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江穆離調動靈力,身上開始有幾分燥熱。
他知道這是服下相思醉後最初的反應。
緊接著一股熱浪襲來,他咬緊唇瓣,緊緊盯著門口。
指尖一劃,給司獻月送了傳信。
師祖會來嗎?
他知道師弟給他的食膳裡下了相思醉,他還是毫不猶豫吃了。
相思醉無解藥,唯有陰陽雙修可解。
不解則會修為盡失。
若是師祖不來——
那他便去找她。
她認為肌膚之親是虛妄,想必也不會拒絕他。
不知師祖淡然自若的面容下,還會生出何種神情。
呵。
他低低笑了,眸裡盡是痴狂的慾念。
“穆離?”
隨著輕柔悅耳的聲音落下,屋子的門被推開。
來了。
江穆離閉上雙眼,勾了勾唇。
司獻月看到躺在地板上的司獻月,趕緊將他打橫抱起,走進臥間。
江穆離指尖一勾,一個失重,兩人雙雙倒進白色的沙帳中,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迷離,慾火中燒,滾燙幾欲溢位,他伸手勾住她的後頸,將她拉下,翻身壓住她,他藍色的道袍不知何時被扯開,急切的吐息噴到她耳邊,低啞道:“師祖,救救我……”
“系統,解藥!”她正色道。
空氣裡的呼吸開始滾燙、慢慢交錯,江穆離沿著面頰輕輕向下,在她緋紅的脖子上細細啄吻。
“宿主,這個沒有解藥哦,有雙修寶典。”系統羞澀地斜了她一眼。
“你不是說升級之後,能免費、滿足我提的所有要求?”司獻月咬住玉唇,艱難地撥出一口氣,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抱歉宿主,系統不是萬能噠!氣運之子靠宿主啦,要是他因為相思醉修為盡失,我們又要重頭再來。”系統似是有些愉悅地丟下這句,自動進入了小黑屋。
隨著兩人的長袍滑落,司獻月抬手一揮,屏障迅速隔離了外界,白紗開始搖曳。
……
……
……
不知過了多久,江穆離在沉睡中驚醒。
司獻月已經不在他臥間。
他目光掃向鋪落在滿地的狼藉,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眉眼似是都帶上了一股邪意。
她的師祖,終究是被囚在了他榻上。
接下來,司獻月一連著好幾日都未見他。
江無修見他修煉時魂不守舍,將他叫到了一旁。
“離兒。”江無修揮出靈力一探,緊緊蹙起了眉頭。
“修為停滯,內脈紊亂,離兒,你的道心亂了,何時起這般?”
江穆離默然。
“告訴為師,是否因為你師祖?”他有股恨鐵不成鋼的道。
江穆離點點頭。
江無修嘆了一口氣,轉身對著為弟子道:“從即日起,我將掌門之位傳於你們大師兄江穆離。”
“拜見新掌門。”眾弟子行禮。
江無修甩袖離去:“為師閉關去了,若是無法飛昇……那便打理好宗門,情愛傷人傷己,莫要沉迷。禁術,是你師妹做的,她對為師有救命之恩,來日,饒她一命。”
最後這句話是傳音說的。
“師父,謝謝。”他感激師父沒有阻止他的情意。
然,那頭已經沒了回覆。
江穆離接任掌門後,宗門弟子死傷無數,身上皆是緋紅劍傷,證據直指司獻月。
宗門一時大亂,人心惶惶。
江穆離靠強硬的手段壓制了弟子們的騷動。
弟子們的怨氣表面上漸漸平息。
此時,張梅梅在思過淵的深潭中睜開雙目。
她已經跟秦風在悔悟淵廝混了一個月。
她緩緩飄出潭子,秦風正抱著雙臂在岸上等他。
“這段時間你已經殺了太多人,收手吧,不然我也救不了你。”秦風皺眉,聲音冷冰冰的。
張梅梅停在半空,一股黑氣從她的額頭冒出來。
她忽然笑了,飄過去輕輕捏住秦風的下巴:“不是還有你嗎,那些禁術的痕跡,都是你幫忙善後的罷,我到現在才知,少主對我如此情深義重。”
她就說呢,怎的等了一個月,還沒人找上門,原本她是打算跟他們魚死網破的。
秦風將她的手輕輕拂開。
他如今已沒有心思等她拌嘴。
她的修為也早在他之上,而他的修為也將會在不久後消失殆盡。
“最後一次,今後我都不會在幫你,你好自為之!”他不願再多言,轉身離開。
張梅梅衝上前緊緊抱住他,語氣難得軟了下來:“等我把司獻月殺了,你便帶我去魔界吧。”
秦風垂下眸,眼睫輕輕顫了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嗯。”
這女人還是那麼蠢。
那個司獻月一看就是個不好對付的,她卻像失心瘋似的找她麻煩。
他實在看不出司獻月哪裡招惹了她。
那些莫名的恨意從哪裡來?
如果不是知曉她的心意,他都要以為她對司獻月由愛生恨。
他只當她的心眼如針尖般小,嫉妒成性,手上沾染的鮮血足以讓那些人對她千刀萬剮。
可她畢竟是他想要庇護的女子,還是個瘋子。
他本可以將她擄回魔宮,囚禁在他的寢殿。
可他並不願意這般,他特意去打聽過,她幼時長期被自己的母親囚於牢中,這個夢魘,一次就夠了。
罷了,隨她去吧。
左右到最後,他會傾盡所有保她一命。
*
“宿主,你的修為……”
“嗯,都轉移到江穆離身上了。”她輕挑著眉頭,不鹹不淡道。
系統又在空間裡哭哭唧唧。
可她卻沒從它臉上找出抱歉的神情。
“宿主,你早就知道中了相思醉與人交合會轉移修為?”
“不知。”她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騙人,你肯定知道,我就知道你對大人——哦不,對氣運之子情有獨鍾。”
系統差點說漏嘴。
“沒有,我不做攻略。”
“不妨礙氣運之子愛上你,四捨五入就是做了!”系統幼稚地提高了聲音。
司獻月乾脆合上眼,不理他。
可總有人不願意讓她清淨。
張梅梅帶著一行人將大門踹開。
司獻月正側臥在窗邊塌上,支著下頜,美眸緊閉。
“師祖,我等懷疑你殘忍殺害宗門弟子,請隨我們去見掌門。”
“不用了,我來了。”江穆離的目光冰冷地從背後穿進屋內。
他面色不虞地打量著眾位弟子。
“掌門師兄,你可不能包庇師祖。”
司獻月坐起身,懶懶地掀起眼皮子,“哦?我一個修為盡失的廢人,用什麼去殘害那些弟子?”
“不可能!”話音剛落,她頓了下,猛然想到了一種猜測。
不會的。
不會的。
站在一旁的陸長老適時從司獻月手上收回自己的靈力,可惜道:“師祖確實已無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