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青的母親位高權重,註定不可能讓他嫁入到普通家庭當中。
起初宣以為冷元青在恨鳳瑤,處處跟他作對的原因是在發洩自已的不滿。
可在逐漸接觸中,他慢慢明白了,冷元青在跟鳳瑤的相處中移情別戀,愛上了鳳瑤。
那些小動作,不過是在吃醋。
偏偏,鳳瑤毫無領會。
自他回到太女宮,就從未見過鳳瑤去冷元青的宮殿中。
哪怕在宮中碰面,她也不會主動跟他交談。
對待冷元青,鳳瑤相當冷淡,像在對待陌生人。
也許正是這樣的行為,讓冷元青的醋意一發不可收拾,竟受到皇四女的蠱惑對鳳瑤動手。
雨水從天空飄落,浸溼宣的衣裳。
不似在宮中的華麗穿著,粗布麻衣把他襯的暗淡許多。
修長如玉的手撫上石碑,如同在摩挲戀人的臉頰。
他揚起唇角,卻落下淚來,跟雨水混合在一起,完美掩蓋住淚痕。
“殿下,今後由我來為您守墓可好?”
一間建立在山野的茅草房,房前是一個小土堆。
春暖花開,歲月如梭。
一年又一年。
從少年到中年,再到老年。
除了年紀增加以外,宣的每日的行動幾乎沒有變化。
種種菜,澆澆花,然後盯著鳳瑤的墓碑發呆。
直到垂垂老矣,種不動地了。
宣坐在石碑前,經過風吹雨打,石碑上的字跡有些暗淡。
他用顏料修復,又往上鑿出一行字。
鳳瑤之夫,宣。
“如果您還在,肯定不願意我刻這行字。”
“可是沒辦法,誰叫您不在了,那就只能由我自作主張。”
他要躺在她身邊,做下輩子的妻夫。
畫面暗淡下來,宣的最終結局拍攝完畢。
今天,關於姜白的戲份非常滿,幾乎從一大清早拍到半夜,中途還要更換多次裝束。
尤其是中年妝和老年妝,畫起來特別費功夫。
等他卸完妝出來的時候,本是白淨的臉上有些泛紅。
看來他的面板太嫩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他還沒有從宣的角色中掙脫出來,見到蘇海藍有片刻恍惚。
剛才的悲傷,大部分是真情實感,否則以他的演技,根本做不到想哭就哭。
但凡鳳瑤這個角色換個人來演,他八成能演成個面癱。
這邊恢復拍攝,剪輯師同步進行剪輯,晚八點準時恢復播出。
當然,宣的戲份提前拍到大結局,實際上石碑前的戲是最終幕,也就是最後一集。
率先拍攝他的全部,好保證情感的連貫性,更容易拍出真情實感。
接下來兩人的戲份,將以同樣的手法拍攝。
先是百里永逸的戲份,再是顧漠的戲份。
導演提前通知了百里永逸,倘若他仍舊沒有時間的話,倒也是能推遲。
沒辦法,誰叫他是百里家的少爺呢。
而且看最近的新聞形勢,百里家有極大的可能落到百里永逸手裡。
這樣的大佬,導演表示得罪不起。
哪怕百里永逸現在跟他說不想拍了,他除了把這口氣嚥下以外,沒有任何辦法。
好在百里永逸回覆可以。
導演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
一天,只用一天,他就能拍完沈鄲的結局。
沈鄲的戲份不少,但他的臺詞非常少,大部分時間都在鳳瑤身邊露臉耍酷。
少部分時間處理大事,做彙報的過程,是他臺詞最多的時候。
“Action。”
賑災一事,臨門一腳快要結束的時候,鳳瑤被皇四女陰了一把,導致糧草受損,無法及時賑災。
鳳瑤名聲受損,皇四女民間威望急速攀升,回朝後得到女皇陛下嘉獎。
朝中大臣感覺風向有變,原本下意識站鳳瑤的人,像個牆頭草來回擺動。
有些聰明人知道不能立即站隊,否則下次風向再變的時候,可不能再換了。
不管是鳳瑤還是皇四女,都不會想要一個牆頭草。
有所鬆動,對皇四女來說是好事。
暗中,她籠絡有所鬆動的大臣,想要把對方拉入自已的陣營,並給出許諾。
皇四女是個精明的,有些官位略低一些的,她沒有親自動手招攬,反而是讓被她招攬的大臣去做這件事,美名其曰——投名狀。
鳳瑤感受到威脅,命沈鄲前去暗查投入皇四女名下的名單。
皇四女防備鳳瑤,暗中製造出一份假的名單,借那位大臣的手傳到鳳瑤手中。
那位大臣明擺著是皇四女的人,毋庸置疑。
沈鄲偷偷潛入盜取名單,為了不打草驚蛇,只把謄抄的那份帶走。
鳳瑤信任沈鄲,名單上真假參半,她也無法看出來。
導致根據這份名單行動,踏入皇四女早已佈置好的陷阱。
本來是一場死局,奈何硬是讓沈鄲破了,他用自已的血肉身軀,擋住所有射向鳳瑤的箭矢。
“殿下,回宮!”
鳳瑤有一身武藝,可面對這麼多呈包抄型的箭矢,再強大的武藝也是避不開的。
全憑沈鄲為她爭取的片刻聲息,她閃身躲進一間破敗的屋子裡頭。
剛才她注意到了,附近不遠處有一條河。
透過陸地,她不可能躲過那些人的眼睛,那麼只能透過那條河。
好在她水性不錯。
翻越窗戶,迅速躍入水中。
鳳瑤發誓,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渾身溼淋淋的出現在宮門口,險些讓守宮門的侍從將她攔下。
腰間那塊明晃晃的令牌,在陽光下散發著閃耀的光芒。
“睜大你們的狗眼睛看清楚,本宮是誰!”
“太女殿下饒命,太女殿下饒命……”
她們立刻跪地,連連磕頭,嘴裡求饒的話一刻不敢停歇下來。
鳳瑤沒工夫跟她們計較,這次出事,讓她明白過來,沈鄲帶回來的那份名單有問題。
她沒有懷疑沈鄲的忠心,而是領悟過來皇四女的心機之深,這麼早開始佈局,等的就是今天。
雖然她還活著,但是沈鄲死在皇四女的手裡,心中難免悲痛。
這筆賬,她一定要從皇四女身上討回來!
沈鄲在她的心中,是兒時的玩伴,也是最忠心的下屬。
也許,她還把他放在了親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