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女人的嬌吟,以及男人沉重的呼吸,與優美的音樂交相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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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過窗戶,繞過簾子,照在床上的人身上,刺眼的光慢慢驅散了許清硯的睡意,他睜開眼睛,下意識側頭看向身邊的人。
司獻月睡得很恬靜,蓬鬆的黑髮洋洋灑灑落在枕頭上,眼睛眯著,睫毛修長黑亮,嘴角微微上揚。
她的唇上還在殘留著蹂躪之後的紅,看起來性感,柔軟。
許清硯喉嚨滾動,沒忍住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吻,覺得有些不滿足,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昨晚,他看了沈元帥給的檔案後,灌了自己很多酒,她以為他內心痛苦,無法接受,便陪著他一起喝。
實際上,他只是為她而喝。
當她說上一輩的事與他無關時,他再也無法按捺自己的心思。
趁她喝了點酒得寸進尺。
他知道她對他的縱容。
利用她的縱容,賭她不會拒絕。
他賭對了。
他低頭看她,勾了勾唇,雙唇含笑,眉眼多出了幾分柔軟繾綣。
“累壞了吧,今天好好睡一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交給我了。”許清硯的指腹輕輕撫摸著司獻月白皙的臉蛋。
想到沈元帥說她是他表妹,又壓下了勾起唇角。
太遲了。
不管她是不是他表妹,他都不會放手。
他的眼神堅定。
許清硯起床,親手做好了早餐才離開司家。
司獻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許清硯是沈元帥獨子的事,經過他和沈家的推波助瀾,已經鬧得滿城皆知。
“家主,許少爺竟然是沈元帥的獨子,保不齊要跟我們司家為敵,我們司家的事,他不能再插手了。”李叔拿出一份日報,遞給司獻月。
司獻月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
她素手輕抬,接過日報,掃了一眼日報上的內容。
“傳令下去,撤走許清硯在司家的一切職務。”
司獻月語氣平淡,卻隱隱能聽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儀,以及長期身居高位之人言語之間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命令語氣。
“是,家主。”
李叔滿意地離開。
司獻月看著李叔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上鉤了,好戲要開始了。”
……
沈元帥府此刻人來人往,全府上下都在準備許清硯的認親宴,聽說沈元帥很早就在讓人準備認親宴的東西了。
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確定許清硯的身份。
司清喬裝成工作人員,從人群混進沈元帥府了,將司獻月的信交給了許清硯。
“等一下。”
許清硯拿出墨寶,在紙上揮揮灑灑,墨跡幹後,將紙張疊成好看的形狀,裝入一個精緻的小盒裡。
“你把這個交給她,有意外立即按中間摁鍵銷燬。”許清硯將這個精緻的小盒子丟給司清。
認親宴的準備事宜,用了三天。
認親宴這天,司獻月提前告知了許清硯,沒有到場。
她帶人來到了許家的兵廠,赴約。
司清已經按她的安排做好了準備。
她的車停在了許家兵廠外的一個隱秘地點。
許家和沈家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沈元帥府,許家兵廠的守衛鬆懈。
司獻月在收到許清硯的回信後,就在做準備襲擊許家的兵廠。
她的人發現李叔突然跟一個神秘人來往,偏偏每次都恰巧跟她司家出事對上。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還有許清硯信中的表妹,如果真是她,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當年她在司家醒來,過往盡數忘卻。
常常噩夢纏身,夢見那個被鮮血染紅的夜晚,倒在血泊中的父母,那個少年的眸子……
李叔告訴她,她是司家的長女。
他以為她當時年紀小不記事,什麼都不懂,他算錯了。
她那時她就推測,她並不是司家的女兒。
因為她觀察了許久,並未在司家發現有女孩居住過的痕跡,連衣服首飾,都是新的,
許家家主兄長的女兒失蹤,他們直接宣佈了她的死亡,不去尋找,連司家憑空多出一個女兒都不調查,這真的是許家的低調嗎?
許家低調,守衛森嚴,許家家主兄長之女怎麼會輕易被綁架?
或許當年那股勢力,就是許家的人,他們在和司家自導自演。
而跟李叔接觸的神秘人,或許也跟許家脫不了干係。
可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復活她是許家女這顆棄子?
許家和沈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晚,正好借許家探一下虛實。
司獻月偷偷潛入兵廠,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糟糕,上當了!
司獻月眉頭緊蹙,握緊了手裡的槍,找準時機離開。
可惜已經晚了。
許家的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那人果然料事如神,蝦米竟然敢自己送上門來了。”
“給我送信的人呢?”司獻月淡淡道。
“他在陰間等你。”領頭的人樂呵呵地說。
“放我離開,條件任你們提,你們就這點人,很多拖家帶口,全死了我不負責。”
有人有些猶豫,“頭兒,會不會有詐,要不我們言和?”
領頭的人敲了一把他的腦袋:“滅自己威風。”
領頭的人哈哈大笑:“我們這點人,足夠抓住司家家主就夠了。”
“逍遙門的門主想要你的人頭,拿到你的人頭,他逍遙門就屬於許家了。”
“弟兄們,你們說是嗎,傳說中的月魔,也不過如此,真夠狂妄的,一個人來還想活著離開。”
……
許家人完全不知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
司獻月輕笑一聲,緩緩抬起頭,笑聲穿過人群:“是嗎?”
對面的人還沒看清她的動作,領頭的人就已經被她一槍擊斃,隨後,埋伏在兵廠周圍的司家人全部出現,槍指著許家人。
“一個不留。”徹骨的寒涼的話從司獻月的口中吐出。
司獻月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面無表情,“大言不慚,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暗中,一個漏網之魚咬著牙恨恨地看著面前這一切,他瞄準了司獻月的心臟。
司獻月察覺到殺意,舉起手裡的槍,扣動扳機,“彭!”
“小心!”
沈穆離及時趕到,也補了一槍,迅速撲倒她。
漏網之魚那槍打了個空,心臟中了兩槍倒地。
他低頭看她,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發現毫髮無傷,瞬時間鬆了一口氣,“沒事了。”
還好他偷偷跟著來了。
鮮血從沈穆離髮梢上滴落,溫熱的液體滴到了司獻月臉上。
她盯著他染血的頭髮,瞳孔緊縮,嗓音輕顫,“你受傷了……”
眼前又浮現當年那個鮮血橫流的現場。
一雙精緻的黑皮鞋映入她的眼簾,往上是一雙包裹在長褲裡筆直修長的大腿,再往上,則是高雅穩重的古典中山裝,面具覆面,露出漂亮的薄唇和精緻的下巴。
她這次清晰地看見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我是逍遙門的未來的門主沈穆離,給我個面子,放了這些孩子,我逍遙門欠許家一個人情。”少年負手而立,腳邊的鮮血打溼了他的雙腳。
躺在血泊裡的女孩看著他喊疼,然後又認真地說,“珏哥哥,你別怕,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