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少年蒼白的臉龐上,他穿著病服,眼神陰抑,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頹和沉鬱。
少年細碎的髮帶著幾分凌亂不堪,渾身散發著一股陰騭的氣息。
他這樣的人,大概就是泥潭裡的泥,早已經破敗不堪。
少年看似長了一張很乖的漂亮臉蛋,可心底十分乖張,極端,陰暗,不擇手段。
他心底是沒有陽光的,只有想方設法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秦勁聽到南汐這話,那顆冰冷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抓住,緊緊的拽緊了他的心臟。
我希望你對自己好一點。
秦勁想過千萬種南汐或恐怖,或疏離,害怕、嫌棄的眼神,可唯獨沒有想到,她會說這話。
少年微抬眸,那雙漆黑的瞳仁中倒映著少女的身影。
他抿唇,說:“你……不覺得我這人狠辣?極端?”
她望著少年的眼睛,真誠的說:“這難道不是莫大的勇敢嗎?”
南汐說:“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反擊,但可能做不到你的狠。”
“因為我怕痛。”
她怕痛,所以她不敢。
也沒秦勁這股狠勁和勇敢。
她可以死,但唯獨不能忍受斷手的痛,她真的很怕很怕痛,因為死了,就感受不到痛了。
活著就要痛很久很久。
她從來都是個嬌生慣養,養在蜜罐子中長大的姑娘,受一點傷,她都能痛的掉金豆子。
秦勁這股狠勁,不是所有人都敢的。
少年聽到這話,那張佈滿陰騭的臉龐散開了一些陰霾,他那顆緊張的心也鬆弛了下來。
秦勁蒼白著一張臉靠在床上,他右手打了石膏,望著南汐,心裡閃過一些失落,他微微抿唇:“你等會是不是就要走了。”
他忽然不想他的小同桌離開。
哪怕,只是在這裡陪著他,不說話,秦勁也會覺得有安全感。
他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就是希望她在,想無時無刻,在他能看到的範圍看見南汐。
南汐說:“不走,我等會回去告訴我姐一聲。”
秦勁那張俊美帶著幾分病態的臉上,唇角微勾:“好。”
“困了,想先睡會。”
少年用左手衝她勾了勾手指,一雙邪魅的眼又恢復了往記的恣意灑脫:“同桌,能扶我一下嗎?”
南汐冷笑了一聲:“現在右手動不了了吧?”
秦勁倚在床頭,低頭笑,他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溼漉漉的,像只小狗狗似的可憐兮兮的看著她,語氣低沉,委屈的撇嘴:“同桌,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罵我。”
南汐看著少年那一臉乖張的臉龐,似在跟她撒嬌,她怔愣了好一會兒,心臟受不了的跳動了一下。
秦勁本來就長了一張盛世美顏臉,很具有魅惑性,他一衝你撒嬌,能讓人分不清南轅北轍。
恨不得將兜裡的錢都掏出來,全給他!
他微微壓低嗓音跟人說話,看起來就像個乖軟好欺負的純情少年。
南汐看了秦勁一眼,小爪爪往後,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兜兜。
她這人現在十分的愛錢,騙她感情可以,騙她錢就不行!
就秦勁這張臉,可不得把她錢給騙光了。
但她還是走過去扶著秦勁躺了下去。
南汐只想戳他右手一下,讓他好好的長長記性。
南汐盯著他那隻斷手,心裡面很沉悶,他總表現出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可斷了一隻手那種撕裂的痛,不是常人能忍的。
可他偏偏從始至終都沒有喊過一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