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范增的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枚深邃的靈石原礦,這原礦是靈幣的前身,蘊含著天地間最原始的靈素。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靈石,彷彿在感受那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項小兄弟,接下來,我將用這靈石原礦來淨化這魔靈身上的魔氣。但你必須時刻注意,控制好它,以免它暴起傷人。”范增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好嘞,範先生,您就放心吧。”項羽信誓旦旦地回應道。
范增深吸一口氣,開始動用自身的靈力去催動原礦中沉睡的靈素。只見靈石原礦表面泛起一陣漣漪,彷彿湖水被微風吹拂,緊接著,一股股原始靈素如涓涓細流般湧出,瘋狂地湧入魔靈的身體。
魔靈的身體開始產生劇烈的反應,彷彿被烈火炙烤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響。縷縷黑氣從它的體中散出,這是被淨化出的魔氣。魔靈痛苦地張大嘴巴,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不一會兒,魔靈便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魔氣逸散,范增不禁心神一怔,他感到自已的心神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無法掙脫。然而,他畢竟是修煉多年的高手,很快就穩住了心神,並將那些侵入的魔氣從體內驅逐出去。
一塊靈石原礦用完,范增又取出第二塊、第三塊……足足耗費了三塊靈石原礦,相當於三十枚靈幣的代價,才終於將魔靈身上的魔氣剔除乾淨。這鉅額的代價讓范增不禁感到一陣肉痛,但他知道這是為了大局著想,不得不如此。
站在一旁的扶蘇看到了范增的窘迫和無奈,他輕輕拍了拍范增的肩膀,安慰道:“範先生,此舉所花費的代價,日後回到大秦,我會一力承擔。”
聽到扶蘇的話,范增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了大半。他雙手抱拳,向扶蘇深深一鞠躬:“多謝公子慷慨解囊!範某感激不盡!”
“這魔靈死了嗎?”陳平的聲音在寂靜中迴盪,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曾經被靈素侵蝕的魔靈身上。此刻,那曾經張牙舞爪、充滿邪惡氣息的魔靈軀體已經徹底失去了原有的形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漆黑如炭、被高溫烤焦的蠶蛹狀物體。
“是何情況?莫非失敗了不成?”項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疑惑,但他沒有一絲放鬆,靈壓如同無形的鎖鏈,牢牢地束縛在那蠶蛹之上。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際,張良突然驚呼:“快看,那蠶蛹……它似乎在變化!”眾人聞言,紛紛凝神細觀,果然見那漆黑的外殼上,開始出現了細碎的裂縫,似是被無形的力量撕裂。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彷彿有什麼東西正試圖從中掙脫而出。終於,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蠶蛹般的外殼如同秋天的落葉般,一片片地自行脫落。
當最後一片外殼落地,一個全新的生物出現在眾人眼前。它的身形與先前的魔靈別無二致,但氣質卻截然不同。那雙原本充滿邪惡與暴戾的眼睛,此刻變得清澈而深邃,彷彿能看透人心。更令人驚奇的是,它原本烏黑的髮絲,此刻已經變成了如雪般純淨的銀白。
“這……這難道是轉換完成後的精靈?”陳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驚喜,他從未想過,他們的試驗竟然真的能夠成功。
眾人圍上前去,細細打量著這個新生的精靈。它的每一寸肌膚都彷彿經過了洗禮,散發出淡淡的光華。雖然它曾經是一個充滿邪惡與暴戾的魔靈,但此刻,它已經徹底脫胎換骨,成為了一個全新的生命體。
精靈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眸逐一掃視圍觀的眾人,感受到身上散發出的磅礴壓力,它的表情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不過很快搞清了狀況,自已這是被劫持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對待灑家!灑家是奧維帝國的子民!享有人權!你們必須放了灑家!”精靈激動地喊叫,但很快就發現它的聲音被一股強大的靈壓遏制住了,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張良看著精靈焦急而又無助的樣子,嘴唇微動,彷彿在醞釀著什麼話語。他轉向一旁的項羽,神情嚴肅地吩咐道:“項羽,你帶上耳塞,解開它的束縛,讓它能發出聲音。但若有任何對我們不利的跡象,直接滅殺它。”
項羽點點頭,迅速執行了張良的命令。精靈的束縛被解開,它得以自由發聲。但此刻的精靈,在聽到張良的話後,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它覺得這些人都像是凶神惡煞般的存在,隨時可能對自已不利。
“怎麼?現在又不說話了?”張良看著精靈,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精靈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決定開口,它稚嫩的聲音顫抖著:“灑家……灑家只是一個普通的精靈,求你們放過灑家……”
“放過你?”貝爾的聲音如同雷霆般炸響,他怒氣衝衝地瞪視著精靈,眼中閃爍著難以名狀的怒火,“我那幾個淹死的弟兄,他們的生命就這麼輕易地被忽視了?就這麼算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悲憤和不甘,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迸發出來的火焰,灼燒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貝爾的胸膛劇烈起伏,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彷彿隨時準備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精靈被貝爾的怒火所震懾,它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它還是鼓起勇氣,試圖解釋:“灑家……我並不知道你們的弟兄為何會淹死,灑家……灑家只是一個普通的精靈……”
張良凝視著眼前的精靈,它此刻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不解。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沉重:“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你還沉浸於魔靈的黑暗之中。”
精靈猛地抬起頭,它的雙眼瞪得滾圓,聲音中滿是驚訝與否認:“魔靈?灑家怎麼可能……灑家……”話未說完,它的腦仁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彷彿有無數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瘋狂地碰撞、交織。
這股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精靈痛苦地捂住頭,它的身體在破敗的蟬蛹中不停地扭曲,彷彿正在經歷一場生與死的較量。那些被遺忘的、屬於魔靈的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每一幅畫面都充滿了血腥與暴戾,讓精靈痛苦不堪。
不知過了多久,精靈終於停止了掙扎。它滿頭大汗地躺在那裡,雙眼中滿是疲憊與絕望。它緩緩地抬起頭,望向周圍那些陌生的面孔。張良挑了挑眉,示意它還有什麼話要說。
精靈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這件事……確實是灑家的錯。在奧維帝國,灑家……灑家曾擁有一些財富。灑家願意用這些錢財來彌補,灑家過去所犯下的罪行。”
“奧維帝國?”眾人聞言紛紛露出驚訝之色。他們原本以為這隻精靈只是來自某個未知的神秘之地,卻沒想到它竟然來自一個真實存在的國家——奧維帝國。這讓他們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著許多未知的文明和國度。
“怎麼了?你們不是奧維帝國的人嗎?”精靈疑惑地問道。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和困惑。
范增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開口:“我們並非來自奧維帝國。我等都是大秦帝國子民,若追溯歷朝歷代,可到古老的大周和大商時期。”
精靈聞言一愣,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秦?原來灑家遊蕩到了這麼遠的地方……那麼你們這身行裝……是要去哪裡?”
張良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我們要去遊說西方諸國,聯合他們共同抵抗魔君。這個世界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我們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應對。”
“哼哼,你們可別小看灑家。”精靈挺了挺胸膛,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在奧維帝國,灑家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既然你們救了灑家一命,灑家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我願意為你們引路,前往奧維帝國。”
眾人面面相覷,對精靈的話語自然是不信的,早在前朝,這等只配達官貴人豢養的玩物,有什麼話語權可說?
“該如何前往奧維帝國?自從魔君稱霸北方之後,商貿之路便斷絕了,我等除開地圖之外,也無熟悉路線之人。”扶蘇請教道。
“這有何難?灑家自然知道一條通往奧維帝國的隱秘路線。就當灑家補償爾等,再言,你們國度不是流傳著一句名言,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麼。灑家和你們是朋友,朋友當然要幫助朋友。”精靈用它透明的小翅膀飛舞起來,輕輕的落在扶蘇的肩上,它看的出,這位才是這群人中的頭頭。
“好,待我等先休整一番。”扶蘇應聲。
隨即吩咐下去,讓士兵們安葬那些逝去的同袍。如今卻長眠於這片水域。扶蘇不忍看到他們的屍體在水中發酵,引發瘟疫,更希望他們能得到安息。落葉歸根,從地裡來,再回到地裡去才是士兵們的歸宿。
“這幾人的名字都記下,日後回大秦,家中發百銀。各位再收拾一番,我等繼續上路。”扶蘇經過這幾日的洗禮,老練的安排人手。
士兵們齊聲應諾。
咸陽。
這幾日,李斯的心頭如同被烏雲籠罩,鬱悶之情難以言表。白日空閒時,他便會向胡亥提出關於憲法問題的見解和建議,然而這些思考似乎與他夜間的夢境產生了奇異的聯絡。
每當夜深人靜,李斯便會陷入一個詭異的夢境。在那裡,他成了白日裡討論憲法問題時的主人公,經歷著種種磨難與挫折。夢中的場景真實而殘酷,讓他每次醒來都感到疲憊不堪。然而,奇怪的是,這種折磨卻讓他對法治治國的理念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
李斯開始懷疑,這一切是否僅僅是巧合。憲法問題的提出,夜間的夢境,這兩者之間似乎有著某種不可言說的聯絡。他思考著,如果說一次兩次是巧合,那麼連續多日的這種情況又該如何解釋呢?
李斯對胡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心中暗自猜測,胡亥是否獲得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機緣,以至於自已的夢境都與之相關。然而,作為一位忠誠於國家的大臣,他深知自已不能過多幹涉胡亥的私事。這種矛盾讓李斯倍感煎熬,每日夜間的折磨如同惡毒的毒蛇一般緊緊纏繞在他的心頭。
早朝結束,定要尋胡亥探個究竟。
大殿內,氣氛莊嚴肅穆。金色的龍柱高聳入雲,殿頂上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彷彿為這盛大的朝會增添了幾分威嚴。
嬴政端坐在龍椅上,目光如炬,審視著下方的群臣。當他看到李斯時,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李斯滿臉疲態,但仍然堅持參加早朝,這種對國家的忠誠和敬業精神讓秦始皇深感滿意。
嬴政心中暗自讚歎,李斯果然是他所倚重的人才。他為國家大事日夜操勞,不辭辛勞,這種品行在群臣中尤為難得。嬴政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已的信念,他果然沒有用錯人,李斯是他統治天下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是個好奴才。
“李愛卿,寡人觀你面色,甚是疲憊,身體可有不適?”嬴政的聲音低沉而關切,在大殿中迴盪。
李斯原本還在昏昏沉沉地思考著條例草案,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所驚醒,他連忙整理思緒,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臣無礙。只是近日臣夢中有感,似乎有所啟示,於是夜以繼日地草擬大秦的新條例。”
“哦?夢中有感?”嬴政微微皺眉,對李斯的回答頗感興趣,“那你且說說,這夢中所得,是何等條例?”
李斯稍作沉吟,便將自已夢中所想、所得的新條例簡要地闡述了一遍。他的言辭條理清晰,內容詳盡,顯然是對此進行了深入的思考和準備。
嬴政聽後頻頻點頭,對李斯的才能和努力表示了讚賞。他轉向臺階下的趙高,輕聲喚道:“趙高。”
“奴才在。”趙高聽到召喚,立刻從臺階下快步走來,恭敬地站在龍椅旁。
“明裡不要賞他些什麼,但暗地裡,賞他些什麼吧。讓他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嬴政輕聲吩咐道。
“奴才遵旨。”趙高心領神會,知道這是嬴政對李斯的特別關照,他暗自將口諭記下,準備稍後去辦。
“你退下吧。”嬴政揮了揮手,示意趙高可以退下了。
趙高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緩緩退下,準備早朝結束,離開大殿。
嬴政掃視著下方的群臣,見無人再上前奏事,便緩緩開口。
“今日朝會,諸卿各抒已見,治國方針亦已一一商討。既無他事,那便……”他微微一頓,聲音中透出一絲決斷,“退朝。”
隨著嬴政的指令,大殿內的氣氛頓時輕鬆了幾分。群臣紛紛整理衣冠,準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