩子唯一做過一次最過分,最對不起他叔的事情,就這麼被他知道了!
那他一定不會救自己了!
這一刻他眼神幽怨地在他叔眼中,感受到自己即將要上斷頭臺般的絕望。
更恨的是,這些事,他做得那麼隱蔽居然也被人看見了!
還寫在了範文裡。
他無法想象,難道真的會有人能有通天的本事?!
但是這些原因,龐大牛終歸是不會有機會再知道了!
因為,在找到犯罪證據的次日下午,雪花飄揚,堆積成球的那一刻。
龐大牛,李二毛,張翠姑幾人便被自己最親的人
寫下狀語,送上了斷頭臺。
眾人唏噓,沒想到他們除了好吃懶做,還有人面獸心,猖狂到這個程度的一面。
❀❀❀❀❀——
待孫師爺幾人帶著眾才子往回黃城縣衙趕的時候,突然瞟見了這一幕。
至此才在別人口中打聽到,原來這一切都是王妃派人查出來的,頓時瞪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追尾的才子雖然默然不語,但是也聽到了城內大快人心的歡呼和追捧聲。
心中說沒有感慨是不可能的,但是,因為不熟悉,不瞭解,所以他們並沒有定論。
與此同時。
黃城的縣衙府邸中,泥瓦懸掛,熠熠生輝。
黃城眾人口中,那個能查到久遠之事,為民除害的英雄
隔壁縣城的縣丞贏臻公子,正脊背挺直,單膝下跪,在顧一暖在黃城暫用的書房裡。
顧一暖則坐在高位上,倒茶,抿唇,眼帶深意。
“這麼久遠的事情,你是怎麼查出來的?!
別跟本妃說你是有千里眼,回望境,這些什麼特殊用途的東西,本妃不信這個!”
顧一暖穿著一件精美的黑色長裙,裙襬上繡著一些神秘的圖案顯得高貴而冷豔。
此刻正對著他的目光語氣冷淡,眉眼彎彎,不帶一絲別的情愫。
贏臻同樣眼神淡漠,但是身上卻穿著一身潔白如雪的白袍
渾身透著一股捨我其誰的霸氣。
語氣簡短有力:“王妃說笑了,微臣並無千里眼,也不知回望境是何物!
只潦草記得,書中所言,看人所做推人所為,以此為論!”
他剛話畢,顧一暖,便從坐換為了站起來。
微亮的雙眸一動不動注視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面找出絲絲破綻。
但某人,卻像在站在高處俯視著眾生一般,渾身瀰漫著一股掌控天下的不凡氣勢。
有那麼一瞬讓顧一暖覺得,讓他做縣丞真是委屈他了!
但是,嘴上卻半信半疑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此次你給本妃資料和證據,其實是你推敲而出的結果?
你並無實際證據?!”
顧一暖突然放下茶盞,視線疑惑望向他,目光好奇。
贏臻姿勢恭敬,目光不躲不閃,不卑不亢,作答:
“是,微臣並無實際證據,所下的推斷不過是
微臣走訪了幾處與他們為鄰居的縣民,和跟他們有打過交道的人中推敲出來的!
恰好,那時微臣手上還儲存著他們前段時日在青山城和王春貴一起暫住過的記憶。
所以,便將他們這些年身後遇到過的事情,出現過的變故聯合到了一起。
雖然微臣,並無實際證據,但是,微臣敢肯定微臣所言範文上之事絕對與他們有關。
否則也不會在那些事情發生以後
突然出現遠離原來那處生活地方,這般如此巨大的變化。”
所以,言下之意便是,即便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九分的把握
與這一切發生的相關的人,一定不會無辜。
然,結果,事實卻是跟他料的分毫不差!
聽到這裡,顧一暖都差點想替他送上掌聲,她知道他邏輯緊密
沒想到比她想象中,更有潛力。
想畢,面色頓時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對他的表現,做了稱讚。
“嗯,不管如何此事你做得不錯,青山先發展
黃城在後,日後即便本妃不在此處,你們兩個縣城一樣還需要多多來往,互相關照!
共同努力,一同前進!一同富裕!”
顧一暖說到這裡,纖長的食指隨手扣起了一把未開封的墨筆放在手心把玩。
望向他堅挺的身影,眸有所思,加重了語氣。
贏臻恭敬應了個是,隨後踏出書房門檻,往府衙外退了出去。
因為紫雲剛剛闖了進來稟報說,黃城的才子已經全數歸來,需要她親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