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和暄又道：“回去之前，我們要在部隊舉辦一次婚禮，請所有人喝酒。”
楊玉譚張著嘴愣住，目光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回過神來。
“部隊共有多少人？”
“加上家屬院的話，估計五百人左右，他還沒算上已經放假回家的。”
戰爭過後，趙毅為了安撫戰士們的家屬，剛回部隊就放了一批人回去，讓他們跟家人過個開心的團圓年。
“五百人挺多的，酒菜這些能採買夠嗎？”
楊玉譚不是擔心錢的問題，而是擔心肉菜不能準備充足，怠慢了別人。
“您不用操心，我心裡有數。”
吃完飯，慕和暄放下筷子。
葉蓁蓁接話，“我們準備一個月後就辦，接下來的日子可以慢慢張羅起來，冬天囤肉菜不會壞，一點一點積攢，應該不會短缺。”
“你們心裡有數就好，我就怕怠慢了人家，心裡過意不去。”
既然兒子兒媳婦兒已經決定好了，她沒有別的需要囑咐的。
“你們就負責食物，我跟許姐負責氣氛方面的裝扮，還有你們的喜服……”
“我穿軍裝，蓁蓁可以去縣城買回來，梅姨說她家裡有紅布，可以做一套。”
聽許梅會縫喜服，楊玉譚臉上閃過羨慕的表情。
“針線活我不擅長，就麻煩許她了。”
“下午我去找她商量，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好。”
葉蓁蓁和慕和暄同時點頭。
回部隊路上，葉蓁蓁被慕和暄牽著，兩人在雪中漫步。
“沒想到啊，本來協議的結婚，結果成真了，感覺在做夢。”
慕和暄笑出聲，“你人都是我的了，還做夢呢？”
“討厭！”葉蓁蓁一拳頭捶在慕和暄胸口，但對方穿的厚，根本沒感覺。
慕和暄深情地看向媳婦兒精緻的側顏，“幸好我當初做了結婚的決定，不然，很有可能錯過你。”
葉蓁蓁嗤笑，“我看你早就有賊心了吧。”
“……”
慕和暄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能聽見心聲這件事。
正因為聽見葉蓁蓁的心裡話，他才能迅速瞭解她，不由自主想靠近她。
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葉蓁蓁那雙裝了漫天星辰的眼眸時，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說不定那時就陷進去了。
一見鍾情。
幸好沒錯過，幸好。
——
時間已經過去一半。
這天早上，慕和暄叫醒沉睡的葉蓁蓁。
“蓁蓁，快起來，跟我去縣城。”
葉蓁蓁意識還是迷糊的，“你去就行了，我不去。”
“你必須去，聽話，快起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慕和暄將媳婦兒拉起來，快速幫她穿衣服。
冷意襲來，葉蓁蓁清醒不少，眼裡閃過不渝，“什麼地方啊，神神秘秘的，我必須去？”
“必須！”
簡單收拾一番，兩人坐上軍車，小何開車。
“到底去哪兒？”葉蓁蓁經不住誘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
軍車在山路上開了近三個小時，終於到達最近的縣城，停在民政廳門口。
葉蓁蓁驚訝，“帶我到這裡來幹什麼，我們不是領過結婚證了嗎？”
慕和暄依然神秘，“進去之前，你先跟我去個地方。”
“……”
葉蓁蓁不再浪費口舌詢問，男人嘴巴緊得很，不會告訴她的。
索性跟著他去就是。
於是，葉蓁蓁被拉進一家照相館裡，被化妝師按著化了個簡單的妝容。
又被按著跟慕和暄一起坐在照相機前。
“拍婚紗照？”
不對，她婚紗都沒穿。
難道……
想到什麼，葉蓁蓁眉眼彎彎，心頭升起源源不斷的溫暖，一臉驚喜地看向身邊的男人。
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
“來，兩位笑一笑。”
“男主人摟著女主人，頭靠近一些。”
“很好。”
“咔嚓！”
隨著快門聲響起，兩人的笑容永遠停格在照片中。
葉蓁蓁又被慕和暄拉進民政廳，只見他跟工作人員說了什麼，對方笑著點頭。
像是被對方感染，葉蓁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親眼看著慕和暄拿出兩人的戶口本，之前的結婚證交給工作人員。
又看著工作人員將照片貼在結婚證上，“咚”地一聲，利落蓋上鋼印。
有照片的結婚證就此完美。
慕和暄走過來的身影，葉蓁蓁覺得此時的他，比任何時候都帥。
“看看，還滿意嗎？”
葉蓁蓁接過結婚證，小心摸了摸有鋼印的照片，嘴角咧到耳根。
“不止滿意，我很喜歡，很開心。”
主動抱住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
“謝謝你還記得。”
慕和暄親上額頭，親暱道，“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啪啪啪！”
周圍突然響起掌聲，還伴隨著輕微的笑聲。
葉蓁蓁迅速鬆開手，將慕和暄推開。
“哈哈哈哈！”
周圍的笑聲越發肆無忌憚。
跟第一次進民政廳的笑容不同，這一次是大家的真誠祝福。
葉蓁蓁不再害羞，跟大家一起笑出聲。
——
時間過得很快，明天就是婚禮。
擺婚宴的事準備得十分充分，場地就選在離炊事房最近的小操場，方便上菜和收拾。
這段時間裡，慕和暄在縣城和部隊往返。
葉蓁蓁也沒有閒著，跟著肖邦、顧琳琳李嬌嬌和方知睿四人去附近的村裡借桌子和板凳。
婚禮前一天晚上，慕和暄又看了一遍選單，感覺肉菜還是太單調了。
除了豬肉、牛肉和雞鴨魚外，就沒有一樣能讓人嚐鮮的。
放下選單，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他做了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決定。
“蓁蓁，我們去後山打野兔吧，給兄弟們加餐。”
如果能打到野豬更好。
“啊？”正在泡腳的葉蓁蓁愣住，“你說什麼？”
她沒聽錯吧，去後山打野兔？
現在？！
慕和暄瘋了！
可男人下一句話，直擊內心。
“你今晚睡得著嗎？”
“睡不著。”
葉蓁蓁毫不猶豫搖頭，她興奮得睡不著。
這還是她第一次舉行婚禮，想想就激動。
“既然睡不著，就跟我去吧，你不是想看我是怎麼抓野兔的嗎？”
“行吧。”
迅速擦乾雙腳，葉蓁蓁重新穿上羊絨短靴，戴上棉帽，站在門口。
“我準備好了，趕緊的，別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