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醫的診斷我不太懂,而且我們不必侷限於西醫的診斷。\"
廖三搖搖頭,深沉地回應。
陳飛聞言微微一笑:\"說得對,我先給他把把脈。\"
說著,陳飛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把病人的手放在枕頭上,開始了脈診。
一時間,病房裡靜悄悄的。
患者的幾位戰友和李振雲都屏住呼吸,以免打擾陳飛。
他們臉色平靜,因為各大專家已看過,西藥和中藥都試了不少,可收效甚微。
陳飛的臉色也非常嚴肅,脈搏在手指下的跳動,揭示著病人的狀況。
幾分鐘後,陳飛收回手指。
\"八叔,我看一下你的舌苔。\"陳飛示意病人。
病人緩緩張開嘴,伸出舌頭。
陳飛看了一眼,點點頭:\"好了。\"
\"八叔,好好休息吧,我們出去再說。\"陳飛指向廖三,向外走去。
見陳飛診斷完畢,李振雲也跟著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陳飛看向廖三,開口道:\"脈象沉細而無力,四肢麻木,寒冷時病情加重,說明體質偏寒,這是戰場上留下的病症。\"
\"舌苔雖無,但舌質蒼白,體內仍有寒溼積聚。\"
\"體型消瘦,說話緩慢,都是寒症的表現。\"
廖三傾聽陳飛詳述四診細節,也附和道:“正是如此,體質衰弱,言語遲緩,確是冰寒凝聚之症。”
“語速疾急常示體內蘊熱,反之則暗示體寒虛弱,言語寡淡無力。”
“隊長,你的辯證看法呢?”廖三詢問陳飛,此刻已自覺扮演起助手的角色。
“我初步判斷是寒溼停滯,體內兼有寒氣與溼氣,恐怕與戰場的奇異環境有關。脈象深沉微弱,揭示氣血衰竭,排洩不暢則象徵中土力量的衰退,腎臟虧損嚴重,機能失調。”
“但我這診斷,想必也有許多高人得出相同的結論。既然他們的藥方無效,說明病情非同小可。”
“我不妄自尊大,認為那些大師都無法治癒的病症,我一劑藥就能解決。”
“回去我會遍覽醫典和歷代名醫的病例,尋找可能的良策。”陳飛皺眉緩緩道,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立刻開具藥方。
陳飛對病情的判斷十分確定,但選擇藥方卻頗費思量。
何況若藥效不佳,對患者的肝腎無疑是進一步的傷害。
長久患病往往導致腎氣虛弱,若持續服藥無效,只會消耗寶貴的腎元。
“好,我也贊同此議。”廖三見陳飛的審慎,點頭表示同意。
在未徹底瞭解病情前,不宜輕率開藥。
況且這病症即使用藥,想要見效也非一朝一夕,可能需要數個療程,數十劑藥的精心調理。
“你們的建議我記下了。”
“安心吧,找到對策再開藥,我這位戰友就在這內科安心休養了。”
李振雲起初保持沉默,待兩人討論完畢,他也點頭認可。
說實話,他並不認為陳飛能治好戰友的病。
但既然來此修養,若有康復的可能,也是好的選擇。
陳飛深知李振雲對自已的信心不足,他自已此刻心中也沒底。
醫者若無自信,病痛便難痊癒。
但陳飛從不向命運低頭,也不迷信困境,雖然目前無計可施,但肯定有名家曾遇過相似病例,且療效顯著。
只要找到相同病症的案例,對症下藥,病患便可康復。
儘管中醫常說病症各異,用藥隨之變化。
即使是同樣的疾患,比如相同的風疾,治療方法也會各異。
因為在中醫看來,不看疾病,只看病症。
不過陳飛堅信,只要有相同的病症案例,這位患者的情況必能改善。
他現在要尋找相似的病例,哪怕僅是接近的案例,也能為他帶來啟示。
“好了,我返回陳縣府邸,明日領導前來巡視,我得做準備。”
李振雲同樣忙碌,若非戰友轉院之事,他也不會親自前來...
現在,戰友們已安然安頓,他也要立刻返回魔法世界。
明日即將降臨的試煉,不僅將考驗中醫應急小隊,也將檢驗他們這些領地守護者的智慧與勇氣。
李振雲踏上了歸途。
陳飛偕同廖三步入底層西翼,那裡是中醫應急小隊的神秘工作區。
“請大家靜聽我說。”
陳飛步入醫師們的殿堂,目光掃過那九位掌握古老醫術的中土法師。
九位法師立刻抬首,放下手中記載咒語的卷軸,注視陳飛,同時也發現了廖三的存在。
廖三顯得有些緊張,望著這九位身披純白長袍的醫院法師,內心不由得生出一絲卑微感。
“這位是廖成傑醫師,日後我們都是同一陣線的夥伴,他將成為中醫應急小隊的副隊長。”
陳飛指向廖三,正式宣佈。
然而此言一出,九位法師的面色瞬間變幻,顯得頗為不滿。
他們深知副隊長之位並非輕易可得,也因此未曾心生覬覦。
然而陳飛卻選了一個局外人,連醫療背景和師承來歷都不清楚,便委以重任?這是否過於輕率了?
“他將是副隊長?”一位法師面露陰霾,注視著廖三,隨後認出了他:“你不是靈臺村那位草鞋醫師嗎?”
這位法師的話,令其餘八位法師的神色更加嚴峻。
怎麼可能?連草鞋醫師也要躍居他們之上嗎?
“陳隊長,我反對!”
“我也反對!”
當即,兩位年長的法師舉手表示反對,不同意廖三擔任副隊長。
“你們反對的理由呢?不妨告訴我。”
陳飛對這樣的反應並不驚訝,甚至預料到了這種反應會隨之而來。
無非是對草鞋醫師存有偏見罷了。
“他剛到就要當副隊長,我們不服。”一位年逾五十的老法師語氣尖銳地說道。
“沒錯,憑什麼一來就是副隊長?”另一位老法師附和,還故意摔碎了手中的魔力茶盞。
反對的法師只有三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輩。
而那些三四十歲的成員則沉默不語,面色陰鬱。
他們不願觸怒廖三,畢竟如果廖三最終成為副隊長,日後頻繁相遇會十分尷尬。
陳飛凝視著三位明確提出反對的老法師,他們都是在內域行醫多年的老手。
“你們對我作為隊長有何看法?”陳飛低沉地問道,直視三人。
一位老法師搖頭答道:“陳隊長雖年輕,但實力強大,我們都心服口服。”
“但他……”他指向廖三,再次搖頭。
陳飛聽到他的話,立即做出了強烈的回應。
“他怎麼了?他的實力同樣強大,剛剛他救治了一位嚴重崩漏昏迷的婦人,使她從瀕臨死亡的邊緣挽回過來。”
“如此生死攸關的救治,你們誰能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有,那就站出來,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
“只要你們能證明你們有這樣的實力,別說副隊長,隊長之位我都讓給你們。”
“有嗎?”
陳飛神色嚴峻地開口質詢,直至最後,三位老醫師皆默然無語。
若非他們缺乏這般能耐,也不至於多年以來被馬平寶壓制得無法抬頭。
“廖醫師確是新來乍到,確實是從底層做起,但只要擁有才華與實力,中醫療應急小隊便會接納。”
“這就是我挑選成員的準則,也是中醫療應急小隊的準則。”
“現在還有人反對嗎?”
陳飛銳利的目光掃視著眾人,特別是那三位老醫師,前世副主任的威嚴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一些資歷較淺的醫師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三位老醫師也垂下頭,不再言語。
“都沒有異議了嗎?那麼就這樣決定,中醫療應急小隊副隊長廖成傑!”
“誰有異議,直接找院長理論去!”
陳飛宣佈完畢,冷著臉轉身離開。
這群內科醫師若是不感受到威懾,恐怕真以為進入中醫療應急小隊就能高枕無憂。
沒有實力,早晚會被剔除出去!
甚至在陳飛心中,九個人能留下兩三個,已是不錯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