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聯賽持續了五天,一行人在週日風風火火趕回南鎮。
大巴車上,陳述靠在窗邊昏昏欲睡,嘴裡嘟囔著唸叨,“去省裡一趟竟然什麼都沒幹,去之前本來打算抽時間去遊樂園玩的,到那邊就給忘了,累的動也不想動。”
隊友小白在前面轉過頭來,“述哥,可不是什麼都沒幹啊,你還在酒吧加了好幾個妹子的微信呢,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苗頭啊?”
“苗個蛋的頭。”陳述一說這個可就來勁了,“全特麼都是為了跟我要阿逸的微信,我說他沒有,妹子又問,總有qq吧?我乾脆說他沒手機,一個個轉頭把我刪了還罵我小氣!”
他氣得想把車蓋掀翻,扭頭扯著邵時逸肩膀怒吼,“你個混蛋還我桃花!!!”
邵時逸淡定的把他手拿開,低著頭繼續看手機,“我真沒有。”
小白啊了一聲,“真沒有啊?我以為這是你拒絕妹子的託詞呢。”
他湊過去看了一眼,“那邵哥你聊天不會都靠簡訊吧?”
“嗯。”邵時逸應聲,“都一樣。”
“哪裡一樣,簡訊還得出錢呢,現在大家都用聊天軟體了,方便又省事。”
邵時逸總算抬頭,撐著腦袋懶洋洋的哼了聲,“我喜歡發簡訊不行啊?”
“行行行,你是我們得冠軍的頭等功,你說啥都行。”
“去。”
陳述不高興了,“咋的,我就不是頭等功?”
“都是,都是。”
大巴車距離一中門口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隊長‘哎’了一聲,“怎麼還有人拉橫幅?該不會是特意迎接我們的吧?”
陳述從車窗看去,噗嗤一下笑出聲,“天殺的,溫思淼和簡安是帶了一支啦啦隊來?”
邵時逸這才收起手機,手機息屏前的簡訊頁面上早上出發前的交流。
【小二小二,老班說你們進決賽了是嗎?第幾啊?】
【猜猜。】
【不管第幾,在我們心中就是第一!】
【你們?】
接著就是前兩分鐘溫思淼問:【要到了嗎?】
教練嘿了一聲,“還有歡迎儀式,好傢伙,好紅的橫幅,校長都來了。”
以溫思淼和簡安為首的‘啦啦隊’舉著一個巨大的橫幅,上面寫著:‘歡迎一中的冠軍們回家!’
車上一陣鬨笑,“我的天,尬死我了,搞得好像我們去打完仗回來的一樣。”
“別說,真有成就感,好多漂亮的妹子,有生之年系列。”
小白更是笑得前仰後翻,“這個橫幅,我真的......”
邵時逸和陳述嘴角微抽,眉眼卻笑得飛揚,“小二,這可太有儀式感了。”
隊員陸陸續續下車,以隊長為首的依次接到了女孩排隊送的鮮花,跟禮儀小姐一對一頒獎似的。
到邵時逸的時候是簡安,而到陳述卻是溫思淼。
小姑娘並不在意誰給誰,邵時逸也不動聲色,只是多看了陳述手裡的花束兩眼。
花束不大,大家都是清一色的款,幾朵白色包裝紙包起來的橙色向日葵。
算起來,溫思淼好像還沒送過花給自己。
有機會得哄著她補上。
校長周霖站在一旁打官腔,“一中首次參加這種聯賽就開門紅拿了個省裡的球賽冠軍回來,要謝謝大家的努力.....”
球員站好隊,在鼓掌聲中不知所措。
邵時逸心思明顯不在,目光若有似無的盯著溫思淼,小姑娘不知道在興奮什麼,今天神采奕奕,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在和簡安小聲說著悄悄話。
等校長說完,讓大家散後,他心情頗好的走過去,調侃,“喲,誇誇隊隊長進階了。”
簡安:“什麼誇誇隊隊長。”
“某人在我三年級第一次打籃球的時候帶了一堆人來挨個誇我厲害,據說每個群眾演員都在完成任務後獲得了她準備的一顆棒棒糖。”
一說起這個,溫思淼就想把頭埋土裡,“哎呦,誰讓你提這個的,這次是校長組織的,可不是我。”
當時邵時逸在家裡已經不那麼沉悶自閉了,但也依然不愛和外人交流,除了爺爺和溫思淼,他幾乎不會和其他人說話,但是被溫思淼起鬨讓體育老師教他打籃球,他也還是試著接受下來。
現在想想,溫思淼會不會壓根沒好好看過自己打球,心思全在亂七八糟的東西上?
簡安大笑,“笑死我了,淼淼,現在我們可不是一根棒棒糖就能收買的群眾演員了,得加錢。”
“啊啊啊都不準說這事!!”
溫思淼用心良苦,以為他自閉是因為自卑,從小到大為了鼓勵他才幹了這麼些很幼稚的事情。
出發點這麼好,再提就不禮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