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吧!”
郭文民笑著示意白小天,將紙筆遞給陳飛。
白小天立刻拿起羽毛筆和一張空白羊皮卷,遞到陳飛手中。
陳飛接過,先寫下姓名,然後沙沙地列出草藥配方。
趙佩瑜好奇地湊近檢視,雖非煉藥師,但他對藥材頗感興趣。
“紫菖蒲一錢,雲茯苓四錢,翠竹茹三錢,金鉤藤三錢,秋菊三錢,葫蘆皮三錢,薏仁三錢,木通兩錢,桑葉三錢。”
陳飛寫完藥方,嚓的一聲撕下半張卷軸,隨手遞給趙佩瑜:“先開一劑,今夜你孫子就能重聞世間聲音。”
“待他恢復聽力後,再用此藥方繼續治療。”
陳飛說完,又低頭在剩餘的半張卷軸上繼續書寫。
“木通一錢半,枇杷葉三錢,蘿蔔籽二十粒,花粉三錢,杏仁三錢,秋菊三錢,桑葉三錢,金鉤藤四錢,幹蓮根四錢,夏枯草三錢。”...
\"這瓶奇特草藥製劑,從明日起,連續服用五日,無論是孫子的聾症,還是呼吸道的異象,都將徹底消散。\"
陳飛不但調配了今日的藥劑,連線下來病情改善的新配方也一併交出。
這是他對自身魔法醫術的絕對信任。
至於為何初次藥效顯現後需更換配方,皆因治療過程中的法術辨識有變。
在魔法醫學領域,有許多爭議,其中之一便是療效不變則配方不改,與療效改變則配方隨之變動的爭論。
療效不變則配方不改,意味著有效的藥劑無需更換,僅需適當增減成分。
而療效改變則配方更動,即藥效顯現後,病者的狀況已變,原先的藥方將不再適用。
許多魔法醫師堅守其中一種原則,然而對陳飛而言,無絕對定論,一切取決於法術辨識。
辨識變化,配方自然隨之更新。
趙佩瑜接過第二劑藥方,仔細審視,隨後收進衣兜裡。
\"陳醫師,借您吉言,期盼我孫子能康復如初。\"
趙佩瑜開口,再次向陳飛拱手致意。
他的書生氣度引起了陳飛對這位趙佩瑜老人身份的好奇。
何種經歷能塑造出如此氣質?
然而,陳飛並不會過問患者家屬的身份資訊,即便好奇,他也不會多問。
\"郭老,我已經完成了診療,現在應該告辭了。\"
陳飛起身,向郭文民示意,準備離開。這裡讓他感到不自在,只想儘快離去。
郭文民卻笑吟吟地說:\"怎麼,陳醫師對我有所輕視嗎?\"
\"我聽說在牛老的書房,您可是談笑風生呢?\"
郭文民的話語中帶著微妙的古怪,不滿之情顯而易見。
您可以在牛老的書房談笑風生,卻在我郭文民面前如此不耐?
面對郭文民的質疑,陳飛並未緊張,依舊微笑回答:\"您誤會了,我當然樂於傾聽郭老的教誨,只是此刻時辰已晚,我必須趕回安鎮。\"
實際上,才剛過早上八點不久。
\"郭領導,您們慢慢聊,我帶孫子去取藥。\"
趙佩瑜牽著孫子趙寶的手,察覺到氣氛微妙,立刻找藉口離開。
郭文民微笑著點頭:\"去吧,你孫子病情好轉時,記得通知我。\"
他並未苛責趙佩瑜,畢竟趙佩瑜是他的老友。
即使兩人間有上下級關係,郭文民也沒有擺出領導的架子。
\"好的!\"
趙佩瑜點點頭,轉向陳飛說:\"陳醫師,我是陳縣中學的校長,日後有機會,我們共飲一杯。\"
他最終還是向陳飛透露了自已的身份。
然而,身為中學校長,並不值得他過於炫耀,他只是希望與陳飛保持友好的聯絡而已。
如果陳飛真能以幾劑神秘草藥治癒他的孫子,那證明陳飛的醫術超凡入聖。
這樣的傑出醫師,他理應竭力維繫聯絡。
畢竟,世人都食五穀,怎能避免疾病侵襲?
病痛來襲,便需尋醫問藥,而治病需依賴技藝超群的大夫。
“原來是趙校長,恕我眼拙。”
陳飛聽聞趙佩瑜自報家門,才知對方乃一校之長,難怪身上散發著書卷氣息。
陳飛心中忽生一個強烈的想法。
陳婉婷僅讀了一年高中,便因家族衰敗無力負擔學費而輟學。
未來的世界,必定看重學歷。
況且,他不能讓陳婉婷一生都扮演全職主婦的角色。
若想陳婉婷成長,求學是必經之路。
趁著她尚年輕,考入學院也不遲。
如若進修學業,將她送入陳縣學院,實乃明智之舉。
陳縣學院,實則是一座魔法高中。
“我陪趙校長一同走吧,藥方中有些藥材頗需講究,我來幫你們照看。”
陳飛想到此,笑著對趙佩瑜提議。
郭文民見陳飛依然堅持離開,神色未變分毫。
即便陳飛離去,他也不露慍色。
“陳大夫若有事,儘管去忙。”
郭文民笑容滿面地目送趙佩瑜與陳飛等人離去。
白小天站在辦公室內,心中驚懼不已。
陳飛即使急於離去,也不該如此毅然決然吧?這豈不是無視了郭老的顏面?
“郭老萬勿誤解陳飛,他對您並無半點不滿,只是他在安鎮療愈院任職,醫院離不開他。”
白小天向郭文民微笑解釋,希望能消除郭老對陳飛的不滿。
郭文民搖頭一笑,指向白小天說:“小白啊,我能和一位小醫師計較嗎?”
“當然,您的胸懷如海,這些中醫師就是這般古板。”
“我去為您斟茶。”
白小天順勢接著說,恭維了幾句後,端起郭文民的茶杯倒茶。
“哈哈,能飲到小天親自倒的茶,我已心滿意足。”
“好了,老牛那邊離不開你,你去工作吧。”
郭文民揮手示意,表示白小天可以離開。
白小天這才微笑點頭,又客套兩句,轉身走出郭文民的辦公室。
郭文民見白小天走後,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拳頭狠狠砸在桌面上。
“姓陳的,果真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