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的嬉笑聲好像是在說些什麼,金香玉想出去瞧瞧但被阿生攔了下來。
“你現在出去,勢必會被他們問東問西,我勸你還是待在這裡不出去的好。”
“那先生不會說些什麼嗎?”
“當然不會,這也是你必經的一環,當年其實我不是一個人,只不過她沒能承受的住,離開了這裡。”
金香玉聽的有些害怕,她不明白阿生說的是真是假,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阿生編出來恐嚇她的故事,只見窗外多了幾個人影在議論些什麼。
“她是從哪裡來的?怎麼第一天來先生就如此看重她?”
“誰知曉啊,以前都沒看見過她。”
金香玉聽到了這番話,她看了看阿生,阿生露出了一臉你看吧,我方才就說了的表情,金香玉思緒一下子就湧了上來,低頭看見的字都開始飄動起來。
金香玉閉上眼睛深呼吸著,阿生看見了也並沒有說些什麼,只見外面的嬉笑聲已然結束,花先生從窗外走了過去並沒有進來,阿生見金香玉這麼會還閉著眼睛用手戳了戳,金香玉突然瞪大眼睛大喘著粗氣,阿生見到這一幕嚇得直退後了一步。
“你怎麼了?”
只見金香玉緩了緩說道:“沒...沒什麼。”
正當金香玉兩人看的正投入的時候,花先生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只見金香玉的書面上多出了一道陰影,金香玉這才抬起頭注意到了花先生。
“先生。”
花先生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前面的桌子坐了下來,金香玉就一直注視著花先生,花先生則是低著頭寫著,突然花先生開口說道:“心要靜,切莫被外物所幹擾。”
金香玉聽後立馬低下了頭,看著面前的萬字譜,阿生在一旁忍不住差點笑出了聲,花先生咳嗽一聲,阿生立刻就坐的端正起來。
“阿生,我知曉今日你的心情,不過你跟了我這麼些年,最起碼的規矩還是要明白,你是玉兒的師長,應該怎麼做不需要我再說些什麼了。”
只見阿生站了起來說了句,“明白,先生,方才是我做的不對,還請先生原諒。”
說完阿生便坐了下來,花先生隨後也走了出去,金香玉看到阿生比方才更加的認真起來,自己也多了些專心,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外面的陽光撒了進來,在屋子裡形成了一柱光束,阿生此時合上書揉了揉眼睛說道:
“走,玉兒,去吃點東西吧,這大中午有三個時辰的歇息時間。”
阿生看著遲疑的金香玉又開口道:“放心吧,這個時辰先生自個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他是不會來的,偷偷告訴你吧,先生一頓飯能吃三大碗,指不定現在已經在哪吃著了,走吧走吧。”
金香玉笑道:“你就不擔心先生在哪裡站著偷聽方才你說的話?”
“你可別嚇唬我,不然先生可得罰我抄書的。”
金香玉笑著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氣比屋內空氣清新了許多,風中時不時飄來一陣陣花香,太陽拂過自己的臉龐,在一旁的阿生一把拽著金香玉就往外跑。
“別傻站著了,再不快些,餐館的飯都要被賣完了。”
金香玉邊跑邊說:“我才不信呢。”
“待會去了你就知曉了。”
沒想到剛到餐館裡面就擠滿了,生意別提有多好了,只見裡面的婦女不停的吆喝著,在最裡處坐著的是花先生,阿生看見了一同將金香玉拉了過去,阿生一屁股坐下嬉皮笑臉著看著花先生。
“先生,您來的可真快啊,差點還以為您都吃完了。”
“少耍嘴皮子,我要是不早些來,你們現在還在外面站著呢,吃吧,都給你們點好了。”
“謝謝先生,先生大義。”
只見阿生像餓壞了的野狼不停的將飯送入自己的嘴裡,金香玉有些拘謹著看著先生,先生將肉夾到了金香玉的碗裡。
“吃飯也要靜下心來,看看你師長,這點可以跟他學學。”
金香玉轉過頭去看見狼吞虎嚥的阿生,阿生還以為在叫他拿下碗啊了一聲,只見他嘴邊沾了一粒飯。
“阿生,不要浪費糧食。”
花先生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阿生意識到隨即就將自己嘴邊的飯送入了自己的嘴裡繼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金香玉在一旁忍不住發笑,也放鬆了許多,吃著吃著盤子裡還有最後兩塊肉,三人環視,阿生開口說道:
“先生年長,先生先吃。”
隨後花先生夾走了其中一塊肉阿生又說道:
“師長年長,師長先吃。”
剛準備用筷子去夾最後一塊肉時被花先生一筷子攔下了。
花先生盯著阿生,阿生只好委屈的說道:
“師妹年幼,師妹先吃。”
金香玉看著滿臉委屈的阿生說道:“沒關係,師長想吃,就讓給師長。”
只見阿生聽到這話立馬將肉夾入自己的嘴裡。
“先生,這可是玉兒自個說的,這可不能怪我。”
“你啊,瞧你那點出息。”
酒足飯飽後,餐館的生意依然是人滿為患,金香玉忍不住發問道:
“先生,這裡的人怎會如此多?”
“因為這附近有一座玉石山,有很多工人會過來,但村子裡的餐館這附近也只有這家,所以每天過來的人自然就多了起來。”
這時一旁的阿生插嘴道:“對了,玉兒,反正還有兩個時辰我帶你去玉石山逛逛吧,沒準運氣好,還能撿到塊玉石也說不定。”
金香玉聽後明顯提起了興趣她看了看花先生,花先生點了點頭,金香玉詢問花先生是否同她們一塊去,花先生說自己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歇息,隨後阿生就又拉著金香玉往玉石山趕去。
來到玉石山,因為是大中午只見只有三四個工人在陰涼處光著膀子休息,金香玉隨即用手遮住了眼睛。
“阿生,這裡的人怎麼都不穿衣裳。”
阿生聽後放聲大笑道:“你也不看看這裡的天有多熱。”
阿生笑的太大聲被一旁的工頭聽見了指著金香玉兩人喊道:
“喂,那邊兩個毛頭小子,這邊很危險,請馬上離開這。”
只見工頭說著說著就大步趕了過來,面板黝黑長了張大嘴,眼白多的嚇人超過了整個眼珠子,金香玉見到這一幕連連往後退,扯著阿生的衣服就往後拽。
眼看工頭越走越近,阿生倒數著三二一,說完又拉著金香玉往回跑,只聽見工頭在後面喊著下次別再來了,讓我抓到有你們兩個好果子吃,跑了一段路發現工頭並沒有追上來,金香玉才停下步子大口喘著粗氣。
“這...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方才真...真是太嚇人了,要不是我拼了命的跑著我都感覺他要吃了我。”
阿生也累的夠嗆但是聽到金香玉說這番話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是玉石山的工頭,摳門的很,不讓外人進去是因為他害怕其他人撿到什麼寶貝,連那裡的工人出入他都要親自挨個搜身。”
“算了,下次我再帶你偷偷溜進去,現在太熱了我們還是回先生那去吧。”
“不必了,我可不想再見到他。”
在回學塾的路途中出現了三位小姑娘和一胖小子堵在了金香玉的前頭,胖小子則低著頭不敢看著金香玉,雙手不停的撓著,金香玉和阿生見此想往別處走,沒想到她們依然堵在前頭。
“玉兒,該來的總會來的,只不過來的有些快了。”
金香玉明顯有些手足無措,三位小姑娘上下打量著金香玉其中一位冷哼一聲道:
“喂,你是從哪裡來的?”
金香玉不敢說話,用求助的眼神看著阿生,阿生隨即說道:
“沐小琴,她當然是從先生那過來的,要不然還能從哪來。”
沐小琴瞪著阿生氣憤的說道:
“秦蕭歌,我沒有問你,還有以前的事我沒找你算賬你應該感到慶幸才是。”
阿生若無其事的撓了撓耳朵回了句。
“哦。”
沐小琴見阿生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當場就急了。
“你們別光站著,幫幫我啊。”
另外兩位小姑娘這才擺出了架勢,胖小子還是站在一旁無動於衷,金香玉看著這人有些許眼熟,正當這兩位小姑娘說的正投入時,金香玉一直端詳著眼前這個胖小子根本沒把她們的話聽進去。
“是你!你是志德的兒子。”
胖小子明顯有些慌張起來,金香玉竟然認了出來,昨日不是給她撞暈了過去,來家中道歉我也是揹著身子。沐子琴見狀叉著腰豪橫的說道:
“怎麼?認識又如何?就是我叫他跟過來的。”
胖小子一想到昨日他爹那個脾氣可不想再被他爹發脾氣撒腿就跑了路下一句。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可不想惹事!”
沐子琴氣的直跺腳。
“你個沒用的東西,白長一身肥肉了!”
阿生在一旁捧腹大笑。
“沐子琴,你看你找的人都跑了,依我看要不你們也走吧。”
“你別得意,我們三人一樣可以,有沒有他無所謂。”
“喂,別光傻站著不吭聲,裝的柔柔弱弱的讓先生憐愛你,裝的倒是很像。”
“沐子琴,你說的話有些過了吧,你大可也在先生面前表現的嬌滴滴的樣子,讓先生也收你作書童。”
“秦蕭歌別以為你是先生撿回來的義子你就可以肆無忌憚,要不是先生收留你,你早就在外頭餓死了,要不然現在怎麼還輪得到你說話的份。”
“哦。”
沐子琴又被阿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所氣到,見對阿生起不了作用只好又對著金香玉撒氣。
“我說你是個啞巴嗎,光站著不說話,問你話呢!”
只見阿生要繼續還口到金香玉攔了下來聽後忍無可忍回擊道:
“啞巴?方才看你們三人說了老半天,我還以為你們能說出什麼花樣來,誰知看了這麼久我也讓我白等這麼久,到頭來氣頭上的竟然還是你,說我柔柔弱弱在先生面前裝裝樣子,依我看吶,恐怕你們是裝了樣子先生也不會收你們作書童,沒點真本事就少出來丟人現眼,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一番話給在場的四人聽的愣在了原地,金香玉見狀趕忙拉著阿生就跑,“別站著了快跑啊。”
只見沐子琴三人反應過來在後面追著喊道:“站住,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傻子才不跑呢,金香玉拉著阿生吃力的跑著,阿生見狀反過來拉著金香玉接著跑。
“你方才說的那番話是跟誰學的,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你別太小看我了,想當初我在金府...”
金香玉差點說了出來以前在金府請了好些個教書先生,說這些話自然沒什麼稀奇。
“什麼?怎麼說一半就停了,在什麼府?”
“沒...沒什麼,快點跑吧,她們快追上了。”
金香玉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回到了先生的屋子,沐子琴三人見沒追上跑了回來立馬像變了個人似的,三人突然走的十分有禮節,與金香玉兩人對視著,花先生此時從屋裡走了出來,五人立馬鞠躬說道:
“先生好。”
“起來吧,回自己的屋子裡去。”
“是,先生。”
沐子琴三人惡狠狠的盯著金香玉,金香玉隨即做了個鬼臉甩了過去,隨後就進了各自的屋子裡。
花先生最先來到了金香玉的屋子裡。
“想必你已經都知曉了。”
金香玉很是詫異,似乎先生知曉了方才所發生的事。
“是的,先生,為何...”
金香玉還沒有說下去就被花先生示意停了下來。
“收你作書童,其一是看到了你的本質,其二也沒有什麼所謂上的考核,只不過是想知曉你們心中是否重視,想必師長已經事先告訴過你,方才的事他比你更加清楚,想知道些什麼就去問問他吧。”
說完花先生就走了出去。阿生在一旁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就等著金香玉來詢問自己。
誰知金香玉才不讓他得逞,一句話都沒說。
阿生見狀立馬不裝了率先開口道:“咳咳,就讓師長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