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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張若安

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之死竟能將此事鬧到她都出不了門?

背後一定有人推波助瀾興風作浪。

此時再聯想到白雲觀紫薇真人為她測出的大凶之卦,葉輕輕不敢再掉以輕心,沉吟片刻道,“備馬,去丞相府。”

連鎖領命去了。

關河則貼心的奉上一頂幃帽,“未免有不長眼的刁民衝撞了莊主,莊主還是帶上吧。”

“我坦坦蕩蕩,為何要戴這種東西?”

葉輕輕推開關河遞過來的幃帽。

她倒要看看,此事到底是誰在背後耍花招。

臨出門前,她望了望屋內跪地不起的兩人,“將錢進好生看管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探視。”

說罷,她折返回去親自俯身扶起惶恐不安的蘇明月,“關河,替我送明月回去。”

關河不露痕跡的瞪了蘇明月一眼,臉上有幾分不屑。

卻也只能氣鼓鼓的遵命辦事。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她實在沒想到事情遠比自已預料中的更糟糕。

馬車甫一在城樓處露面,立刻引起了眾人的圍觀。

三三兩兩的百姓聚集在一起對著馬車指指點點。

很快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導致馬車寸步難行。

“莊主,有百姓擋道,屬下現在就趕他們走。”

年輕的侍女有些慌張,語氣中也帶了絲無措。

葉輕輕低低嗯了一聲。

繼續不動如鐘的坐在馬車內,聽著耳畔傳來的各種議論聲。

“這就是鳳凰山莊的馬車?真氣派!”

“就是,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馬車呢,怪不得一下子就軋死了那母子倆。”

“母子倆?不是隻死了個孩子?”

“你們倆不知道別瞎說,聽說是軋死了一家三口。嘖嘖,真是作孽啊。”

“也不知道車裡坐的是什麼人?聽前街的吳老頭說他們那日見了上品樓的明月公子,乖乖,那可真是比畫裡走出來的人還好看!”

“別擠啊!我也想看看明月公子。”

隨著聚攏的人越來越多,馬車被湊熱鬧的百姓圍得水洩不通。

離的近了,眾人議論的話語都一字不漏飄進葉輕輕耳中。

看來百姓們以為馬車中坐的是蘇明月等後院之流,怪不得敢肆意妄為堵住她的去路。

“讓開,讓開,不要擋路!”

馬伕臉紅脖子粗的驅趕著圍堵的眾人。

豈料眾人非但不怕,反而越發往前擠。

“馬車裡坐著的是誰啊?”

有膽子大的百姓詢問馬伕。

“是明月公子還是別的公子?”

“聽說葉莊主後院的男子皆是絕色,個個貌比潘安,比最近聲名大噪的溫良還俊美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等下我們掀了車簾,不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隨後是幾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呵,到底是哪裡來的地痞流氓來趁機鬧事?

葉輕輕嗤笑一聲,抬掌拍碎左側的馬車車架。

“嗖,”

“嗖”

飛濺的碎木應聲碎裂,隨即直直飛向鬧的最兇的幾人。

“哎呦!”

“這什麼東西?”

“歪喲,我的眼!”

“哪個龜兒子暗算老子!”

被碎木擊中的幾人發出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葉輕輕負手走出馬車定定掃過圍堵的眾人,神色冷峻一字一句道,“何人阻攔我的車駕?”

她地位斐然,身份高貴,富可敵國。圍觀者除了別有用心之人外,皆是平頭百姓,哪兒敢直視她的面容?

被她視線掃過的人皆不敢與她對視,紛紛垂下了頭。

而後,不知是誰開始自覺退後。

有一便有二,擁擠不堪的隊伍轉瞬間便退後了三尺。

馬車霎時有了足夠的活動空間。

原本嘈雜不堪的鬧市竟一時落針可聞。

她居高臨下的環視四周黑壓壓一片人頭,冷冷道,“去通知張廷尉,此地有刁民意圖謀害我,若有逃走者,一律投入召獄。”

隨著她拍板的最後一句話落地,圍堵的百姓均瑟瑟發抖,使得蠢蠢欲動準備逃走的鬧事者也不敢擅動。

馬伕伶俐的很,立刻搶了人群中不知誰的馬匹,揚鞭去廷尉府告信兒。

葉輕輕就這麼昂首站在馬車上。

在她的逼視下,上百名百姓竟一動不敢動。

不過一刻鐘,張廷尉便率著大批人馬趕到了。

“卑職參見瑾親王。”

隨著張廷尉的下跪行禮,之前低頭如鵪鶉狀的百姓們也都如夢初醒,在場之人頓時呼啦啦跪倒一片。

“草民參見瑾親王。”

“草民參見瑾親王。”

錯落不一的請安聲隨之響起。

張廷尉帶來的上百兵士已經訓練有素的將眾人團團圍住。

場面一時更加緊張。

“張廷尉不必多禮。”葉輕輕躍下馬車扶起年近四十的張若安。

“我許久沒有進宮,不知陛下近日可一切安好?”

“陛下龍體安康一切皆好,”張若安笑著應和,隨後側頭吩咐屬官道,“把這群人都帶回府衙,我要親自審問。”

“是,”屬官抱拳道。

“多謝張大人,”葉輕輕一改剛剛的倨傲俾倪,頗為頭痛的揉揉眉心,“我近日深居淺出,甚少露面,已許久不理俗事。實在不知他們為何要對我不利。”

“卑職定會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張若安壓低聲音試探著道,“莊主可要從旁聽審?”

“不必,一切由張大人做主即可。”

葉輕輕含笑擺手,“我一個閒散人士,還是不摻合此事了。聽說張大人愛棋,正巧我前陣子偶然得了副寶藍色勾蓮紋玉石棋盤,聽說是棋聖聶公的遺物,我一個外行也不懂其中的門道,還請張大人代為品鑑。”

“果真嗎!”張若安激動的雙目圓睜,不自覺開始搓手,“可是聶公生前最愛的那副棋盤?”

她激動過後又面露不甘,牙疼似的“嘶”了幾聲,為難不已道,“如此珍品,我又怎好奪人所愛?”

葉輕輕搖頭失笑,糾正道,“張大人此言差矣,聶公的遺物留在我手裡才真正是埋沒了珍品。我一個只知投壺飲酒的俗人又不懂圍棋之道,留著聶公遺物實在是暴殄天物,還不如送給張大人這等愛棋之人方不辱此物。張大人萬勿推辭就收下吧,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張若安眉頭緊鎖沉思良久,而後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大手一揮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近日城中有關於莊主的謠言我也略有耳聞,莊主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莊主清白。”

“勞張大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