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葉勾了勾唇,扯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來,外洩的情緒早已收斂,她將懷裡的小金交給他,語氣不顯山不露水。
“四叔,我有個同學開派對,讓我過去玩玩,你先帶著小金回去,到時候我自己回家!”
金成睿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肘,阻止她欲走的步伐,“到底什麼事兒,說!”
儘管她掩藏的極好,可剛接起電話那會兒,她的異樣,沒逃過他的眼。
金玉葉神色微斂,心底漸漸升起一股不耐,她真心不喜歡這種感覺,放不開手腳的感覺,儘管只是出於關心,可這種關心於她而言,不太舒服。
啜了口氣兒,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碧色的眸子透著一股涼薄,“四叔,以後我出去約個會,是不是也要向你報備?”
金成睿放手了,她眼底的涼薄和不耐刺得他眼睛生疼,沒心沒肺的話語更像是在他心裡抽鞭子似的。
在她明明知道他心思的情況下,居然還說這樣的話,這要是多無情?
楊琳一直站在一旁,她看著那女孩高挑靚麗的背影,再看看身旁男人緊繃的俊臉和陰沉的臉色,心微動,圓圓的杏眼閃過什麼一抹深思。
習慣性地撩了撩俏麗的短髮,臉上的笑容明豔端莊,神情落落大方,完全沒有因為上次的事而有半分尷尬扭捏之色。
“金大哥,她是你侄女兒吧,十七八歲的孩子都有些叛逆,你也別往心裡去!”
金成睿斂了斂情緒,冷峻剛毅的臉龐面無表情,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劉東在外面,我會讓他負責送你去醫院!”
話落,他也不待美人反應,闊步離開。
劉二愣被留了下來負責帶美人去醫院,金成睿駕著車,往劉東指引他的方向去找金玉葉了。
北郊,顧名思義,京都北的郊區,那裡廠房居多,不過,由於旁邊一條貫穿半個京都的陽河被那些工廠裡排出的廢棄物汙染,因此,環保局已經封了這裡的工廠,這裡已然成了一片荒無人煙的三不管地段。
一個小時,從市區到這裡,時間不算緊迫,但也不充裕,電話裡的人給她一個小時,顯然是在暗處觀察她的。
“小姑娘,就是這裡了!”
計程車在一排排斑駁的廠房前停住,金玉葉付了車錢下車。
冬天,白天短,夜間長,此時臨近七點,天已經黑麻麻一片,腳下的積雪被踩的茲茲作響,呼嘯的寒風拂面,四周的黑暗就像是一張血盆大口,要將人吞噬一般。
金玉葉碧色的眸子泛著幽幽寒光,玫瑰色的稜唇勾起一抹凜冽森寒的弧度。
她拿出手機照明,地下的積雪一步一個腳印,上面還有一排凌亂的沒有被雪覆蓋的腳印,顯然不久前剛有人走過,四號倉庫,不用她刻意去找,跟著腳印走,就可以直達。
十來分鐘的時間,她在一座廢棄的倉庫停下,鐵鏽斑斑的鐵門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四字,破碎的細縫裡,透出絲絲微弱的亮光。
嚓嚓嚓——
厚重的鐵門被她踹的嚓嚓響。
不久,鐵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一個高大壯碩,臉上有一條猙獰刀疤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賊目四望,見周圍果真只有她一人,那張上對不起天地,下對不起爹孃的臉立即露出一抹淫邪恐怖的笑容,“小美人,進來吧,我們可是等你很久了!”
金玉葉唇角笑意森涼,她不言,動手脫了身上厚厚的羽絨外套,裡面是一件緊身的高領羊毛衣配著一件小馬夾,高挑完美的身段展露無餘。
刀疤男的賊目更亮了,眼神更加猥瑣了,嘴裡就差留下哈喇子。
隨著她進入倉庫,厚重的鐵門砰的一聲,關上,落栓。
“蘭姐,大小姐,人來了!”
裡面很空曠,零零落落幾個油漆桶東倒西歪,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郁的鐵鏽腐朽的難聞味道,呼嘯的寒風透過從破敗的棚頂灌進來,吹得人身上發寒。
金玉葉碧色的眸子掃了眼四周,最後落在她的對面,被刀疤男稱之為蘭姐和大小姐的兩個女人身上。
一張木質的椅子,某位大嬸級別的女人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她身邊坐著某個說她父母集體偷情的奇葩同學,不過,此刻她身下坐著的是輪椅。
二人身邊站了十多個狀似保鏢一般的魁梧壯漢,而她要找的人,則是被懸吊在鐵架子製成的懸樑上,麻繩的那端被兩個壯漢拉在手裡。
他身上的白衣髒汙不堪,衣角上還有水滴出來,身子瑟瑟發抖,顯然,此時他渾身溼透,寒冬臘月,渾身溼透,冷風肆虐,這樣的‘刑法’,不可謂不狠。
一番打量查探,也只是片刻之間。
掩下眼底森寒嗜血的幽光,直視對面的兩母女,撩了撩貼在面頰上的髮絲,豔麗的唇勾了勾,笑容邪肆,卻也透著刺骨的森涼。
“二位,想要我來,打聲招呼就是,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呵,小蹄子,膽子不小啊!”
蘭姐也就是當初放言要弄死她的倪娜娜的母親,冰冷地笑了笑出聲。
“哼,你這個賤貨,竟敢斷本小姐的腿,今天非玩死你不可!”
某個極品同學咬牙切齒,眼底的怨毒與憤恨讓她那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被懸吊著的流驍像是被這兩個聲音驚醒一般,迷糊的眸子看到…來……來了,快……快走!”
剛才他自己被抓都沒這麼害怕過,這一刻,心裡的緊張與恐懼讓他說話都帶著顫音。
金玉葉衝他揚起一絲明豔的安撫笑容,繼而,眼神從他身上收回,再次落到對面的兩母女身上,“乾脆點,想要怎麼樣才放他?”
“哎呦,挺有範兒啊!”
蘭姐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刺耳得緊。
金玉葉掏了掏耳朵,指尖微動,一股奇異的幽香悄然在空氣中散開。
“大嬸兒,別廢話行不,沒看到我同學在打哆嗦!”
冷冷地哼了哼,蘭姐的眼神那叫一個兇殘邪惡,“脫一件衣服,我繩子放一點!”
“葉子,別!”
流驍一聽這話,那還得了。
金玉葉沒有看他,碧色的眸子直直盯著對面的女人,笑意淺淺,利落地動手脫了第一件衣服,馬夾。
衣服落地,流驍往下掉了一份,金玉葉依舊沒看他,動手脫第二件,動作麻利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
第三件,第四件,最後上身只剩下一件貼身的保暖內衣,妖嬈的身段展現出最完美的線條。
那些壯漢眼底閃過狼一般的綠光,各個磨拳擦掌,蘭姐眼底的邪惡更甚,她看了眼身邊眼冒綠光的保鏢,“如此美人,待會兒可得好好享用!”
“嘿嘿,那當然,謝謝蘭姐犒賞!”
“呵呵,我還從沒玩過這麼極品的尤物!”
“別……別脫了!”流驍心裡緊張地不行,然而,這會兒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衣服少一件,流驍距離地面近一分,此時,他與地面的距離大概還有三米左右。
金玉葉身上的衣服只有一套貼身的美體保暖內衣,魔鬼般的身材,精緻無雙的絕豔臉蛋兒,真真是一種極致的視覺享受,同時也是一種極致的誘惑。
倪娜娜怨毒的眸子閃過一絲妒恨,她手緊緊捏著輪椅的扶手,瘋狂地笑著叫嚷:“賤貨,你她孃的給本小姐脫啊,停下來做什麼,他們還等著上你呢!”
金玉葉唇角的笑容妖嬈而絕豔,嗜血而寒涼,“已經夠了,男人留給你們兩母女,記得別搶!”
話聲落地,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之際,銀光一閃,哧啦一聲,懸樑上的麻繩被割斷,同一時間,那些壯漢身子開始搖搖晃晃,最後咚咚幾聲,紛紛倒地。
金玉葉伸手接住霍然掉下來的流驍,沉重的衝擊力讓她腳步踉蹌了幾下,卻也在她能承受的範圍。
砰——
一聲槍響,金玉葉抱著人就地一滾,同時,手中早已蓄意待發的銀針射出,準備開第二槍的壯漢手中的槍落地,其餘掏出槍準備開的,同樣無力地脫落。
從救人到髮針,時間最多也就兩秒。
蘭姐和倪娜娜看著瞬間逆轉的局勢,心裡一緊。
“媽!”
倪娜娜這會兒身子發軟,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到底是在道上混的,蘭姐捏了捏她的手,儘管全身癱軟無力,卻還是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槍。
咔嚓——
保險拉開,金玉葉神情一凜,後腦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身子還未轉過來,手中的柳葉刀卻已經飛出。
哧!
利器沒入皮肉的聲音。
嗷——
一聲淒厲的慘叫。
“蘭姐!”
“操她孃的,怎麼回事?”
“李哥,這小**不知使了什麼邪門兒手段,老子手都抬不起來!”
偌大的創庫,有男人不堪入耳的咒罵聲,有女人越來越虛弱的哀嚎聲,有恐懼的嚶嚶低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