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繼業察覺長女宋梅對陳飛的情感似乎不同尋常。
只是兒時的一絲好感,竟會銘記至今?
宋繼業躺在魔法床榻上,越想越是疑惑,遂望向宋梅問道:“女兒,你老實告訴爸,你對陳飛,是否存有情愫?”
若非對他有意,絕不可能流露這般情感。
他的長女高傲,平日裡對追求者皆冷淡以對,一心只想考入魔法大學。
為何見到陳飛,會變得如此失態?
“對啊,大姐,你是不是對這位陳醫師有意思?”
宋雪不明其中深意,見父親問起,便嬉笑著附和。
“你先出去!”
宋繼業見小女兒一臉看熱鬧的模樣,心中火起,呵斥一聲。
他怒火中燒時,全家無人不懼。
宋雪被父親嚇了一跳,不敢反駁,嘟著嘴走出病房,關門聲比平日響亮。
“真是被爺爺奶奶寵壞了。”宋繼業搖頭嘆息,目光再次落在宋梅身上。
宋家的未來希望,全繫於宋梅一身。
她是唯一可能在未來成就一番大事業的宋家人。
“爸,我也不清楚對他的感覺,只覺得他很有趣。”
“只是光陰如梭,誰能料到他已經成婚了呢。”
宋梅淺笑,眼中失落轉瞬即逝。
宋繼業搖頭,沉聲道:“你們之間必有往事,對爸說實話!”
他對長女瞭解透徹,若非如此,即便對方是天之驕子,也不會令宋梅這般...
在神秘的艾澤瑞爾世界,宋梅面對父親的詢問,她略帶遲疑地輕輕點頭,說道:“在我年幼時,曾遭到兩位邪魅少年的欺凌。”
“陳飛目睹此事,毫不猶豫地拾起一塊石礫,挺身而出。”
“那時我還懵懂無知,心中滿是對他的感激。多年過去,那段記憶愈發鮮明,我對他的牽掛也日益加深。”
“今天在療愈塔遇見他,我發現他變了,變化巨大,變得更加俊逸,更高大,也更加沉穩。”
“這就是我選擇伴侶的標準,父親,我想我找到了。”
宋梅是個理智的女性,若她認為某人值得,那就一定是真的。
“父親明白,如果你真心傾心於他,我會全力支援你的決定。”
“雖然我是艾瑞達戰士,但我不守舊,不迷信命運的安排。只要是你的心願,我都站在你這邊。”
宋繼業深思後,對宋梅如此回應。
宋梅微微一笑,點頭道:“我對情感向來謹慎,沒有找到合適的物件,我絕不輕率行事。”
“聽說他來自大窪村,我們宋家是否在那還有一位親人?”
宋梅疑惑地看向宋繼業,提出了疑問。
她只記得陳飛是大窪村的異鄉人,而宋家在那個村莊似乎也有一脈親緣?
宋繼業慢慢點頭:“那是你二叔家,你二叔也是個英勇的人物,可惜十年前……”
“這麼多年來,我沒再回過大窪村,不知你二叔一家過得如何。我記得他只有一個獨子,還有個兒子和女兒。”
宋繼業提及往事,臉上閃過一抹懷舊之情。自從二叔遭遇變故,他們便很少聯絡了。
宋梅應了一聲,沒有多言。她對這些並不瞭解,也不熟悉。
“父親,我去為您取午餐吧。”
已近午時,病人們也需要進食。在這個世界,療愈塔會免費提供病患一日三餐。
或許食物算不上美味,但足以填飽肚子。
陳飛並未察覺離開1號病房後發生的事。此刻,他帶著副組長廖成傑和趙木陽穿梭於內科的療室之間。
他們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馬平寶的耳目。
馬平寶聽見下屬醫師報告,陳飛正帶領人在內科巡查,頓時怒火中燒。
那些都是他的內科患者,何時輪到陳飛來多管閒事了?
“你們幾個隨我前往療室!”
馬平寶指著辦公室的幾位親信醫師,怒氣衝衝地起身,揹著手向外走去。他的兩位學徒以及兩位依賴他才能行醫的醫師,一言不發地跟隨馬平寶離開。
他們在同一樓層,馬平寶只需幾步就能到達療室。
此時,陳飛已帶領兩名副組長來到3號療室,位於二樓東側的第三個房間。
“老人家需要以調養為主,現在脾胃虛弱,寒涼硬食都要避免。”
“這份藥方,一會兒交給內科護工,未來一週按照這個服用。”
陳飛一邊叮囑病人的家屬,一邊將寫好的藥方遞給廖成傑。
廖成傑掃視了一遍,隨後微微頷首:“明白了。”
這位病人是一位長者,逾古稀之年,因誤食異物引發了急劇的腸胃魔疾。
在魔法療愈院經過一系列法術治療後,他得以靜養,卻仍遭受腹瀉之苦。
這源於他脾胃虛弱,久病耗損元氣,加之脾胃間寒溼交織,引發疼痛和急躁。
首要任務是化解病人的腹瀉困境,先固本培元,再驅除脾胃間的寒溼困擾。
同時,還需全面顧及病者的三界平衡,不能一味解決脾胃虛寒,卻令其肝臟與肺臟積熱。
如此這般,如同拆東牆補西牆,絕非中土醫術的辯證智慧。
“陳醫師,多謝你了。”
病患的兒子是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著厚重的黑絨長袍與馬褲,宛如土地貴族。
他在縣城的審計署任職,也算個小有地位的官員。
因此他對陳飛的名聲與能力,瞭解得透徹無比。
連牛老、李振雲等知名學者,乃至省裡的白老、顏慶行老醫師都認可的陳飛,能不盡人意嗎?
他也心安理得地將老父交託給陳飛照料。
老父曾是退役的戰士,在戰場上亦受過創傷。
在這個時代,遇見曾歷經沙場的老兵再尋常不過,大多已屆五十至七十載的高齡。
“陳飛,你太過分了吧?”
陳飛剛完成診治,尚未起身,馬平寶的憤怒咆哮便自背後傳來。
平日自詡修煉氣功有成的馬平寶,這次是真的怒不可遏。
他認為陳飛刻意針對自已,搶奪功績,侵佔病人,甚至意圖取代他在內科的地位。
馬平寶帶了兩位學徒和兩位助手,聲勢浩大地闖入,全然不顧身旁病房中休息的病患。
如此喧鬧,很快引來大批病人及家屬圍觀。
“吼什麼吼?別吵到病人了!”
陳飛皺眉,語氣不悅地低喝一聲。
馬平寶這般怒氣衝衝的模樣,多少顯得無理取鬧。
身為中醫應急小組的一員,他履行著醫者和組長的職責,有何可怒?
況且憑馬平寶的三流醫術,真能療愈病患嗎?
那些病人在他的治療下真的能康復嗎?
他並非未見過馬平寶開出的藥方,方才巡視兩間病房,五個病人的方子,無一精準。
在這樣的配藥下,半月乃至一月都難見好轉,更不用提痊癒。
而馬平寶在這種情況下,非但不知羞恥,反而覺得陳飛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