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宿主。”
司獻月愣了愣。
“所以……”
原劇情中,氣運之子就算沒喜歡上原主,他也會因為她的死無法飛昇,因為他飛昇的另一個條件就是原主。
也就是他未必是為了原主而孤獨終老,或許連那些喜歡也只是對一顆棋子的喜歡,對付氣運之女也只是她破壞了他的飛昇而已?
是了。
要不然,如果他真的用心,那麼原主怎麼會輕易被人算計。
可,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並未發現他是這樣的人。
她臉色淡淡,也什麼都沒說,但系統還是知道她生氣了,安撫道,“宿主,這是原劇情的要求,只要你在渡天劫之日,讓他殺了你,他便可飛昇,但現在劇情早就偏了,或許還有其他轉機。”
“嗯。”
“江穆離是不是跟我一樣,是個外來靈魂?”她似是不經意突然發問。
系統心裡地震,這個宿主太聰明瞭!
“宿主,別多想。”系統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司獻月抬眸看向江穆離,系統不說沒關係,她會自己判斷。
“師祖,等我。”江穆離對上她瀲灩的眸子,內心一動,收好珠子,轉身走進了一家鋪子,對著掌櫃說了什麼,掌櫃立馬笑了起來。
司獻月收回視線。
離原主飛昇還有一段時間,可現在她現在其實一直在壓制修為,只要她想,她能立刻飛昇。
江穆離跟她相處了那麼長時間,應該已經將她當成親人了吧。
如果江穆離知道……
算了,還是同他一起飛昇。
“系統,被氣運之子殺死我會怎樣?”
“宿主放心,你死後就會陪他一起飛昇。”
“師祖,現在是否可以帶我回家了?”江穆離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往日淡漠的眼底,此時裝滿了溫柔的笑意,眼裡似蒼穹點綴著星辰。
“嗯?”司獻月有些沒反應過來。
江穆離勾了勾唇,牽住她的手,唸了一個訣,司獻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坐到了小紅的背上,向上空的雲霧中飛去。
“回家了。”
有師祖的家。
“那顆珠子將你送來的?”司獻月指了指小紅。
“當然了!”
“那顆珠子是我們無盡深淵的命脈,已經認主人為主,無論在何地,我都能立刻來到主人身邊。”小紅驕傲地說。
傻小紅。
它就不知道無盡深淵的生死,現在已經掌握在別人手裡嗎?
他人聞言,必定要誇他心大。
司獻月聞言將視線放到江穆離身上。
江穆離臉上沒什麼表情,可眼裡的柔和不經意流了出來。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跟可能算計原主的那位氣運之子聯絡起來。
“不是回家麼?怎的來了這裡?”司獻月回過神,發現了環境的陌生,指了指對面門匾上‘穹天宗’三個大字,懶懶的言語裡滿是調侃之意。
江穆離下意識介面:“有你的地方便是家……”
說到一半,他忽然又停下,抬眼去看她,她笑得欣慰,像是看著自己初長成的孩兒。
江穆離移開視線,垂眸,分不清是是無奈還是失落。
“宿主,氣運之子是不是喜歡你?”系統總感覺這句話有些不對勁,江穆離也越來越不對勁。
司獻月被系統逗笑了,“他一心想著飛昇,哪來的心思想兒女私情,想必是對長輩的的依賴。”
“師兄!我好想你!”一陣不適宜的高呼,打斷了她與系統的對話。
張梅梅站在掌門江無修身後,興奮地看向江穆離,像是狗看見一個會發光的肉骨頭,任誰也看得出她對江穆離有意。
江穆離立馬躲到了司獻月身後。
司獻月按了按他的手指安撫,絕美的臉上生了些寒意。
張梅梅重生後並不再收斂著自己的性子,越發的胡攪蠻纏,她手癢地摸了摸手裡的緋紅劍,雖說給原主報仇什麼時候都不晚,但她現下就有種想敲打她的心思。
她不是已經跟著秦風糾纏不清嗎?又作甚揪著心思純正的江穆離不放?
秦風將張梅梅拉近,緊緊扣著她的肩,得以制止她向前撲,惡語威脅,“整個師門都知道你我關係親密,你敢上前堂而皇之上前勾搭你師兄,我便將你的歹毒心思昭告天下,左右我是魔物,臉皮厚,在我沒得到司獻月的時候,你休要輕舉妄動。”
張梅梅氣得發抖,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你不也使了手段讓我師父同意你加入宗門,我要是將你魔界少主的身份昭告天下,你說會有多少人討伐你?雖說眾生平等,可你們魔族仍然是遭人排擠的物件,你說我該不該與你魚死網破?”
張梅梅感受他的僵硬,無比暢快。
秦風生出一股煩躁,猛地將她推向江穆離,又彆扭地拉回,司獻月指尖一彈,她便倒進了秦風懷裡。
“師祖又調皮了,我說過,壞事都由我動手。”江穆離輕輕握住她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好像她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張梅梅眼底冒火,想開口。
“徒兒恭迎師父歸來。”掌門江無修搶先了一步,瞪了張梅梅一眼,向司獻月行了一個禮。
“恭迎師祖!”身後的弟子跟著附和道。
張梅梅也不情不願行了一個禮。
她內心對司獻月一直不屑,她只把她當成妖女,不過是同樣的年紀,她只是個普通弟子,而司獻月確是宗門的師祖,都說司獻月是天才,在她看來,不過是得了機緣修為大漲罷了,若是將機緣給她,以她的根骨,定能做得比司獻月好。
況且前世,司獻月還是她的手下敗將。
她還如願跟師兄成為了夫妻。
雖說她的手段不光明,可那又怎樣,兵不厭詐。
要是用什麼堂堂正正的法子,她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
她卑劣無恥,還不是有人接近她,就算是別的目的又如何,知道她的真面目卻又離不得她的感覺,很奇妙。
張梅梅看著被圍在人群中的司獻月,師兄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像對待稀世珍寶。
她譏笑了一聲。
司獻月無意間回頭,湊巧跟她的眼神交匯。
沒待她看清神色,司獻月便已移開了視線。
她出言刺道,“你不是喜歡司獻月?不上前套近乎,待在我身邊作甚。”
秦風不知怎的,嗅到了一絲酸意,忽然愉悅地牽起起唇角,俊容變得邪肆,有心逗弄,“放心,此刻她身邊人太多,我暫時先拿你逗逗樂子,不樂意了?”
“也好,畢竟你走了,我還能找誰思念我師兄?”她照樣不甘示弱。
秦風心上一哽,吐出一口濁氣,臭著一張臉走到一旁,瞪了江穆離一眼。
張梅梅看向司獻月,眼裡閃過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