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武館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
蘇海藍抬手撫唇,疼痛使得她皺眉。
百里永逸的動作雖然溫柔,但扛不住他持久,還是親腫了。
必須得消腫之後才能回去。
趁著這段時間,她準備跑回薔薇莊園。
相較於姜家,薔薇莊園更遠一些,約莫三十公里。
蘇海藍沒有把握能跑到,先嚐試看看,倘若實在不行再叫車。
相較於上一回,前二十公里,蘇海藍快了一個小時,只花四個小時跑完。
後十公里,是真正考驗她耐力的時刻,她的腿猶如灌鉛,汗水像不要錢一般滴落。
不過五公里的距離,彷彿過去一個整個世紀。
“呼——”
不行了,扛不住了。
蘇海藍虛脫的扶著路邊的長椅坐下,用手機打車。
司機到時,聽聞目的地,驚詫道:“五公里?”
地址還是薔薇莊園,那兒住的可不是普通人。
“沒錯。”
確認後,司機緩緩啟動車子。
到達目的地,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十一點左右。
這個時候,莊園內靜悄悄的,傭人們大抵都去休息了。
夜色中,一處亮光吸引蘇海藍的眼球。
那是三樓最接近莊園大門的房間,但凡進入莊園,第一眼就能看見,極為顯眼。
同時,這間房的窗戶很大幾乎鋪滿整面牆,白天若拉開窗簾,陽光定能灑滿整個房間。
據她白天瞭解,傭人大多居住在一樓,張媽和管家居住在二樓。
三樓及以上,是莊園主人的區域。
那就是說,顧漠這麼晚還沒休息。
仔細回想,她見到的顧漠,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就連上次約她出來,還讓助理抱了一堆檔案。
太拼了吧。
是個狠人。
蘇海藍算半個女主人,所以她的臥室也在三樓。
當走廊燈點亮,盡頭的房間正好開啟房門。
顧漠從中走出,手中還拿著咖啡杯。
見到她時,他顯然一怔,皺眉說了句,“你……”
隨即抿唇,擺明了不想跟她說話。
依他對她目前的好感度,蘇海藍沒有上去觸黴頭。
只不過見到他手中的杯子,不難猜測出他不想打擾熟睡的傭人,現在下樓是想去泡咖啡。
想不到,還挺有人情味。
蘇海藍沒有過多停留,她回到臥室洗漱完很快入眠。
次日,幻月貴族學院。
經過幾日的發酵,蘇海藍的名聲可謂臭到不行,路過的人多少得指點她幾句水性楊花。
但只要跟她對上視線,他們就會匆匆離去,假裝剛才指點的不是他們。
至於惡女的稱呼。
呵——
這個學院的等級制度,外人不明白,裡頭的人可是一清二楚。
他們自已也沒少幹這檔子事,又何來臉面指責別人。
教室內的氛圍很古怪。
往常葉華池一定是最黏著蘇海藍的,今日他彷彿沒有見到她一般,將她當做了空氣。
前段日子常來找她的姜白也請假了,不知是何緣由。
百里永逸也不在午休時間喊她出去了,二人一整天下來幾乎沒有接觸。
眾人心中暗道,顧家公開訂婚訊息,所以蘇海藍被這三位拋棄了。
那她們的機會,豈不是來了?
趁著午休時間,三位的抽屜塞滿了情書和禮物。
眾人以為蘇海藍見到此景,會有所反應,可她神情淡淡,毫無表示。
束詩晴和幾位D級依舊站在蘇海藍身邊,談些學院中的趣事。
她們說著,蘇海藍配合的流露出些許笑容。
實則,她壓根沒有聽清她們在說什麼。
忽然,一名少女衝進班級,跪到蘇海藍面前,她淚流滿面,嘴裡不停說著,“我錯了,對不起,不要讓他們打我。”
她抱緊蘇海藍的小腿,“不可以發給我爸爸,我錯了,不要,不要。”
她語無倫次,說的話根本不連貫。
束詩晴示意D級們把她從蘇海藍身邊拉開。
D級們立刻照做,少女劇烈掙扎,無法掙脫。
周遭聚集人群,不止本班同學,還有不少人站在門外,窗外觀看。
他們的手中舉著手機,準備拍攝下她的惡行。
蘇海藍格外注意到人群中的一人,她面戴口罩,留著耳下三公分的短髮。
從她的眼神中,蘇海藍看到了不懷好意。
收回視線,蘇海藍露出溫和的笑容,“詩情,讓她們放開她。”
束詩晴面露猶豫,“可是……”
“沒關係的。”
“好吧。”
她揮手示意D級們鬆手。
少女獲得自由,立馬回到她身前跪地。
蘇海藍安撫她的情緒,“慢慢說,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會了解,從而幫助你呢?”
捋順了之後,少女的說話連貫起來。
“上午的時候,有一群人突然衝出來打我,還把我……”
說到此,她開始落淚,支支吾吾怎麼也說不出口。
蘇海藍從抽屜中取出一本空白本和一支筆,遞到她手中道:“不方便說的話,可以寫下來。”
蘇海藍過分溫柔,少女偷看她一眼,她回以安心的笑。
心懷忐忑,少女寫完交到蘇海藍的手中,束詩晴想看,蘇海藍都沒讓。
束詩晴嘟囔,“為什麼我也不能看?”
不過,她沒再探頭過來。
根據本子上的描述,少女被人拖到衛生間內拍下了不雅影片,對方威脅少女跟她求饒,她同意的話,就會刪除影片。
否則,這條影片最先傳送的物件,是她父親。
多麼惡毒的威脅啊。
利用少女對此事難以啟齒,給她展開一場莫名其妙的求饒。
任何人面對這樣的求饒,都不可能直接同意吧?
興許還會想,是否其中有詐。
這時候計劃成功一半,下一半少女苦苦哀求,她無動於衷,甚至有可能被跟隨在她身邊的D級們強行扔出教室。
至此,計劃完美,她惡女的名頭更加無法摘除。
這樣急迫想要給她扣上這個帽子的人,除了莫淼淼,她想不到旁人。
感受到不遠處陰毒的視線,蘇海藍暗笑她愚蠢。
既然不能用嘴巴說,用手寫也是一樣的,莫淼淼根本沒想到這一層。
結局顯而易見,莫淼淼沒有繼續停留,悄悄退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