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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機緣

我呼吸粗重,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腦海中迴盪著藍星的記憶,真如莊生曉夢迷蝴蝶。

“公子?公子?”阿夏在一旁呼喚我。

“阿夏,扶我回去歇息。”我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彷彿從遙遠的深淵之中傳來。

阿夏輕輕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胡亥,一步一步走向那扇敞開的木門。夜風穿過庭院,帶來一絲涼意,卻也吹不散胡亥心中的慌亂。

回到屋中,阿夏將胡亥安置在床榻之上。胡亥躺下後,卻並未如往常一樣迅速入睡。他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彷彿在尋找什麼答案,又或是在逃避什麼現實。

阿夏識趣得退出了房間。

幾個時辰過去,床榻上的胡亥輾轉反側,他的手緊緊地攥著被角,他知道,自已心底最大的秘密已經被人發現,那個秘密如同一個沉重的枷鎖,讓他無法呼吸。“我該怎麼辦?”胡亥心中默唸著,他的思緒如同亂線一般,無法理清。他回想起那個發現他秘密的人,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該如何面對?”胡亥閉上眼睛,試圖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安慰。然而,黑暗中的恐懼和不安卻如同潮水一般,不斷湧來,將他淹沒。

“叩叩。”

寂靜的夜晚,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在房間內迴盪。這聲音雖輕,卻足以打破夜的寧靜,也讓正在沉思的胡亥心頭一緊。

“公子,您歇下了嗎?”門外傳來一個恭敬而略帶關切的聲音,是阿夏的聲音。

胡亥從床榻上坐起身,微微皺了皺眉,但隨即又舒展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已的心情,然後輕聲回應道:“什麼事?進來說吧。”

阿夏帶著一份精緻的食盒走進屋內,步履輕盈,但眼中卻帶著幾分憂慮。她走到胡亥面前,將食盒放在桌上,隨後便跪在地上,恭敬地朝胡亥說道:

“公子,奴婢瞧白日裡都沒有見您進食,這食盒中是我特地為您準備的一些清淡小食。您忙碌一整天,想必也餓了,請多少用一些吧。”

胡亥抬起頭,看著阿夏那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嘆了口氣,知道阿夏是擔心他的身體。他點了點頭,示意阿夏起身。

“阿夏,你起來吧,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胡亥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充滿了溫柔。

阿夏站起身,將食盒開啟,一股誘人的香氣頓時瀰漫在屋內。她取出幾樣小食,擺放在胡亥面前。胡亥看著這些精緻的點心,心中有些感慨。他知道,這些點心不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更是阿夏對他的一份關心和愛護。

他伸出手,拿起一塊點心,輕輕咬了一口。那清甜的滋味在口腔中散開,讓他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煩惱。他抬頭看著阿夏,眼中充滿了感激。

“阿夏,謝謝你。”胡亥輕聲說道。

阿夏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公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只要您身體安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胡亥頓感氣氛有些曖昧,當他與阿夏的眼神不期而遇時,他心中一陣悸動,但隨即恢復了些許理智。他清楚自已身為帝王家的子孫,萬萬不可做出這等可能破壞規矩和引發風波的愚蠢之事。

他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微妙的氣氛,聲音略顯生硬地說:“阿夏,公子不能許你什麼,今日之事,日後可保你一命。”

阿夏聽到胡亥的話,彷彿被一股暖流包裹,心中充滿了感激。她深知在這深宮之中,能得到胡亥這樣的承諾是何等的不易。這份承諾雖然沉重,卻也給了她莫大的安慰和勇氣。

她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給胡亥磕了幾個響頭,聲音哽咽地說:“奴婢不敢奢求,公子無事,奴婢便無事,公子幸福,奴婢便幸福。”

胡亥見狀,心中不禁嘆息。他深知封建制度下的奴籍束縛,讓人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權和尊嚴。他微微皺眉,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悅:“起來,跪在地上像什麼話,以後見我,不準再跪。”

阿夏被胡亥的話一驚,連忙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痕,傻樂著站起身來,點頭應允:“喏!”

胡亥看著她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心中的鬱悶也消散了幾分。他深吸了一口氣,提醒道:“你雖天真,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阿夏聽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喏!”

胡亥見她如此認真,心中也放心了幾分。他指了指桌上的食盒,語氣柔和了許多:“別總是喏了,坐下一起吃點吧。”

“喏!”阿夏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隨後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桌邊坐下。

……

飯後,阿夏帶著食盒離開了房間。胡亥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這個充滿權謀和爭鬥的皇宮中,能有這樣一個真心待自已的人,實屬不易。

胡亥躺在床上,回想著與阿夏的交談。他閉上眼睛,漸漸進入了夢鄉。

“小友?小友,你可算來了啊。”

胡亥睜開雙目,發現自已躺在一片廣袤無邊的草地之上,一位童顏鶴髮的老道坐在一頭青牛身上,正神采奕奕地看著自已。那老道身著一襲青衫,隨風飄動,彷彿與這天地融為一體。青牛隻是瞥了一眼胡亥,便繼續低頭啃食青草。

“是你!”胡亥看清老道的面容後,心中警鈴大作!

“別緊張,小友,我只是無意冒犯。”李耳微笑著,聲音如同春風拂面,讓人感到一陣舒適。

胡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他確實沒有在李耳的身上感受到惡意,能擁有這等實力的人,想來也不會為難他這個小輩。

胡亥仔細觀察著眼前的老者,他童顏鶴髮,氣質非凡,青衫飄飄,與天地融為一體。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名字——道家老子。胡亥曾在古籍中讀到過關於老子的描述,而眼前的老者與他所描述的形象如出一轍。

“前輩,您……您是道家老子師祖?”胡亥試探性地問道,心中既驚訝又敬畏。

李耳微微一笑,既不確認也不否認,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彷彿預設了胡亥的猜測。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彷彿能洞察人心。手中拂塵輕輕一掃,掌心之中憑空出現了兩顆藥丸,一顆紅得如火焰,一顆藍得似海洋。

“嬴胡亥,你可曾想過回到過去?”李耳的聲音平和而深邃:

“吃下藍色藥丸,你將徹底遺忘此方世界的過去,所有的記憶和經歷都將如煙雲消散,你將回到大千世界中屬於你原本的軌跡,繼續你的生活。吃下紅色藥丸,你將接受現在,未來,在此方世界,創造出新的軌跡!”

胡亥看著眼前的藥丸,心中暗自吐槽,這牛鼻子老道定然是看駭客帝國入了迷,對我玩這種把戲。

可,捫心自問,自已真的放得下在前世的因果嗎?自已的六親,自已的戀人,自已的互相稱爹道兒的兄弟。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熟悉的面孔和場景。他記得母親溫柔的笑容,父親威嚴的背影,兄弟間的嬉笑怒罵,還有與戀人共度的甜蜜時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生命中最寶貴的記憶。

“若能像前輩一樣強大,我能否回到過去的世界?”胡亥認真地請教道。

“若是所有事事都透露著結果,那還需要選擇做什麼?”李耳的話語如同晨鐘暮鼓,迴盪在胡亥的心間,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啟示。

胡亥聞言,心神一動。是啊,還要選擇做什麼?哈哈哈哈,當真是:

破曉鏡前始識真,

命運流轉悟前身。

紅塵紛擾皆過眼,

醒於混夢歸本真。

胡亥一把抓過紅色藥丸,頃刻吞下,李耳見狀,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笑聲如同洪鐘大呂,震盪在這片天地之間。他身下的青牛似乎不滿這突如其來的笑聲,渾身皮毛抖動一番,隨後帶著李耳緩緩消失在了天際。

胡亥緩緩閉上眼睛,他深深地呼吸,感受著體內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湧動。這股力量彷彿是一股洪流,帶著無數資訊湧入他的腦海,讓他的思維變得異常清晰。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已已經回到了熟悉的臥房之中。

他的腦袋沉甸甸的,彷彿承載了無數的知識。在他的腦海中,一本古樸的書籍靜靜地懸浮著,上面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他輕輕地觸碰這本書籍,瞬間,書籍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他的識海之中。

神通秘法—宿命通。

他仔細感受著自已的修為,發現已經來到了引靈六重天,這簡直是進展神速。

也算是自已的一番機緣,這宿命通可是十分恐怖的神通,能夠製造出栩栩如生的幻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其中,其殺傷力更是爆棚。

更為神奇的是,如果他能將宿命通修煉至圓滿境界,他甚至能在幻境之中感悟紅塵冷暖,洞悉世間萬物。

胡亥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已的“藍條”(即靈素儲備)足夠強大,足以支撐他施展宿命通。他想象著,若是能控住敵人一輩子,那將是何等的震撼。

不愧是道家手段,想來這宿命通是太上忘情仙法之一。

不知那老子如今又是何等境界?

天色已經微微發亮,後院傳來了幾聲響亮的雞啼聲,那是廚子養的阿坤在迎接新的一天。胡亥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逐漸明亮的天空,心頭不由得十分暢快。

……

在茫茫的戈壁荒漠上,扶蘇和他的隊伍如同風中的沙礫,日行千里,與時間賽跑,爭分奪秒地前進。

沿途的風景單調而乏味,無盡的沙丘像海浪般起伏,偶爾有幾株風滾草在沙漠中滾動,給這片荒涼之地增添了一抹生機。

“看!公子,前方有一片綠洲!”蕭何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遠方的沙漠綠洲上。

“好,今晚在綠洲過夜。”扶蘇下令,眾人的速度不禁加快了幾分。到達綠洲後,幾名士兵迫不及待地跳入清澈的湖水中,歡快地暢遊起來,甚至有些膽大計程車兵潛入水中,捉魚摸蝦。扶蘇看著那些興奮得忘乎所以計程車兵,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貝爾則在湖邊的空地上挖出一個小坑,隨著他的動作,湖水開始慢慢滲透過來,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小水井。與此同時,其他士兵也忙著用路上撿來的風滾草生火造飯。這幾天的疲憊在綠洲的庇護下消散一空,眾人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和安逸。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都立地為營,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然而,在夜半時分,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份寧靜。

“阿~a~嗚~~”一陣奇異的歌聲在寂靜的湖面上盪漾而出,幾位守夜計程車兵在聽到這歌聲後,身體微微一愣,隨後目光渙散地走向湖邊。不過夜晚冰冷刺骨的湖水還是警醒了不少迷惘計程車兵,他們臉色紛紛大變。

“敵襲!有敵襲!”一名士兵大聲呼喊,驚醒了隊內不少在熟睡的人。然而,那歌聲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扶蘇被驚醒後,睡眼惺忪地爬起身來,拉開營帳,看見已經有不少人圍在了湖邊。水面上飄蕩著幾具士兵的遺體,是離湖面最近的一批守衛。火光對映在眾人臉上,他們的神情都十分難看。

張良在詢問了一圈守夜計程車兵後,沉思片刻,然後轉向眾人,特別是扶蘇,緩緩說出了自已的推斷。

“公子,據在下觀察,這應是某種妖物所為。其歌聲能夠蠱惑人心,使人心神迷亂。然而,由於我們在睡夢中六感閉塞,無法察覺到此歌聲,因此不會受到其蠱惑。”

“然而,這並非長久之計。我們不能總是依賴睡眠來避開這妖物的蠱惑。因此,我認為閉塞其耳,避免受其歌聲蠱惑,只是暫時的手段。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我們必須找到這妖物的藏身之處,將其除去。”

扶蘇聽後,眉頭緊鎖,神情凝重,趕緊問道:“學良,你有何良策?”

張良沉思片刻:“怪物躲在暗處,畏強,我等當以弱示敵。”

眾人都準備好後,回到營帳開始休息,火光漸漸熄滅,只有橙紅的焦炭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啊~~~~”歌聲再次從湖面遠處響起,然而,這次沒有一人走出營帳。眾人早已按照張良的計策,做好了準備。但但妖物似乎並未放棄,它的歌聲由遠及近,愈發地詭異刺耳。

營帳之間,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是它在營地周圍來回轉圈,似乎是在疑惑,為何這次沒有人上當。

正當它疑惑不解之際,磅礴的靈壓突然從天而降,將它狠狠地鎮壓在地面上。痛苦讓它開始吱呀亂叫,聲音尖銳而淒厲。眾人感受到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紛紛從營帳中現身。項羽從暗處走出,他的腦門浮現出微弱的光芒,那是他靈力湧動的象徵。

小小妖物,覆手鎮壓。

扶蘇運用靈素,點燃手中火把,在火光照耀下,眾人才看清了那怪物的面容。

扶蘇迅速運用靈素,點燃手中的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眾人才看清了那怪物的面容——一位縮小版的人族,背後長著一對透明的翅膀,它的面容扭曲猙獰,眼神中透露出兇狠與不甘。

項羽將這妖物身形控住,示意眾人可以摘下耳塞。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扶蘇揉了揉耳朵,皺眉問道。儘管他在皇宮的書籍中見多識廣,此刻也分辨不出這怪物的來歷。

“魔靈?”范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訝和確定,他盯著被鎮壓在地的怪物,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

“範先生,你可識得?”項羽好奇地問道,他的目光也緊隨著范增,落在那隻怪物身上。

范增點了點頭,緩緩道:“我在古籍中見過類似的描述。這確實是魔靈,精靈的魔化品種。是西域的特有物種,曾在前朝商貿時期的達官貴人家中風靡一時。”

“如何處置?”項羽問向扶蘇。

“當然了是斬了祭旗,以慰幾位弟兄在天之靈。”陳平憤憤地說。

“且慢,我有一法,可讓此魔轉精。”范增不緊不慢地說道。

“先生還請速速說來。”扶蘇也明白這玩意的研究價值。

“可以尋一些蘊含靈氣的礦石或者靈植,強行洗刷魔靈魔氣,不過此法對於這魔靈來說無異於九死一生。”

那魔靈似乎能聽懂范增所言,開始瘋狂蠕動,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