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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溫良

唐楓見她好端端的居然從凳子上跌了下去,一時瞠目結舌。

葉輕輕紅著臉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囁嚅著道,“我沒說過要和你圓房,你別瞎說。”

唐楓以為她不願意,臉色難看的嚇死人,“你都已經和蘇明月和顧青越圓了房,為什麼不願與我圓房,是我哪裡比不上他們嗎?”

他指尖太過用力,握著佩刀的手攥的發白,一副隨時能提刀砍人的樣子。

葉輕輕哆哆嗦嗦離他遠了些,“唐楓…你誤會了,我…我沒和他們圓房…”

“什麼!”唐楓錯愕的抬頭,那神情不解中帶著疑惑。

他微微側頭望著葉輕輕,彷彿沒聽清般重複道,“妻主你說什麼?”

葉輕輕只好又小聲說了一遍,“我沒和他們圓房…”

“真的?”唐楓顫抖著求證。

呂依依硬著頭皮道,“對。”

唐楓得了她的保證,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握著佩刀站起來圍著屋子轉了幾圈。

而後不管不顧的抱起葉輕輕,將她拋起又落下,拋起又落下。

葉輕輕害怕的抱住他脖頸,“你幹什麼!萬一摔了我怎麼辦?”

唐楓眼睛亮晶晶的,眸中波光瀲灩,滿是喜悅,“妻主,我喜歡你,和我圓房吧。”

葉輕輕不忍直視他的深情,偏過頭去柔聲道,“我…我暫時還不想圓房。”

“沒關係,我可以等妻主回心轉意!”他抱著心愛的女子,情不自禁吻上她眉心,“妻主,我會一直等你。”

葉輕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討厭穿越這回事。

他們明明喜歡的都是原主,不是她。

為什麼要讓她來承受這一切!

她根本不是原主,她不是葉輕輕!

她沒有資格代替原主做決定!

還是蘇明月好,至少蘇明月從不會說什麼情愛。

她不想改變眼前的局面,只想像前幾個月一樣混吃等死。

可是,冥冥之中,好似有人在推著劇情往前轉動。

她胡亂打發走了唐楓,又匆匆吃了早飯,便喚來關河準備馬車。

關河奇道,“莊主要去哪裡?”

“哪裡都行,隨便逛逛。”她現在心煩意亂,迫不及待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馬車噠噠噠的行駛在路上。

葉輕輕掀開馬車簾子好奇的打量著富饒繁榮的大夏國都城汴京。

馬車上有鳳凰山莊的標誌,行人見了無不退避三舍。

她遠遠看到一間三層小樓內隱有絲竹之聲傳來,以為是梨園,叫停馬車道,“關河,停下馬車,我們去裡面看看。”

關河低眉順眼,眉毛都沒抬,“好。”

不得不說,這小樓裝潢的真不錯,外觀以紅色為主,牆面又畫了梅蘭竹菊各色雅緻的事物,壓住了那隱隱的豔俗之氣。

門口橫匾上書寫“青竹園”三字。

這年頭聽戲的地方還挺高階。

葉輕輕抬腳跨進了大廳。

她一露面,立刻吸引了全部人的視線。一個身材玲瓏有致的三十許女子率先迎了上來,“原來竟是葉莊主大駕光臨,真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這女子面若敷粉,容貌姣好,熱情又不失風度,她引著葉輕輕往二樓走,“葉莊主可是盼都盼不來的貴客,隨我上二樓雅間。”

葉輕輕環視了一下四周,一樓有個直徑五米的圓形舞臺,大廳裡擺放著十來張桌子。

此時雖然舞臺上無人表演,但是大廳裡卻也坐滿了人。

她一頭霧水的隨著這女子上了二樓,隨口問道,“今兒演的什麼戲?”

那女子愣了一下立刻笑容滿面答道,“葉莊主想聽什麼我便安排他們唱什麼。”

葉輕輕翻了一遍腦海中的記憶,“就《團圓記》吧。”

這團圓記是近兩年最火的戲曲,大意是說一家之主的妻主隨軍出征,拋下家中年邁父母和可憐的正夫。

正夫留守家中,含辛茹苦帶大孩子又奉養父母。

孰料五年過去,妻主竟帶著新娶的夫郎回了老家。

正夫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妻主寬容大度找回正夫,正夫大受感動與妻主重歸於好,此後一妻二夫和諧相處,幸福圓滿。

“誒!溫公子唱團圓記唱的最好,我這就喚溫公子過來服侍葉莊主。”

那女子把葉輕輕領進雅間,扶著她坐下後一路小跑退了下去,生怕慢了一步葉輕輕就跑了似的。

葉輕輕此時終於覺得不對勁,她招手喚來關河,“這裡不是梨園嗎?”

關河面無表情,“這是南風館。”

“什麼!”葉輕輕到嘴的茶噴了出去。

媽呀,她居然誤打誤撞進了花樓…

家裡七個老婆她都吃不消了,做什麼還想不開來吃外面的。

她放下茶杯就要離開。

誰知,一開啟房門,竟和個渾身散發著茶香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那男子被他撞得捂著胸口退後兩步,立刻低頭賠罪,“溫良衝撞了葉莊主,還望葉莊主恕罪。”

葉輕輕也被撞得不好受,但她不好當著外人的面揉胸口,只好咬牙忍下,一字一句道,“無妨,起來吧。”

那自稱溫良的男人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站了起來。

葉輕輕現在是怕了這些男人了,吩咐關河,“給他十兩銀子,我們走。”

關河堂堂鳳凰山莊莊主的貼身侍女,怎會隨身攜帶散碎銀子,從袖中抽出一張百兩銀票道,“莊主,只有百兩面值的銀票。”

葉輕輕恨不得捂上她的嘴,若是沒說出來,她大可以讓關河悄悄把銀票兌了,再賞那人十兩銀子。

但現在關河大剌剌說了出來,她又有天下首富的名頭,總不至於不肯花這區區百兩紋銀吧。

葉輕輕真的不肯花啊!

她什麼服務都沒享受到,連那人是圓石扁都沒看呢,這就要花百兩銀子出去……

不行,她不能虧本!

想及此,她停下往外走的步伐,認認真真打量了下門口的男人。

這位溫良公子明顯和蘇明月是走一個路線的。

他同樣一襲白衣俊雅出塵,一雙小鹿般單純無辜的眼神看的人心都化了,最絕的是眼下有顆淚痣,為他平添了幾分嫵媚和風情。

總體來說長相不及蘇明月,風情也不及蘇明月。

但也足夠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