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卻徑自穿過她,直接往房間去了。
“誒!”孟箏轉了轉眼睛,這廝喜怒無常,不如裝作先套路他的名字再做打算,“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有必要嗎?”楚離穿著騷包的紅衣,眼神卻冒著冷氣,“我們只打過兩次交道,沒必要知道這些。”
——這話我該怎麼接?
不是,他已經不是喜怒無常可以形容的了,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他人格分裂嗎?
233頂著孟箏猛烈的吐槽迫不得已探頭:宿主,不如今天就先回去,任務物件確實難搞定哈。
它只不過是看不下去宿主擺爛加偷懶的氣質,想刺激一把她,比如上次讓她轉變了觀念,從而接受現在的身份。
孟箏咬牙切齒,反唇相譏:那是誰讓我討好他,完成任務的?
233發出萌萌的聲音,選擇閃人:今天天氣挺好啊,適合睡覺捏。
孟箏:你最好是睡得著!
“我叫孟箏。”孟箏攔下楚離,她直視著楚離含著兇光的雙眼,“如果再有人欺負你的話,你可以找我幫你。”
她說完話後又抿唇,這個保證並不能做什麼數,先不說他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在被欺負的時候也不能及時找到她。
但這句話,是她唯一能留下,不讓自己故意透露出來的名字顯得乾巴巴的了。
楚離不負所望的冷笑,背對著他的孟箏肩膀縮了縮,這個神經病一定是在嘲諷她。
不用去找她,他的那兩位好哥哥,遲早會盯上她。
“那天帶你出賭坊,是覺得你很有趣。”背後的瘋子突然輕飄飄的開口,孟箏都要走出門外了,她又回頭,順其自然的接上,“怎麼說?”
她本來沒那麼大的好奇心的,但他這麼提起來,她就想知道了。
總不會是看在她施捨給他的那個銀錠子的份上吧。
楚離明顯沒搭理她的問話,他繼續道:“你的賭術,不錯。”
孟箏自戀的點頭,“那是相當不錯。”
楚離的嘴角抽了抽,無語的表情不能再明顯了,“你可以走了。”
這就趕人了?她還以為他一開口,她就算是沒白費功夫的。
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才第二面而已,奢求不了那麼多。
孟箏絲毫沒有留戀的轉身走人,錯過了楚離仿若自言自語,只有他一個人聽見的那句“我叫楚離。”
“撲騰”一聲,房樑上一個黑衣人掉了下來。
錯了,聽見這句話的還有躲在府裡的暗衛們。
先前,向楚離彙報的暗一調整好姿勢,接收到主子的死亡凝視後,戰戰兢兢的抱拳,“主子,屬下一不小心腳滑了,絕沒有偷聽主子講話的意思。”
暗處的暗衛們都偷偷笑,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楚離瞪了他一眼,就在暗一以為躲過一劫的時候,快要走到房間的楚離又傳話過來,“明早在院裡練功,我親自陪你練。”
主子跟他練?暗一瞳孔地震,這跟酷刑折磨有什麼區別?
“主子,使不得啊!”
整個府邸都響徹了暗一的哀嚎聲。
……
今天出門應該看黃曆的。孟箏第無數次後悔選擇出門。
她嚥了咽口水,看著前後都堵著的人,“你們想幹什麼?”
“二小姐,這都是夫人的命令,讓我們帶您回去,這可由不得我們。”
她這麼一個柔弱還帶病的女子可動不了手。孟箏心一狠,“我跟你們走。”
233看熱鬧不嫌事大:宿主,我還以為你會掙扎一下下的。
如果它有頭那種東西的話,孟箏一定會把它給敲爆,以安慰她才短短半天就爆了無數次粗口的受傷的心靈。
孟箏:我要是被孟夫人千刀萬剮任務失敗了的話,你不也沒什麼好處?
233覺察到陰謀的氣息,它謹慎的接話: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孟箏:那就想辦法讓我逃出去,而不是在這裡說風涼話。
233對手指:可是我只是初級系統,相當於你們人類的嬰幼兒水平,無法給予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的啊。
孟箏:人都能有潛力,一直對標人類的你們連這點爆發力都沒有,該受鄙視。
233不明白這裡面有什麼關聯,聽起來有點道理,但不多。
一進正廳,孟箏就停不下來的想起隔壁楚離的宅子,還有她醒來面對的那間連屋頂都在漏水的屋子。
沒爹沒孃的人,就活該這麼受欺負嗎?
孟夫人坐在上位,她身姿綽約,雖是中年,仍舊保養地很好。她穿著綾羅綢緞,看著落落大方,比旁側坐著的不情不願的孟縈得體不少。
孟夫人原是賣藝不賣身的歌女,被孟侍郎贖回家後,就一直當眼珠子似的寵著。即使男人後院的花花草草不少,換了一茬又一茬,她還是在孟箏的生身母親走後,一躍成了當家主母。
孟箏手心癢癢,這個女人心機頗深,手段了得,在劇情後期竟然也能像個攪屎棍一樣跳出來更是她沒想到的。
孟箏自進正廳後,就一直站著沒動,孟夫人身邊的丫環就急了,她怒呵了一聲,“這可是夫人,二小姐就算仗著自己是嫡出小姐的身份,也不能不敬當家夫人,您的繼母吧。”
孟夫人明顯是默許丫環的行為,更甚者主動慫恿,本以為這樣會給孟箏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她還是站著不動,唯一多的動作,就是不在乎的撥弄了指甲。
“那你又是什麼身份?”孟箏直接兩三步走上前,給了那個一臉嫌棄的丫環一巴掌,“你明知道我是府中的二小姐,你伺候的是府中的當家主母,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這一舉動讓整個大廳的人都鴉雀無聲了,就連因為感覺自己被騙了,想要站起來嚷嚷的孟縈都默默繃直了想站起來的腿。
“娘,我這也是幫你管教你身邊不聽話,膽敢以下犯上的人,您不會怪我的吧?”
孟夫人都顧不及驚詫孟箏喊的那一聲娘了,這些話聽在耳裡,更多的怕是在諷刺她。打了她身邊丫環的那一巴掌,無異於是往她臉上扇,磋磨她的臉面。
以下犯上,不就是在說她雖然已經被扶成了夫人,但在她死去的晦氣娘面前,終究是個妾室。
可她不得不忍,忍的同時,還得順著孟箏給的臺階往下走。
好丫頭,才幾日不見啊,就一改之前沉默故作單純的樣子,將孟縈耍得團團轉也就算了,一回來還這麼大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