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打了個酒嗝，一把拉開了她的手，踉蹌走到窗邊，揉了揉眼睛再看，外面還哪裡有人影？

“仙女……”他直愣愣的回頭，大著舌頭重複，“你說什麼仙女？”

那女子掩嘴一笑：“王爺既然看到了，還不趕緊去抓，若是被她跑了，榮華富貴可就落在別人家裡了！”

李仁愣了片刻，大手一揮：“對……對！來人啊！去給我抓！抓人！”

陪他一起來的是新上任的京華左巡使，本來已經做好在門口守門的準備了，突然又見晉王搖搖晃晃出來嘴裡嚷嚷要抓人，一時摸不著頭腦。

“王爺……哎呦您慢著點……”左巡使趕忙扶住他，看了看屋裡的女子一個不少，更不明白了，“王爺這是要抓誰？”

“一個仙女一樣的姑娘，”剛才慫恿李仁的女子指了指窗外，“喏，那邊去了。”

聽聞晉王只是看上了一個女子，左巡使立刻放下了心，對身後的一隊親衛揮了揮手：“去找！”

親衛們立刻動身。

“不……不得粗魯！”李仁一把推開他，嬉笑兩聲，“那女子身材高挑，是仙女下凡，這麼幾個人怎麼夠，去！再調一隊人馬出來！”

左巡使面露難色：“王爺，巡使一職最多隻能調出一隊人，再多了那可就是私自調兵……”

“怎麼那麼多廢話！”李仁在他背後重重一拍，“你也不想想，等我找到這女子，舒心了，你還能一直是個左巡使？讓你調就調，本王還能少了你好處？”

左巡使天天拿著銀子陪他花天酒地，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一咬牙，下了決心：“是！小人定然為王爺把人找來！”

“備馬！”李仁高喊一聲，“本王也去！”

左巡使立刻找人備馬。

一堆人浩浩蕩蕩上了街，順著那歌女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蕭矜北順利入了宮。

他也不客氣，見面先和皇上討要了兩條醜魚，直言要拿回去燉湯，皇帝一邊笑罵他暴殄天物，一邊派人去撈，撈魚間隙，蕭矜北突然開了口。

“皇上，”他少有的正色，英挺的五官在夜色下鍍了一層淡色的釉，“臣今日進宮，是有話想說。”

“嗯？”隆安帝轉頭看他，“想說什麼說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蕭矜北頓了頓，直言道：“晉王收受賄賂，賣官販爵，貪財貨竭脂膏，封地內百姓民不聊生，請皇上明鑑。”

“李仁？”隆安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阿北，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臣一清二楚，”蕭矜北不卑不亢的回答，“臣所言句句實情，皇上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朕知道你與他一向不合，”隆安帝皺了皺眉，“可你說他賣官販爵，本朝文武官盡有考核制度，他哪裡來的那麼大本事？”

“是啊，”蕭矜北冷笑一聲，“臣也想知道，他哪來的本事。”

隆安帝臉上最後一點笑意散的一乾二淨。

“皇上……”高公公從遠處跑來，看了眼蕭矜北，簡單行了個禮，湊到了皇帝耳邊，“皇上，晉王私自調遣了兩隊人馬，正朝著宮裡的方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