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瑜停頓了一瞬。

這個問題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問自己，可惜的是一直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那我換一個問題！”孟玲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遲疑，緊張道，“你……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妻子？”

柳瑾瑜愣了愣，垂眸，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沒想過，”他實話實說，“大抵是端莊淑靜之人，對我而言，相敬如賓便夠了。”

孟玲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我知道孟姑娘想說什麼，”柳瑾瑜輕聲道，“只是我現下，除了科考，實在無法分心其他的事。”

“……一點也不行嗎？”孟玲垂下了頭，“瑾瑜哥哥，我喜歡你，從幼時起就喜歡你，你就對我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嗎？”

柳瑾瑜呼吸窒了窒。

他以為自己表達的算是清楚，沒想到孟玲會這樣直接把話挑到明面上。

“我……”

“相敬如賓也可以，”孟玲打斷了他，“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你喜歡端莊的女子，我可以去找清儀教我，如果我能做到，科考……科考之後……”

孟玲眼皮動了動，還是默默垂了下去。

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再說下去，顯得太纏人了，她擔心自己會被瑾瑜哥哥討厭。

“我明白了，”柳瑾瑜抬手，猶豫半晌，在她頭頂輕輕摸了摸，“科考之後，我拜託母親，去孟家提親。”

孟玲猛地抬起了頭。

“什麼？”

柳瑾瑜縱容的笑了笑。

“真的嗎？”孟玲神色飛揚了起來，眼裡的激動不加掩飾，急慌慌的再次和他確認，“瑾瑜哥哥，你說真的嗎？”

“真的，”柳瑾瑜目光柔和下來，“不過距離科考還有一段日子，要你等我，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孟玲笑開了花，“有這句話，就是幾年我也等得！”

柳瑾瑜勾了勾嘴角。

孟家與他們家世也算的上匹配，孟玲又如此鍾情於他，柳瑾瑜不忍拒絕。

科考之後前來說親的定然不在少數，與其到時候同一個並不相識的女子成親，還不如娶了孟玲，至少知根知底，性子也純真可愛。

“這麼說，你覺得他會同意。”

蕭矜北和柳清儀牽手閒逛，正聊到此處。

“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會的，”柳清儀笑道，“若是當真一點希望都沒有，清儀就不會給夢玲牽這條線了。”

“為了給旁人牽線，都跑到軍營來了，”蕭矜北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爺早上叫了你幾聲？你怎麼答的？”

柳清儀吃痛，低呼了一聲。

蕭世子這脾氣毫無道理，只能順著毛哄。

“爺叫清儀過來是為了玩樂，清儀要做賢妻，當然得拒絕。孟玲就不同了，那很有可能是清儀未來的嫂嫂，我帶她過來，既能順手幫忙，又能見到夫君，豈不是一舉兩得？”

“那我問你，”蕭矜北俯身，直勾勾的盯著她，“是來看我重要，還是給你兄長牽線重要？”

如此幼稚的問題，不需要考慮時間，柳清儀信口拈來：“自然是見夫君更重要。”

她無師自通，又補充了一句：“不論什麼事，在清儀心裡，都是沒有您重要的。”

蕭矜北微微眯了眯眼。

這話假的不能再假，偏從她口中說出來，羞紅膩臉語聲低，活像勾人心魄的妖精，讓人忍不住就想去多信幾分。

“夫君，”柳清儀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柔軟的指尖勾了勾他的手指，“您今早說，軍營裡有幾匹好馬……”

蕭矜北一挑眉：“想看？”

柳清儀點頭。

蕭矜北一言不發，側過了臉。

他這動作也不是第一次做，柳清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現在光天化日還是在軍營，這要求實在讓她不好意思。

“夫君……回府之後再補，好不好？”柳清儀小聲求饒。

“不好，”蕭矜北居高臨下睨了她一眼，“這幾匹馬可都是極品，父王想要我都沒給，你考慮清楚，再晚了可就沒了。”

“嗯？”柳清儀抬眸，“王爺也想要？那……那夫君還是給王爺帶回去，清儀要來也無甚用處，若是王爺，唔！”

蕭矜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只能強取豪奪。

到底是在外面，柳清儀的身子僵硬的很，她被蕭矜北攏在懷裡，身後就是嶙峋的假山，楊柳從頭頂垂落下來隔出一小片陰影，火熱的唇舌和拂面的清風交錯，轟的一聲把她腦子轟成了一灘漿糊。

“夫……唔……”

蕭矜北用手指推起了她的下巴，逼她迎合自己。

柳清儀腰終於軟了下來。

也許不只是腰，她身後的碩大石塊硌在面板上，卻已經不覺得痛，嘴角在輾轉下變得麻木了，她像是變成了一塊浮木，唯有抓緊了蕭矜北的手臂，才不至於徹底迷失了方向。

蕭矜北終於拉開了距離。

他像是不過癮，手臂依舊撐在柳清儀身側，掌下的細腰似乎一握就斷，他不敢太用力，只能撐著她不讓她跌倒。

只是幽幽香氣依舊不依不饒，無論怎樣都是折磨。

蕭矜北緩了緩，在她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給你的就是給你的，說旁人要拿你就給，你是傻了不成？”

“……您說是王爺要……”

“那又如何？”蕭矜北淡淡道，“誰要都沒用，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柳清儀從沒如此霸道過，嚥了咽口水。

她鬢髮散落了些，金釵因為動作略微外斜，那雙眼睛被他親出了水色，眼角連著雪頸微微泛紅，輕喘之間雪白的肌膚近乎晃眼，端的是個春 色無邊。

蕭矜北繃緊了肌肉。

軍營可沒有什麼好地方供他胡鬧，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妙。

“……起來，”他伸手把柳清儀拉起來，餘光掃過那假山石塊，蹙了蹙眉，“碰疼了沒有？”

柳清儀搖了搖頭。

“我看看，”蕭矜北把她抱在懷裡，手掌在她後背不由分說檢查了一圈，確認沒受傷才放下了心，“我沒輕沒重的，若是碰疼了你，一定要做聲。”

“……說了您也不放手，”柳清儀聲音悶悶的，“這可是在外面！清儀說過很多回了！”

“誰讓你惹我生氣？”蕭矜北抱著她沒送手，一邊幫她整理鬢髮，一邊倒打一耙，“爺費盡心思給你弄來的東西，連你個笑臉都沒看見就要送給別人，你出去問問，整個京華誰敢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