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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修煉啟蒙的第一課

“丹藥已煉成!”

陳忠的兒媳王堃捧著一碗烏黑泛棕的藥液走入屋內,目光落在陳飛身上。

東廂房內的氛圍顯得沉重壓抑,眾人皆沉默無語,只等著服用丹藥後的效果顯現。

陳飛接過藥碗,隨後對王偉國道:“王醫師,準備灌腸吧。”

由於嬰兒陷入昏迷無法直接服用丹藥,唯有透過灌腸的方式將藥物送至下焦,反而能更快地發揮藥效,並且更容易被身體吸收。

王偉國二話不說,從自已的醫藥箱中取出用於灌腸的器具。

藥液已被王堃扇涼至適溫,適合灌腸使用。

王天宇站在陳飛背後,當他看見炕上男嬰全身泛黃,腹部腫脹如同鼓脹一般時,不禁發問道:“師父,這不會是膽道閉鎖吧?”

身為外科醫師的他經驗豐富,自然能看出男嬰的狀況。

陳飛微微頜首,回應王天宇:“沒錯,確實是小兒急性膽道閉鎖。”

“那為何不去做手術呢?”王天宇見陳飛給出了答案,忍不住追問一句。

陳飛瞥了他一眼,突然意識到有必要給這位首席弟子上一堂真正的醫道課程,讓他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治療之道。

“你是否認為只有手術一條路徑可走?”陳飛面色沉靜地反問王天宇。

王天宇的目光仍舊停留在男嬰身上,並未察覺到陳飛臉色的變化,他自然而然地點點頭:“對啊,手術無疑是最迅速且最為有效的治療方法。”

“理論上講,你的說法並無不當之處。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手術以外的可能性呢?”

陳飛聽聞此言,再次向他提出了疑問。

此時,王天宇才察覺到陳飛臉色的異樣,心頭一緊,難道自已回答錯誤了嗎?

在這種狀況下,難道首選不是採取修煉療愈而非手術救治嗎?否則恐怕會導致修為盡失,乃至隕落。

“還望前輩指教。”王天宇雖傲氣沖天,但對於讓他心生敬佩的人物,依然保持著應有的尊重。

自從陳飛在縣中醫院施展過一次靈術手術,展現出高深醫術後,王天宇便對他敬佩有加,自然也不會對陳飛有任何輕慢之舉。

陳飛面色凝重地說道:“首先,這樣幼小的弟子,手術豈非毫無風險可言?”

“其次,這般家庭境況之下,如何承受得起手術之苦?”

“再者,縣內是否有條件開展膽道閉鎖的仙法手術?且路途遙遠,弟子體質虛弱,能夠經受得起長途奔波的折磨嗎?”

陳飛一口氣提出三個問題,讓王天宇陷入了沉默,每一條都直擊現實困境。

“第四,若中醫之道足以化解此患,何必再勞師動眾施行手術呢?”

陳飛繼續闡明觀點,而這一點正是最關鍵的所在。

聽見陳飛此言,即便是身為師父的王天宇也不禁開口問道:“中醫之力,當真可治癒此急性病症?”

他的語氣滿是疑惑與不信,在他的認知裡,還未曾見過哪位中醫宗師能夠治癒如此棘手的疾患。

陳飛只是微微一笑,目光投向已將草藥服下的王偉國之子。

“只需靜候其變,事實自會揭曉是非曲直。”

“同時也讓你們明白,中醫究竟能否於危難之際,救人於水火之中!”

言罷,他又瞥了一眼坐在炕邊的白關聖,他早已察覺到白關聖前來的真實意圖,並從陳忠那裡聽說他對這劑猛藥頗有微詞。

既然白關聖對此藥不滿,那便證明他並不認同這樣的猛烈藥性。

陳飛對此並不在意,一切自有事實來作答。

實踐乃檢驗真理的唯一試煉,亦是最具科學性的答案。

目睹陳飛的堅定自信,王天宇相信單憑一味中藥,就能治癒膽道閉鎖這一病症,於是他也選擇了靜觀其變,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屆時,不妨讓師父親睹究竟,如若中醫不能奏效,那麼倒不如如同他一般,投身外丹修行之路。

憑藉師父的天賦與底蘊,未來的成就必然不會低微。

時間悄然流逝,分秒必爭。

十分鐘後……

二十分鐘後……

直至三十分鐘過去,那孩童仍無任何異樣反應。

王偉國他們不禁焦急起來,看來副院長所配之藥似乎並無成效?

唯有陳飛仍舊泰然自若,即便地上的茶水品質不佳,卻也能解一時之渴。

隨著夜幕降臨,東北冬日裡的傍晚五點鐘便已昏暗無光。

就在這一刻,陳忠的兒媳發現自家兒子體內的黃色似乎有所淡化。

“似乎黃色變淡了……”

王偉國同樣注意到男嬰身上色彩的變化,至少原本猶如黃金般的黃疸已然轉為淡黃,並且愈發淺淡。

又過去了十分鐘,男嬰身上的黃疸幾近消失,僅存些許部位尚留有淡淡的黃色痕跡。

“嚶……”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叫聲,只見陳忠的孫子三毛慢慢睜開雙眸,雖然眼中泛紅,但卻已經褪去了黃疸的困擾。

經過四十年功行運轉,黃疸終於徹底消退!

“痊癒了,真的痊癒了……”

陳忠心中歡悅無比,兩手輕擊著手掌,隨後滿面激動地來到了陳飛面前,未曾言語便欲拜倒叩首。

他在三十載春秋後方得子嗣,又過了二十年才得孫兒,此子對他而言,猶如瑰寶般珍視。

孫兒突遭厄運,險些令他焦急至瘋狂邊緣。而今孫兒轉危為安,這一切全賴於陳飛的援手之功。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陳大叔您快起身。”

陳飛迅速出手,眼疾手快地緊緊握住陳忠的手,用力將其扶起。

“您這般年歲向我下跪,怕是要折損我的修為壽命呢。”

陳飛內心深知,行醫濟世之舉絕非高高在上的施捨。身為醫師,無論何時都不能有居高臨下的姿態,何來資格自詡高貴?更別提接受患者家屬如此深沉的感激方式。

醫治眾生,本就是醫者之責,有何值得傲氣之事?又怎可自認超凡?

對於世間某些醫療現狀,陳飛愈發覺得需得加以修正。乘此時機,在這絕佳的時代背景下,有些變革或許更容易實現。

“陳宗師,若非您,我那孫兒他……”

陳忠依然滿臉激動,眼中泛紅,嗓音顫抖中帶淚,話語至此戛然而止。

他不敢想象,假若今日陳飛未曾踏入關山村,他的大孫子或許早已撒手人寰。即便能把孫兒送往鎮上,再送往縣城,恐怕也無法撐到那一刻。

對此,陳飛表示認同,並非自我陶醉,而是事實確鑿。這孩子遇見自已,實乃大幸。並非因自已多麼非凡,而是恰好時機恰當,孩子方能得以救治。否則,即便是村裡的老中醫白關聖,怕也是不敢像他這般施以重劑。屆時開出那些平和的藥方,或許能讓孩子的生命延續一二日,卻也只是徒勞而已。

目睹這一幕的王天宇,站立於陳飛身後,瞠目結舌地看著已然嬉鬧翻滾的三毛,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他此刻腦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中醫治療急症,竟也能取得成功!

原來,外科手術並不是唯一的治病手段!

此情此景,陳飛瞥見王天宇的轉變,嘴角浮現一抹淡笑,未與他過多贅言。有時候親眼見證,才是最好的說服力。讓他見識一下中醫的奇妙之處也無妨。

一門傳承千年的古老醫學,何以能歷經歲月滄桑,代代相傳至今?乃至在西醫盛行的大潮中,依然屹立不倒?

憑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草藥或是民族情感嗎?

不,答案皆非如此。

中醫之所以能夠存續至今,憑藉的只有一樣——療效!

若它真的一無可取,只怕早已消失匿跡,何談今日?

自已這堂“jiaotu”啟蒙課程,期待能讓王天宇認識到,所謂手術,不過是一種“術”法。並非只有手術,才能夠拯救生命。中醫,同樣具備療愈眾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