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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同為穿越苦逼人

夜晚,臨時小院。

二樓小閣上,一個身影翻入室內,用食指敲了敲木門。

等到木椅上的少女望過來,柳相君抬眸走去,將東皇盒放在了桌上,見對方抬手拿他又將盒子按下。

“你答應過我。”青年神情是少有的認真和鄭重。

“你聽過一個傳言嗎?”墨姝望向他,悠悠開口。

“在天地靈能降世之初,人類起初是被妖族壓著打的,直到‘五王’橫空出世,將人類聯合和妖族打成了平衡,至此創立溪合學府。”

“而五王故去後,世人相傳每人的制勝法寶都在他們的墓中,號稱五墓‘亡器’,只要隨便拿到一個,便可以獲得天賜神力,無所不能。”

“知曉,不過五王故去已有數百年,他們的墓址早已不知所蹤,根本無從得知,”柳相君敏銳地提取到關鍵資訊,“我先前便猜測這把鑰匙會與此有關,難道有墓在溪合學府,所以即墨川才讓我這麼做?”

不過這個念頭立即被否定。

溪合學府歷史綿延百年,若是有五王遺墓在此,早就被發現鑿空了。

“墓確實會出現,這便是我需要這鑰匙的緣由,”墨姝輕聲細語,“至於你如何糊弄即墨川,方風燁不是過段時日會來學府麼,你完全可以演一場戲栽贓他身上。”

柳相君一愣,瞳孔驟然緊縮,審視地望向少女。

可對方依舊一身白衣黑髮,面容無驚無喜地看著他。

他揚起唇畔神情卻毫無笑意:“你在試探我。”

“你不能被試探嗎?”墨姝眸光好奇。

這個方法是最利於二人毫無痕跡脫身的方法,兩個男主都城府極深還互為情敵看不順眼,況且方風燁本就對五墓“亡器”有著很強的執著,如此栽贓在邏輯和動機上沒有任何漏洞。

但前提是柳相君和方風燁不會站在同邊。

望見對方盯著她陷入沉默,墨姝抿起嘴,話語軟了下來:“柳少爺,你握著我這麼大把柄,我每日都極難入睡,失眠了好幾日呢,我只是希望同伴之間可以多一些真誠,少一些猜忌。”

柳相君:信不了一點。

少女傾城的五官上露出委屈和無辜,他見此心中無語,選擇讓步,坦白道:“你分明已經知道答案了,我確實性命受制於方風燁,我不能栽贓他。”

否則死得會是他自己。

“不過我真的很奇怪,你是如何知曉的?僅僅透過我手臂上的蠱毒線?”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墨姝眉眼彎起宛如只偷腥的貓兒:“憫花闕來雁門太快了,就像是串通好的般,況且就方風燁這脾性不可能不橫插一腳。”

她瞭解方風燁這傻逼就像農名伯伯瞭解大米!

“當然,這個推論的前提是你不可能是柳氏真正的少爺,否則柳氏會給你庇護,但他們顯然沒有。”她掰著手指認真推測。

先前她便覺得很奇怪。

柳相君發明“玉簡”的功勞被安在柳氏頭上雖然離譜但能解釋,可以說是父母擔心孩子太過聰慧受到針對,但那日對方和言靈師戰鬥時傷口癒合地太慢了,絲毫沒有半妖的特徵,而是個純粹的人族。

紅衣青年盯著眼前的人,被人看穿的感受算不上多好,他僅猶豫了片刻見沒有應下對方的提議,底褲就直接被扒光了。

若是按照他原本的脾性,殺人滅口才是最好的方法,晚上先將老鄉穩住,等日後對方沒了警惕心,再斬草除根。

可是回想二人相處的短短半月……

墨姝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她立即止嘴,見好就收:“後面也只是前面結論的推測,你不用太過在意。”

“告訴你也沒什麼不行,”柳相君斜了她一眼,拉起凳子坐在了木桌對面,慢條斯理地開口,“小公主,你要讓我相信,和你站在一邊是有價值的。”

在柳相君敘述的故事中,他確實是柳氏假少爺。

真正的柳氏少爺從小出生便是個病入膏肓的修煉廢人,可作為四大貿易世家之一的柳氏地位超然,會長夫人又是妖族黑雀一脈的公主,自然不會讓如此醜聞流出,而是背地裡養了一批同齡的暗衛,從中篩選出一個替身站到明面。

柳相君別無選擇只能去鬥去爭,藉著兩輩子的腦子,他成功從暗衛堆脫穎而出,並透過發明玉簡讓柳氏站在了貿易世家之首,這才稍微贏得了柳氏信任,擴大了手中的權力。

紅衣青年眉眼淡淡,靜靜地將十八年中的苦楚輕描淡寫道出,他將包裹在左臂的黑布取下,露出纏繞在面板上的黑紅兩條線。

“黑線為柳氏下的蠱毒,紅線是方風燁做的手腳,”柳相君笑了聲,迎著窗外灑來的目光望向眼前的白衣少女,“到你了,小公主。”

他的聲音極其沉定,除了有略微沙啞之外,還有些調笑。

“那日四方勢力追殺山林,我見有兩股勢力往你那邊去的,其中還有個合靈期高手,但顯然即墨川給你派的廢物侍衛中,沒有一個能擋得住的。”

青年神情好整以暇,墨姝彎起唇:“還真是同病相憐呢,老鄉。”

“我的處境和你相比好不了多少,和外界傳聞不同,我是被即墨川他們親手送到憫花闕的,看到我手上的銀鐲了麼?這裡封印著惡靈,而我是要和惡靈在十八歲同歸於盡的犧牲品,但我做了個手腳,沒有死也能修煉。”

“他們懷疑你?”柳相君頓悟,從前在腦中的好幾個疑點瞬間迎刃而解,就如比即墨川送這個廢物兒女前來學府的真正原因。

墨姝點頭。

既然老鄉愿意讓步坦白,她也不介意分出些信任給對方。

畢竟對於這個修仙世界而言,他們都是外來者——

同為穿越苦逼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所以我想和你談一筆真正的交易,”她聲如擊玉,笑顏動人,迎向俊朗青年的眼眸,“我知道那個墓在哪裡。”

她不僅知道那個墓在哪裡,她還清晰地知道是誰的墓,怎麼開又如何進去,拿到的會是什麼亡器。

“你想讓我做什麼?”柳相君眉眼一凜,意識到對方的暗意。

“這件事還不急,我現在需要你幫我調查一件事,”墨姝字句清晰,“我需要知道即墨川在學府中安插的所有人,以及他們最近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