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六扇門
“原來如此!”文林心裡隱約明白了一些。
“新衙門叫什麼名字?多少人員配置?衙門放在哪裡?除了我還有那些官員?”文林問道。
“名字嘛,你有什麼意見?人員從元從軍之中,先抽三百人吧,至於位置,以前廬江王李璦的府邸空著,正好可以用,內部如何改建,我會讓工部派人來弄,你有不同意見,提出來就是。”長孫無忌琢磨著說道,其實他很不想接這個任務。
長孫無忌很瞭解李世民,他知道李世民安排這個任務給文林,完全是臨時起意,目的就是不想讓文林舒坦。
文林很是無語,如果不是長孫無忌,他都以為遇到了騙子,這麼大的事情,弄得一問三不知,很明顯,有些事情,是長孫無忌自己做的主,就像衙門位置,很可能李世民都不清楚在哪?
“衙門就叫六扇門吧!除了我這個侍郎,其他官員,小吏多少人員?”文林問道。
“小吏自行安排,文官朝廷會派過來,其他人嘛,你寫一個框架,交中書省核實一下,再做決定。”長孫無忌慢慢說道。
不用說,這又是臨時想的,主官下屬小吏,都是自己安排,自己負責薪酬,文官由朝廷安排,這毫無疑問,畢竟不可能讓自己大權獨掌。
“好吧!我儘快弄出來。”文林有些無奈的說道,他也想明白了,估摸著李世民這是心裡不爽,故意弄了一個得罪人的差事下來。
長安城勳貴多,世家多,家裡的這些子嗣也就多,得罪誰都不好,尤其是年輕人,性格衝動,打架鬥毆時有發生。
很多人都知道,長安城最難做的官,就是長安,萬年兩個縣的縣令。
李世民讓自己弄這麼一個衙門出來,最高興的,肯定就是這兩個縣衙。
長安人口多,又沒有攝像頭,犯罪案件多如牛毛,文林想想就頭疼。
得罪人他不怕,就擔心案件太多,不用想也知道,以後肯定有人用這些來彈劾自己。
六扇門的框架到好辦,影視看過不少,借用一下就是,自己擔任總捕頭,下面分四個捕頭,剩下的人為捕快。
關鍵還是不能讓六扇門權力過大,以後引起皇帝忌憚,群臣害怕。所以文林決定抓人破案由六扇門來。案件破了以後,審查和判刑,交給刑部。
長孫無忌離開之後,文林就把事情給李秀寧說了一遍,李秀寧決定自己去別院帶娃。
最好辦的反而是山城,縣令交給馬周就是,村子以前就沒有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再從元從軍和村裡提拔一些人做小吏,協助馬周,就能把村子安排得妥妥的。
文林從公主府搬了出去,住進了自家屋子。
“恭喜文縣公!”
把框架弄好,寫成奏摺,需要等時間批覆,文林就前去拜訪朋友。他朋友不多,盧仁朂絕對要算一個。
“伱我之間,弄得如此生分?看來盧兄沒有把我當朋友啊!早知道就不來了。”文林故作不悅的說道。
“哈哈!是我的錯!文兄弟請!”見文林還是和以前一樣,盧仁朂很是高興,朗笑著賠罪。
“這才對嘛,我可是一回長安,就來看你了。”文林笑著說道。
盧仁朂這人很灑脫,除了那特殊愛好,讓人無法接受,作為朋友,其他方面是沒有話說的。
“上酒!開宴!我要給文兄弟接風洗塵!”盧仁朂一邊走,一邊大聲吆喝。
盧家下人立即忙碌起來,水果糕點,流水一般送來,然後是村裡的高粱酒。
“臥槽!”文林一驚,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以為侍女在斟酒,餘光發現不對,轉頭見到一個黑不溜秋的傢伙站在一邊。
“這是我剛買的崑崙奴,很聽話!就是個子小了一點。”盧仁朂有些不滿的說道。
崑崙奴的稱呼,文林早就聽說,也知道這些傢伙,好像是南洋一帶的,或者西域過去一些,沒想到真像非洲人那麼黑。
文林一驚,崑崙奴還以為自己犯了錯,急忙放下酒壺,跪在地上,腦袋都不敢抬。
“你下去吧!”
崑崙奴聽不懂中原話,不過手勢還是明白,聽見盧仁朂的聲音,見他揮手,急忙再次磕頭,倒退著走了出去。
“文兄弟你要不?我送你兩個?”盧仁朂問道。
“不要,不要!黑不溜秋的,大晚上別自己嚇著自己。”文林急忙搖頭說道。
“崑崙奴,新羅婢,今年來了不少,可惜上次兩個菩薩蠻被別人搶先了。”盧仁朂感嘆道。
盧仁朂很會玩,這點文林並不覺得奇怪,不過他可是見慣了其他人種,所以並不覺得有啥稀奇的,也不想用聽不懂話的下人。
“不正經的在幹啥?在長安嗎?”文林岔開話題問道。
“他不在長安,因為隱太子的事情,鄭家低調了很多,不正經的乾脆跑南方去了。”盧仁朂說道。
李建成的太子妃鄭觀音是鄭家的人,以前鄭家大力支援李建成,如今李世民繼位,鄭家就算家大業大,也得顧慮是不是會受到清算,所以低調也就很正常,說不定還付出了不小代價。
“他去南方幹嘛?怎麼也弄不到他頭上吧?”文林不解的問道。
“託你的福,這幾年我們賺了不少,鄭家有很多生意,都是不正經的在聯絡,他去南方,是想開拓新的門路,因為北方已經都拿下了,至於長安,有些打眼,弄不好就被人整了。”盧仁朂講解道。
“原來是這樣。”文林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幾年雖然盧家和鄭家賺了不少錢,他一點也不眼紅,那是別人該賺的,畢竟別人有門路,自己只需要出貨,一點都不操心。
雖然說如今琉璃稀少,但並非沒有,想要賣高價,還是得天南海北的賣貨才行,不然只守著長安,也不一定能有多好賣。
琉璃在如今雖然屬於奢侈品,但也不是每個有錢人都喜歡,也不是非買不可,再加上同行販賣,這市場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當然!要是價格便宜就不用說了。
瓷器和傢俱,如今全靠陳掌櫃慢慢賣,還有一部分是和拓跋玉珠交易,剩下的就是村裡自用。
村子主要生意還是琉璃和酒,而酒是最暢銷的,如果不是薛家一直用高粱換酒,酒的數量都要少許多。
村子也一直依靠琉璃與酒支撐,才能穩定的發展,畢竟前兩年糧食主要靠買,還有布匹,村裡人穿的衣服,全是用酒換回來的。
至於鹽礦就不說了,只能保證村裡用度,畢竟村裡每年要製作大量的鹹菜,還有豆醬。
豆醬才是目前中原最主要的下飯菜,而鹽可是製作豆醬,必不可少的東西。
文林並不需要鄭經牽線,從南方購買東西,所以他問了一下,就岔開了話題,和盧仁朂閒聊起來。
盧仁朂交友廣闊,對長安的訊息很瞭解,尤其是一些比較隱秘的訊息,像清河崔家與博陵崔家相互較勁,太原王家在暗中打壓溫家這些,一般人是根本聽不到的。文林也講了一些戰場的事情。
“真是羨慕你們,眾橫沙場,這次殺得突厥人膽寒,恐怕頡利再也不願意親自南下了。”
“有啥好羨慕的,打仗很辛苦,吃不好,睡不好,還得拼命。”文林吐槽道,雖然他有些享受砍人的感覺,不過遠了確實難受。
“這次突厥算是大出血了,北方也能安穩幾年。”
“這到也是。”
“突厥始終是大患,以當今陛下的性子,將來遲早還有一場大戰。”
文林眉頭一挑,盧仁朂還真說對了,李世民確實不會容忍突厥,或者說不會容忍有個強大的突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老人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其實我都不覺得,非要打仗,頡利如今威望大損,要是能挑動他們相互爭鬥,只要草原沒有一統,就不是太大的威脅。
當然!這也得我們自身強大,不然誰都能欺負。”文林搖搖頭說道,他心裡也在琢磨,怎麼才能消除遊牧民族的威脅。
記憶中的歷史,李世民消滅了突厥人的威脅,但是唐末的時候,其他遊牧民族又發展起來了。還有後來的西夏,金,元,野豬皮,這些都對中原文化,造成了很大的摧殘。
可惜他也沒有辦法,這就像野草一般,春風吹又生,只要還有遊牧民族,他們就有機會發展起來,除非漢人能夠佔據更大的地方,讓他們沒有生存空間,只能融合。
但是這非常,非常困難,以如今的種植條件,無法養活太多人口,封建王朝,最多也就一億多人口。關鍵還是百姓對天災人禍的抵抗力太差,一但出現乾旱,水災,再加一些人禍,就很容易發生戰亂。
“都說人不可貌相,你的樣子就太具欺騙性了,誰能看出來,你這傢伙,腦子比大多數文人都好用。”盧仁朂舉起酒杯感嘆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五大三粗唄!”文林沒好氣的說道。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盧仁朂咧嘴笑道。
朋友之間,偶爾打趣一下,無傷大雅,聰明人也不會把玩笑弄得過分。
“聽說陛下要建立新衙門,由你負責?”盧仁朂問道。
“你訊息夠靈通啊!這事才剛剛開始籌備,尚未定下來,你就知道了。”文林驚歎道。
“這有啥奇怪的?朝廷又沒有讓保密。”
文林想想,也就明白了,新衙門,意味著新的位置,盯著的人肯定非常多,相互一交換資訊,自然傳得很快。
“你們家有人想進新衙門?”
“我才懶得去管,只是最近議論的人很多。”盧仁朂搖搖頭說道。
“要不你想辦法來新衙門吧,免得我還要去適應不認識的人。”
“我不來!如今多清閒的,我去新衙門幹嘛!”盧仁朂毫不猶豫的拒絕。
“好吧!”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人無從反駁。
“新衙門是做啥的?”盧仁朂好奇的問道。
“得罪人的差事,負責長安城的治安,和武侯差不多。”文林苦笑著說道。
“怎麼會這樣?”盧仁朂很是驚訝。
箇中內情,文林無法解釋,只能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朝廷怎麼安排的,我無所謂,得罪人就得罪吧。”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最後都喝醉了,趁著最後一點清醒,文林讓侍女帶自己去客房睡覺,他可不想酒醒之後,發現自己和盧仁朂抵足而眠。
六扇門的框架還沒有批覆下來,不過衙門改建還是開始動手了。
原本李璦的王府,大部分房間被改造了,其實主要是把裡面的擺設撤出去,讓房間和大廳,更像辦公場所。
“縣公,你看還有哪裡需要動的?”
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閻立本,文林可是聞名已久,沒辦法,這傢伙在後世,太出名了,要是有一張他的書畫,足以夠絕大多數人吃一輩子。
“原來的荷花池不要了,把裡面掏空,修成地牢,然後就是把房間改成捕快住所,其它沒啥好改變的。”文林想了一下說道。
“這個簡單,淤泥掏空,用青石加固四周,中間立原木就是,上面以木板封頂,然後用糯米膏密封,保證一個人都逃不出來。”閻立本說道。
“嗯,怎麼弄你做主就是,另外衙門還缺一個牌匾,在大門兩側,放兩尊大一點的狻猊。”文林說道。
“這個要麻煩一些,我親自動手就是。”閻立本點點頭說道。
“大門兩側書寫一副楹聯,上聯:公正公平,國法高懸三尺劍;
下聯:為官有道,廉潔清明日月長。
大堂外同樣寫一副楹聯,上聯:執法無私,公平正義乾坤朗;下聯:為官有德,廉政廉風國運昌。”停頓片刻,文林又說道,他這是想把閻立本的作用發揮到最大,想必以後這兩幅楹聯,不但名氣大增,而且還很值錢,自己的名字,也會跟著被提起。
“縣公高義,下官佩服。這楹聯要不直接刻到柱子上。”閻立本傾佩不已,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