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手拄著龍紋柺杖,站在病房門口,他身邊並沒有帶勤務兵和警衛員,而是消失了有些天的雷鈞桀。#46;#80;#105;#110;;#101;#110;#98;#97;#46;
前來開門的是朵薇,神色不動地開口問:“老先生找誰?”
雷戰沒說話,雷鈞桀瀟灑地甩了甩髮,俊臉漾出迷人的笑容,“美女,我們找金玉葉!”
朵薇笑的客氣疏離,“抱歉,你們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金玉葉!”
“得,我們找魅少!”
“我進去通報一聲!”
雷戰冷哼一聲,不滿道:“見她一面比見皇帝還難,還得通報!”
病房裡,金玉葉的刀口有輕微的裂開,這會兒躺在病床上,小肉包受了驚嚇,小搖床睡不安穩,此時正被金世煊抱在懷裡,輕輕地哄著入睡。
流驍不樂意一個人呆一間病房,而她這裡病床也夠大,便到她這兒來了,此時和她躺一起,手背上扎著針管。
而南壡景,美國那邊發來郵件,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處理一些工作。
“小姐,雷戰要見你!”
金玉葉秀眉一蹙,“不見!”
朵薇點了點頭,出去了,“抱歉,魅少受了些傷,目前不方便見客!”
雷戰臉色驀地一沉,出口的聲音無端地透著厲色,語氣肅冷而威嚴,“就說我有事和她談!”
“抱歉,魅少受了些傷,目前不方便見客!”
依舊是那句話,朵薇連聲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你……”
雷戰臉色很難看,想他堂堂一軍司令,居然被人拒之門外,別說位居司令之後,就算是年輕之時,他也沒受過這種冷待。
“爺爺,要不先回去吧!”
對於這種情況,雷鈞桀也表示無奈,那女人可不是一個敬老尊賢的主兒。
雷戰不怎麼樂意,一雙老眼使勁兒的往裡瞄,“葉……魅少,老頭子我個交易和你做!”
“這裡不得大聲喧譁,請你離開!”
一個人高馬大的黑人保鏢不知從哪裡出來,語氣冷冷地警告。
雷戰的一米八的身形已經算是高的了,然而,此人居然比他高出兩個頭,雷戰看他,還得養著脖子,這一下,那氣勢,完全被這個高個兒給壓了下去。
雷鈞桀嘴角抽了抽,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巨人?
要不要這麼膈應人啊!
雷戰氣的直喘氣,他冷哼一聲,手中的柺杖敲得地面“咚咚”作響,“我們走!”
“老先生,魅少請你裡面坐!”
朵薇的語氣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雷戰腳步頓住,往回走,然而,在進門之際,看到朵薇手中的探測儀時,那張老臉氣的發紫,“你……你們……”
“不敬之處還忘老先生海涵,最近歹人猖獗,魅少身份特殊,面見他時,不得攜帶武器,錄音器和攝影針孔!”
話落,朵薇手中的探測儀往兩人身上一掃,就發出嘟嘟嘟的警報聲。
雷戰鐵青著一張臉,心裡怒到了極點,可是一想到他的兒子和孫子,他也只能忍了,將身上的錄音器和黏在釦子上的針孔攝影器繳了出來,而雷鈞桀倒是沒動那些花花腸子,身上只有一把隨身攜帶的配槍。
入了病房,雷戰被安排在外間的會客室,雷戰想瞧瞧孫子的願望泡湯了。
沒多久,金玉葉出來了,
身上穿著病服,外面罩了件南壡景的西裝外套,而那張臉,卻是冷魅的。
“雷老司令想談什麼交易?”
金玉葉靠坐在沙發上,接過朵薇遞過來的開水,喝了一口,出口的聲音是屬於冷魅的醇厚磁性,就連語氣都是戲謔興味的。
雷戰這算是第一次與冷魅這個人物面對面,不得不說,她將一個男人扮演的很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他很難想象,坐在他眼前的是個女人。
這丫頭的才能,他從未懷疑過,撇去她的身份和觸犯軍法軍紀的作為不說,她確實是個一等一的人才。
“不是要談交易?”
金玉葉見他半天不出聲,臉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雷戰斂了斂精銳的眸子,沉聲開口:“孩子交給我們雷家,以後永不踏足京都,我放你們離開!”
嗤。
金玉葉嗤笑一聲,直接站起身子,“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的交易,如果就這事,你可以滾了!”
孩子交給他們雷家?
這老頭是在做夢嗎?
“別忘了你的真實身份,只要我要求軍事法庭介入對你進行調查,你逃不了,另外,你哥現在被禁止出境,所以,沒我放話,你們出不了國門!”
金玉葉轉身,一雙眸子冷戾逼人,嘴角的笑容森冷寒涼,“有種你試試!”
雷戰拍桌而起,“你……你別以為我不敢,龍雋應該告訴過你,他的兒子,也就是你的父親還被關在我們部隊的特殊監獄裡!”
金玉葉目光涼涼的看著他,語氣不屑,“那又怎樣?”
二十幾年來,她連她父親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所以,別說感情,他在她心裡,也許連她身邊這些人的分量都比不上。
對於他,能救就救,若不能救,也就那樣。
“行了,別這麼嚴肅,我爺爺啊,也就想瞧瞧孫子,我的小弟弟呢,讓我這個做哥哥的,瞧瞧唄,我可是帶了見面禮的!”
雷鈞桀起身,拽了拽她的袖子,嬉皮笑臉地打著圓場。
金玉葉看向他身下,“你的小弟弟?到我這兒來找什麼!”
雷鈞桀嘴角抽了抽,“靠,你……”
“哇哇。”
雷鈞桀話沒出口,一陣嬰兒的哭啼聲從裡面傳來。
接著便是南壡景那邪氣惡趣味的聲音,“親愛的,雷戰要吃奶了!”
雷鈞桀驚悚了,雷戰呆了,一時間還沒明白那句,“雷戰要吃奶”是什麼意思。
對於南妖孽的惡趣味,金玉葉心裡有些惡寒,她也不理會呆愣的兩祖孫,抬步就要進去,然而,下一秒,手肘卻被人拉住。
雷鈞桀看著她,問的小心翼翼,“小包子他……叫什麼名字?”
金玉葉回頭看了眼雷戰,本來南壡景那名字就取來惡搞的,這一刻,她心底那股久違的惡趣味突地冒了出來,紅唇親啟:“龍雷戰!”
龍雷戰!
雷鈞桀這下是徹底傻了,他嘴裡唸叨著這個名字,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眼神猛地轉向一旁的雷戰,“爺爺!”
這下雷戰是真的氣得不輕,他哆嗦著手,指著金玉葉,“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金玉葉看了他一眼,想到曾經他對她的慈愛和欣賞,眸色有些複雜,她相信,那時的他,對她是有幾分真心的。
其實,對於雷戰這個人,她是能理解的,設身處地想想,若是她,她也會這麼做。
只是,理解歸理解,卻不能心軟。
因為,他要對付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而她,一向挺惜命。
至那天雷戰被氣得只差一命嗚呼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來醫院找他們不痛快。
金玉葉身上的傷經過三四天的調養便已經癒合了,金成睿傷的不重,也就在醫院住了兩三天,可流驍後腦勺上那個洞挺大,腦震盪也需要留院觀察,最後她陪著他,硬是在醫院裡住了十來天。
南壡景最受不了的就是醫院裡的消毒水味兒,弄得他是各種不滿,每天那臉臭的就跟吃了大便似的。
另外要說的是,在金成睿住院期間,金成塹以前的老婆陳敏圓居然回來了。
很狗血卻又常見的戲碼,她跟著那男人去國外,錢花光後,那男人便將她一腳給踹了。
她在那邊舉目無親,又沒錢,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回來,這裡至少還有她的孃家,誰說不是什麼大家族,卻也是比較富裕的家庭。
她回來後,得知金成塹已經自首,且倆個孩子跟著金家老四,便去學校看了他們,最後找到金成睿,說了一番感謝的話,且想將孩子帶回自己身邊。
她和金成塹還沒有離婚,身為母親,更是孩子最直接的監護人,她有這個心,金成睿自是不會說什麼,便交代了一番,有什麼困難讓她來找他,也就點頭同意了。
距離小肉包出生已經過了十八天,小傢伙長得越發的白胖,那小臉兒肉嘟嘟的,誰瞧見都忍不住親上兩口。
今天,一大家子終於出了院,歡歡喜喜地回家。
回到半山腰的別墅,黛夫人吩咐朵薇買了不少的好菜,倪星悅也過來幫忙,和金世煊幾人做了一大桌子菜,迎接小肉包回家。
金玉葉還在月子期間,回了別墅後,便被黛夫人勒令,不準出臥室一步,外面的熱鬧勁兒,她也只能眼饞地瞧著。
一大桌子人正在吃飯,突然外面的門鈴被人按響。
“主子,是個送快遞的,上面的收件人是小姐,掃描過,東西沒問題!”
守在門口的保鏢進來通報,朵薇上前接過東西,隨即拿進了臥室。
“小姐,有人寄了份快遞給你!”
金玉葉接過,拆開外包裝,裡面是個不大的盒子,包裝也很精美,上面寫著一些恭賀祝福‘喜得貴子’的話語,卻沒有署名。
去掉包裝紙,開啟盒蓋,一塊通體透亮的上等羊脂玉觀音靜靜地躺在那裡。
金玉葉對於玉和翡翠這些東西還是比較瞭解的,從玉的成色和那栩栩如生的雕琢功力可以看出,這個禮物,價值連城。
金玉葉翻看了下,上面並沒有寫寄件地址和寄件人姓名,“快遞員走了嗎?”
“已經問過了,那人說他也不清楚,是公司接的單,他只負責派送!”
金玉葉拿起玉觀音放在手心裡,入掌溫涼絲滑,她蹙了蹙眉,實在是想不通,有誰會送這麼一個貴重的東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