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日也來,不過她現在還沒動身,”甘白氏引著她坐下,“一會兒等她來了再見禮也不遲。”
柳清儀點了點頭。
前來赴宴的人越來越多,甘白氏同她說了幾句話就回門口迎人,柳清儀找了一圈,才在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悶悶不樂的孟玲。
“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柳清儀笑了笑,關切道,“這段時間一直聽不到你訊息,家裡的事如何了?”
孟玲長長的嘆了口氣:“祖母不讓我說。”
“別擔心,慢慢總會好的,”柳清儀撫了撫她的後背,“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老夫人不讓你說也定然有她的道理,你務必要守好秘密。”
孟玲也不是不懂事的,聞言重重一點頭:“不說這些了,我方才瞧見了珊瑚,晉王也當真是寵她,出了這麼大事還留著她不說,竟然還縱容她四處亂竄。”
“她也來了?”柳清儀微微蹙眉,“她和誰一起?”
“自己一個,只帶了個婢女,”孟玲回憶道,“看樣子憔悴的很……不是說她同柳香交往甚密?我並沒有看到柳香。”
“沒看到才是對的,”柳清儀淡淡說道,“她和沈氏一起,被父親鎖在了祠堂。”
孟玲搖了搖頭。
柳大人就是如此,平日裡那對母女鬧騰,他都能偏疼,但這次她們私自收受賄賂,要不是蕭矜北提前和柳通打了招呼,恐怕這一次柳府也會被晉王的事牽連。
他這一輩子最珍視的就是官職,有驚無險的過了這一關,事後狠狠發作了一番,無論沈蘭怎麼求情都沒用,頭一次對她們兩個狠下了心。
“希望這次她們能得到些教訓……”孟玲說完,想到平日裡柳香那副樣子,又覺得自己異想天開,“算了,我覺得柳香這輩子都學不會什麼叫收斂。”
柳清儀笑了起來。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在乎柳香母女會如何,只要禍不及柳家,她都不會多言。
兩人正聊著,宴席開始了。
甘白氏辦這些事已經辦出了經驗,宴席和歌舞相得益彰,十分排面,柳清儀不動聲色的在周圍看了一圈,沒見到有珊瑚的影子,又收回了視線。
皇后一直沒露面,歌舞結束後,一個婢女抱著箱子走了上來。
“光是歌舞也是無聊,”甘白氏笑容滿面的走到中間,“今日來的都是自己人,不如我們做個遊戲,擊鼓傳花,被抽到的上來展示個才藝如何?”
孟玲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環節,不情不願的放下了筷子。
“如此甚好,”玲瓏公主接過了話,“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是助助興。”
她都這麼說了,別人更沒法拒絕,甘白氏給那個拿箱子的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便站在了一旁。
“這箱子裡有今日赴宴之人的名字,一會兒我隨即抽人,公主殿下隨機抽題,只是玩樂,若恰好抽到了不擅長的,一杯酒水了事,各位意下如何?”
京華貴女都是泡在禮樂中長大,幾乎什麼都會,但人難免有短處,聽甘白氏這麼說才都放下心來,紛紛應和。
“那就先來抽第一個吧,”甘白氏把手伸進了箱子裡,摸索半天,拿出來一張紙,裝模作樣的掩嘴一笑,“哎呀 ,巧了,這想必是大家最期待的!世子妃,恭喜你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