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冒著生命危險扛靶子,皇太女許出承諾,訓練結束後,還活著的犯人,會當場釋放。
為了離開暗無天日的監牢,勇者不少。
烈日炎炎,犯人們穿著囚服,乾瘦的身體扛起重重的靶子,一圈圈的跑著。
皇女們齊齊上馬,皇六女又作妖,“太女殿下,比一場如何?”
“看誰能率先連中十次靶心。”
除了皇太女以外,皇六女的騎射之術也相當不錯。
前些日子皇六女宮中的宮人受傷人數多到連她不刻意打聽,都傳到耳朵裡的地步。
這是專門衝她來的,皇六女哪怕贏了,也不會是明智之舉。
皇太女對自已的能力極度自信,當場應允,“好啊,你要是輸了,本宮要你宮中新來的美人。”
“至於本宮輸了,本宮宮中的美人也隨六妹挑。”
皇太女素愛收集美人,她宮裡的美人個個是絕色。
皇六女看向遠處,一個挺拔的身影不偏不倚的站著,剛硬到不像男子。
她衝他一指,“我要他。”
順著她的視線,皇太女對上暗衛沈鄲的眼睛。
真是會挑,她若有所思,點頭應允了。
在她應允的那一刻,在無人察覺之處,沈鄲的眼睛暗淡下來。
比試開始,短短時間不見,皇六女的騎射能力竟跟皇太女旗鼓相當。
哪怕靶子和身下的馬兒都在移動,皇六女依舊連中六靶的靶心。
皇四女表現平平無奇,大多弓箭脫靶,但也沒有射到犯人身上,而是落在平地上。
這種情況,依照判定,是最差勁的。
她的手看上去軟綿無力,一點不像女尊國的女子。
皇太女射出第七箭,再次正中靶心。
來到第八箭時,她卻不知,一支弓箭悄悄瞄準她的後背心臟的位置。
滿弓,一旦正中,她迴天無力。
弓箭脫手,聽聞身後破空聲,皇太女立即回頭,瞳孔驟縮。
眼睜睜看著弓箭逼近,她來不及做出反應,一把長劍同樣破空而來,千鈞一髮之際,弓箭被砍成兩半,脫離原來的軌道。
箭簇依舊飛速前行,劃破她的手臂,鮮血從布料滲出,暈染一片。
驚變讓在場眾人亂做一團,皇太女不顧受傷的手臂從馬上翻身而下。
一名拿著弓箭的犯人渾身顫抖的跪下,極快速承認了自已的罪行。
皇太女視線掃過皇六女,最終落在犯人身上,驟然暴怒,“給本宮拿下!”
轉身,“聽候發落。”
女衛們迅速拿下犯人,送到了太女宮的關押監牢中。
淡淡啟唇,“六妹,看來這場比試,註定沒辦法繼續了。”
勾唇,“我們來日再比。”
蘊含怒氣,揚聲道:“回宮!”
太女宮中。
經過醫師的處理,皇太女的傷口已經包紮完畢,沈鄲從回到宮中一直跪在屏風外。
“屬下沒有保護好殿下,罪該萬死。”
這句話,她聽了許多遍,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
“請殿下懲罰。”
結結實實磕了個響頭,蘇海藍心裡一緊,演戲而已,沒必要磕這麼響吧。
面上不露聲色,沉聲道:“進來說話。”
“不敢冒犯殿下。”
“叫你進來就進來,哪來那麼多廢話!”
沈鄲不敢違抗,快速從屏風後進來跪著了。
看的皇太女長眉一挑,“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
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這裡。”
沈鄲緊盯著,渴望又不敢動作。
“你當本宮說話是放屁嗎?”
難以想象,皇太女私底下,還會說糙話。
看她隱隱有發怒的趨勢,沈鄲麻溜起來坐到她身邊。
如同小時候一樣,她兩腳一蹬踢了靴子,翻身翹著二郎腿,腦袋枕在他的腿上。
“小沈鄲,你不認識我了是不是?”
“嘁,今天分明是你救了我,還讓我罰你,我看你確實該罰,罰你腦子不太靈光。”
她伸出兩隻手,掐住他的臉頰,使之變形滑稽。
唔,不像小時候那樣肉嘟嘟的,手感不大好。
不過他向來嚴肅的面龐,被她一折騰,怎麼也嚴肅不起來了,引得她哈哈笑著。
沈鄲無奈,“殿下,不要掐屬下的臉。”
“哇,你是在違抗本宮嗎?”
“不敢。”
“本宮看你敢的很。”
她把玩他的手,柔軟的觸感接觸手心,讓他面容不自覺泛上緋色。
鬼使神差,他問:“殿下在教場之上,當真想要將屬下送給皇六女嗎?”
把玩的動作一頓,她握緊他的手,“你覺得本宮會輸?”
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拿他做賭注,無端的讓他覺得惶恐。
他會不禁去想,自已在她心中是不是不重要?
做為暗衛,他的能力最出色,且忠誠度是旁人遠不能及的存在。
他認為,他們二人的關係,至少是朋友。
以為沈鄲在顧慮自已會輸,她不滿道:“我不會輸,永遠都不會。”
她坐起身,露出疲憊,“小沈鄲,你下去吧,本宮累了。”
問了不該問的,沈鄲心中淌出苦澀,他極力掩蓋,壓著嗓子道:“好。”
“卡——”
不知什麼時候,傅雪來到劇組,手中拿著紙筆刷刷的寫著。
聽到拍攝結束的指令,她抬頭,對蘇海藍露出笑意。
化妝間中,傅雪如常坐到她身旁,細細的觀察她的臉龐。
被她看的不自在,蘇海藍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傅雪搖頭,“沒有,很漂亮,有時候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我不在片場的時候,會問導演要沒剪輯好的片子,你拍的戲,我全都看過。”
“你基本一點就通,我從沒收過你這麼聰明的學生。”
蘇海藍不認為這件事是因為自已聰明,她更覺得是自已見識多了,從而增加的閱歷。
在閱歷的鋪墊下,成就了一點就通的表象。
得到誇讚,蘇海藍回應道:“謝謝,是老師教得好。”
蘇海藍嘴巴甜,傅雪笑得很開心。
“感覺你暫時沒有什麼需要我操心了,有事電聯。”
轉身離開,恰巧撞上林子安。
她睜大眼睛,頂開眼鏡揉了揉,再睜大扶了一把眼鏡,“林子安,你很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