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驍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柔潤,“也許吧,對了,你有沒有什麼事?”
他被放下來的那一刻,神智已經不清醒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他都不知道,只是模糊記得,她幫他換衣服。
“沒事,我去之前通知了我朋友的,抱歉啊,害你因為我的關係而被人盯上!”
流驍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這時候流驍在醫院值班的母親陳雅菊推門走了進來,“阿驍醒了,感覺怎麼樣?”
“媽,無礙!”
“呵呵,沒事就好,可急壞了金小姐!”
流驍眼神看向金玉葉,“抱歉,讓你擔心了!”
看著如此善良的一家人,金玉葉冰冷的心閃過一絲暖流,“說什麼呢,你也是為了救我!”
流驍醒了過來,醫生檢查了下,沒什麼大礙後,金玉葉便離開了醫院。
打車回到南苑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多了,推開門,一股暖意驅走了身上的寒氣,偌大的客廳亮著一盞橘黃色的柔和壁燈。
沙發上,一人一貓(姑且喚它貓吧)窩在那裡,茶几上放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和一個空杯,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酒味兒,可見他喝了不少。
碧眸閃了閃,她上前,將小金抱了起來,“四叔,咋不上樓睡?”
金成睿蹙了蹙眉,冷眸睜開,眼底不見剛醒時的迷濛,清明而晶亮,揉了揉犯疼的眉心,微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沉聲開口:“玩的開心?”
聲音暗啞而低沉,猶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磁性。
金玉葉揚唇笑了笑,不著痕跡地避開他銳利的眸子,“還行吧!”
咕嚕嚕——
某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金成睿眼神看向她的肚子,挑眉,“派對上沒準備吃的?”
金玉葉掩嘴咳了咳,“咳咳,釣男人去了,沒心思吃!”
她從小套房出來就和他一起去逛寵物店,後來又發生了流驍的事,丫的,她根本就沒吃。
金成睿眉心跳了跳,臉色立即陰沉下去,“怎麼不餓死你這個小混蛋!”
嘴裡惡狠狠的咒罵著,然而,身子卻已經向廚房走去。
金玉葉聳了聳肩,腳步移動,上樓,回了臥室。
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煞氣與淡淡的血腥味。
畢竟是殺過人的,就算再小心,身上也會染上血腥,剛才客廳裡酒味濃郁,再加上她回來之前也在身上弄了些酒掩飾,她家四叔這才沒有察覺。
叩叩叩——
臥室的門被叩響,金玉葉扔下手裡正在擦拭頭髮的乾毛巾,前去開門,“四叔!”
“下樓去吃!”
金玉葉玫瑰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絕豔的弧度,“謝謝四叔!”
笑容明豔妖嬈,精緻絕倫的臉龐被浴室裡的熱氣薰染得酡紅酡紅,肌膚水潤滑膩,她這一笑之間,整張臉猶如迎露盛開的玫瑰,嬌豔欲滴,妖嬈絕豔。
金成睿冷眸深了深,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從精緻的眉眼到面頰,停頓,兩指一捏,金玉葉吃痛,“靠,四叔,你妒忌我美啊!”
呃,這句話貌似某個奇葩同學說過。
金成睿冷眸閃過一絲笑意,“我不喜歡你笑!”
她的笑容很美,很豔,然而,卻也掩藏了她所有的情緒,開心也好,傷心也罷,她都是習慣性的笑,讓人猜不出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金玉葉像是看神經病一般看著他,嗤笑道:“四叔,我沒得罪你吧,居然想要看我哭!”
“我不想看你哭,只想你用最真實的情緒面對我!”
微愣一秒。
金玉葉看著他挺峭如松的背影,自嘲地一笑。
真實情緒?呵呵,笑已經成了她的保護色,習慣了,也就自然了,當初和辰王周旋十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笑臉可是她的生存法則,那樣的人,若是露出一絲真實情緒,也許下一秒她就身首異處。
金玉葉下樓的時候,金成睿並不在樓下,餐桌上放著一大碗麵條,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濃郁的羊肉香。
填飽了肚子,金玉葉自動自發地收拾了下碗筷,便上樓鑽進了暖暖的被窩。
金玉葉做夢了,夢裡都是在古代的事,有柳逸,有辰王,有父母,有哥哥,畫面混亂。然而,每一個畫面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天泛白,金玉葉睜開了眼,腦子有些昏沉,頭痛欲裂,鼻子和喉嚨也不舒服的緊。
很明顯的症狀,感冒了。
昨晚玩脫衣的遊戲,丫的,這沒用的身子承受不住了。
沒起床,她蒙著被子繼續睡。
樓下,金成睿時不時地看向軍用表,最後見時間實在是來不及,他低咒一聲:“小混蛋,晚上出去鬼混,白天起不來。”
上樓叩門,敲了幾下,裡面沒回應,他扭動門把,直接走了進去。
床上,某人裹得像是蠶蛹一般,連個腦袋都不露。
劍眉蹙了蹙,“小混蛋,要去學校了!”
“四叔,你去部隊吧,我今天掛牌休息!”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來,帶著濃濃的鼻音。
金成睿劍眉蹙的更厲害了,他掀開她的被子,見她臉色透著不正常的潮紅,心下一驚,伸手探了探,眸色頓時一冷,“操,媽的,你在發燒!”
金玉葉哭笑不得,“四叔,咱能文明點不?”
金成睿心裡的火氣騰騰的冒,“你還有臉給老子笑,出去玩居然會將自己玩病,你是去打雪仗還是去幹嗎了?”
“呵呵,打雪仗倒是沒有,脫衣服而已!”
金玉葉半真半假地說著,此時抱著被子,捲縮在床上,只露出一張精緻的紅豔臉龐。
金成睿臉色那叫一個陰沉,銳利的冷眸兩簇小火苗燒的旺盛,“脫什麼衣服?”
五個字,像是從齒縫中迸出來的一般,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哦,就是比賽脫衣穿衣誰最快,輸了的人喝酒!”(丫的,你就使勁忽悠吧!)
金成睿啥也不說了,陰沉著一張臉,恨恨地去拿醫藥箱,找退燒藥。
他很懷疑,他有一天會不會被她直接給氣死。
被他硬塞了幾顆退燒藥和一碗稀飯進肚子,金玉葉繼續矇頭大睡,金成睿交代了紅嫂照看著點,便萬分不放心地去部隊了。
金玉葉在家裡睡得昏天地暗,完全不知道在部隊裡的某人像是吃了炸藥一般,逮到那個兵出錯,就是一頓臭罵加懲罰,弄得部隊那叫一個陰雲密佈,人心惶惶。
眾位兵蛋子們紛紛猜測,他們教官鐵樹不開花,憋壞了,爛樹心了!
劉東身為貼身司機,更是如履薄冰,不過,他是知道原因的,不就是那位小姑奶奶出去風流瀟灑,結果將自己給玩病了,他火氣沒處兒撒嗎?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金成睿利用午休的時間回來了。
推來臥室的門,某個小沒良心的還在蒙著被子睡,放輕了腳步,來到床邊,悄聲拉開她的被子,俯下身,額頭抵著她的。
嗯,溫度恢復到了正常。
剛想退開,低眸間,視線掃到她嬌豔水嫩的唇瓣,唇有些乾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身子再次往下傾了點,微涼的薄唇貼上了她的。
他告訴自己淺嘗輒止就好,然而,唇瓣相貼,那柔嫩香軟的觸感,馥郁芬芳的味道讓他欲罷不能,舌尖一遍又一遍地描繪她的玫瑰色豔麗的紅唇,吸允,輕咬,沉淪。
金玉葉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她看著兀自沉淪在一個簡簡單單地吻(不,這還不能稱之為吻,頂多是唇與唇的摩擦)中的男人,碧眸幽幽。
少頃,她紅唇親啟,金成睿趁機而入,同時也睜開了淬火的冷眸。
兩人視線對視,一個是邪火肆虐,一個是永遠的深幽無底洞。
吻,狂肆而兇猛,透著一股掠奪之意,舌尖纏繞,蜜汁交融,兩人睜著眼,彼此對視,男人眼裡是滿滿的她,女人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幽光。
呼——
一個冗長的法式深吻結束,在即將擦槍走火之際,金成睿退離,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兒。
金玉葉呼吸也有些紊亂,她深吸一口氣,補充了下肺活量,略微紅腫的雙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壞笑,“四叔,偷香竊玉的感覺如何?”
金成睿眼神落在她紅腫卻也越發豔麗豐潤的唇瓣上,“還不錯,最好是天天讓我偷!”
金玉葉笑容僵了一下,丫的,悶騷的貨,還天天偷!
看著她微僵的笑臉,金成睿冷眸閃過一絲笑意,“起來吃飯!”
“不起來,沒勁兒!”
此時,她燒是退了,可渾身軟綿綿的,動一下都覺得累。
金成睿見她又蒙上被子了,暗罵了句“活該”便下樓了。
只是再上來時,手裡多了一個托盤,裡面放了一碗羊肉湯,一碗白米飯和幾樣精緻的小菜。
“吃飯!”
金玉葉掀開了被子,看了眼,除了一碗白米飯,其餘的,都摻了羊肉,“四叔,你很喜歡吃羊肉?”
“羊肉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