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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顧漠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坐立不安

從武館出來,蘇海藍沒有立即回薔薇莊園。

雖說已經安插義工進入孤兒院,但一層保障太過薄弱,叫人難以安心。

這也是她心中的結,她必須要親自去一趟孤兒院。

到達目的地時,太陽早已落山。

孤兒院的位置很偏僻,僅有微弱的燈光照亮外圍。

柵欄約莫兩米高,這個高度看上去不像在防範外人,反倒像在防止裡面那些年幼的孩子出逃。

蘇海藍取出手機,準備對著場景拍一張照片。

不曾想鏡頭中,閃過一道漆黑的影子,若非相機功能優秀,她怕是難以察覺這道身影。

她將鏡頭放大,然後按下錄影鍵。

經過放大,蘇海藍看到鏡頭中是一名男子,他蹲下身,手中正在紮緊一條麻袋的袋口。

他的神情慌亂,時不時環顧四周。

當袋口紮緊時,他迅速扛上麻袋,匆匆往孤兒院大門方向去。

蘇海藍提前掩蓋身形,獨留鏡頭在外,隨著他的行動,改變鏡頭方向,以及鏡頭距離。

男人從大門出來,又警惕的觀察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後,他扛著麻袋,手拿鐵鍬融入夜色中。

他穿著一身黑衣,若非鞋後跟有道熒光設計,怕是鏡頭也無法追蹤他的身影。

他身上的麻袋很可疑,這麼晚還要扛著離開孤兒院,手中拿著鐵鍬,又頻頻環顧,是心虛的表現暫且不說。

他的麻袋中,多半是有個人。

而且不會是活人。

儘管跟隨男人的舉動很危險,但這可能是推倒這所孤兒院的重要證據。

蘇海藍必須要跟上去,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為了自已的安全,她沒有魯莽行動,反而先給設計了一條定時。

倘若她超過規定時間沒有撤銷,就會自動給姜白髮去求救資訊。

當然,她大機率不會出事。

畢竟,她還可以借取系統的力量。

依靠放大鏡頭的能力,蘇海藍可以隔較遠距離尾隨。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左右,二人進入到一片樹林。

男人也在行走的過程中,逐漸鬆懈下來,幾乎目不斜視的來到一棵大樹底下。

肩上的麻袋重重摔落,男人渾不在意。

鐵鍬鏟進地面,輕鬆撬起一鍬泥土。

那兒的土質似乎異常鬆軟,蘇海藍低頭觀察腳下,顯然不能用鬆軟二字形容。

男人早已放鬆警惕,蘇海藍嘗試走近一些,使得鏡頭更加清晰。

同時,距離近了以後,手機可以開啟夜視功能。

在蘇海藍的視角,男人的所作所為,猶如白天中進行。

挖好了坑,男人擦去臉上的汗水,解開麻袋,把裡頭的人推進坑中。

那是一個小姑娘,在夜色裡,那張慘白的臉,清晰留在了她的鏡頭中。

看著這副場景,蘇海藍的腦海中,湧現出不好的記憶。

她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發顫,縱使告訴自已已經過去了,年幼的陰影依舊揮之不去。

每吸一口氣,她都感覺肺部冰涼。

男人埋坑接近尾聲,蘇海藍迅速倚靠到一棵需要雙人環抱的大樹後頭。

鏡頭中顯示男人已經離開。

這裡好嚇人,她也得馬上離開。

蘇海藍面色慘白,略有慌亂地走出近百米。

“海藍妹妹,你為什麼要丟下我自已跑了?”

“我好痛苦,好希望你能夠幫幫我。”

“疼…,真的好疼啊!!”

耳邊,一聲聲淒厲的控訴,讓蘇海藍再難邁出半步。

冷汗涔涔,夜風颳過,渾身冰冷刺骨。

她精神恍惚,一個12歲的小姑娘出現在眼前。

小姑娘扎著兩個馬尾辮,本該是俏皮的模樣,卻常年佈滿憂愁。

她總是坐在院子裡,看著柵欄外面的景色和事物出神。

蘇海藍知道,她在嚮往,一如院裡的每一位孤兒。

起初年紀太過幼小,蘇海藍並不理解對方向往到什麼程度。

她以為的,只是孤兒院中的吃穿用度太差,工作人員又經常鞭打他們,宛如牲畜。

因為痛苦,從而引發對外界的嚮往。

實際上,是後來撞破孤兒院中的醜事,她憑藉機會逃竄到外面流浪一年,才終於明白過來。

那不僅是肉體上的折磨,也是精神上的。

不知不覺間,她扶著大樹腿軟半跪下,細嫩的手指跟樹皮摩擦,留下一道血痕。

周遭全是指責她的聲音,讓她頭腦發脹,幾近昏迷。

“我只是想活著而已,那年我才八歲,救不了你們……”

淚朦朧雙眼,五指緊縮成拳,指甲嵌進掌心,疼痛使得頭腦清醒幾分。

她逐漸從幻覺中脫離,在原地緩了近十分鐘後起身離去。

回到薔薇莊園,恰巧接近晚上十二點。

這一次,蘇海藍沒有特地計算時間,甚至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自從昨夜以後,顧漠莫名的經常回想起蘇海藍,今天更是下意識來到窗邊。

從今晚11點開始,等待了10分鐘。

他恍悟過來自已在做傻事,她回不回來,跟他有什麼關係?

回到辦公桌前,檔案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他的心思,似乎一直往窗邊飄。

坐了兩分鐘,他又站起身來到窗邊。

等待5分鐘,再次出現懊惱的情緒。

回到位置上坐了3分鐘,沒忍住,來到窗邊。

等待7分鐘,乾脆坐到沙發上。

他拿來手機敲擊螢幕,調出了監控系統。

還沒回來,難道出事了?

“……”

關掉監控系統,他渾身散發的寒氣似要凍死人。

這一個小時期間,顧漠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坐立不安。

直到蘇海藍歸來,他的眉眼不覺鬆懈下來。

估算著她到達三樓的時間,他推開書房門走出。

燈光下,蘇海藍面色慘白,第一眼,顧漠險些以為自已見鬼了。

毫無血色,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精神。

見到他時,神情淡淡的,略微頷首示意就回房去了。

熱水從花灑落下,溫熱襲來,寒意溶解,蘇海藍終於能夠感覺到自已還活著。

回想剛才樹林中發生的一切,她想,證據又該多一項了。

不過,這個證據,要趁早獲取。

時間久了,會被土壤掩蓋不少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