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睿語氣越發的冷沉了,心裡卻是有團火在燃燒,火勢兇猛而旺盛,幾乎燃盡他的理智。
金玉葉精緻的臉龐笑容不變,玫瑰色的唇瓣恰到好處地維持著原有的弧度,然,她的眼神卻是涼了。
“確定要趕?”
一句話,她褪去了平時的嬉笑嬌軟,問的極其認真。
金成睿微合著眼,靠著椅背平復著紊亂地心緒,對她的話不做回答。
金玉葉垂下眸子,唇角的弧度加深,笑容冷嘲而譏屑,她輕籲一口氣,脫下搭在肩上的軍裝,抱著小豹子,挺直背脊,毫不遲疑地推門下了車。
她雖然臉皮厚,沒心沒肺,可卻有底線,她的驕傲與自尊,不容他人踐踏。
砰——
車門重重地關上,金成睿心底微震,匆匆一瞥間,她涼薄的眼神令他心臟猛地一陣窒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流失,他想抓住,卻不知到底想要抓住什麼。
茫然!
無措!
劉東被這詭異壓抑的氣氛弄得心底發毛,他嚥了咽口水,輕喚了一句:“教官!”
“走!”
一個字,冷厲而決絕,好似怕自己會反悔一般。
威風凜凜的改裝路虎重新上路,金成睿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透過後視鏡看著那抹越拉越遠的高挑身影,深邃的眸子一片複雜。
他為自己感到不恥,那個女孩是他的侄女,親侄女,可他卻混蛋地對她起了異樣的心思,這樣的荒唐,不但世人不容,他自己也不容。
她如花兒般的年紀,他不能因為自己那份齷齪地心思而拉她下地獄。
她年少輕狂,可以肆意妄為,他三十而立,已經沒有肆意妄為的資本,而且這種事也不能夠任他妄為。
金玉葉看著那輛越來越遠的軍綠色路虎,心底鬱結之氣難以消化,邪火上升,衝動之下,她脫下自己的靴子,猛地向車尾的玻璃窗擲去。
“你丫的,以後別求著姑奶奶坐你的車!”
哧——
拉長的刺耳剎車聲響起。
她很威風很榮幸地砸中了,然而,砸的卻不是他的車。
千鈞一髮之際,一輛拉風騷包的法拉利敞篷跑車好巧不巧地竄進了他的車尾,鞋子華麗麗地砸到了車主的後腦勺。
金玉葉傻眼了!
這這誰啊?出門沒看黃曆嗎?要不要這麼倒黴,這樣也都能被她砸到!
雷鈞桀很倒黴,半路飛來橫禍。
他停車,看著襲擊他的某物,臉色由黑轉為鐵青,迷人的桃花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操,居然被一隻鞋砸腦袋,這話說出去,他雷鈞桀還怎麼在京都混?
視線放遠,不遠處,一個女人正呈金雞獨立的姿勢,直愣愣地看著他,而她腳上剩下的那隻鞋,赫然與他手中的是一雙。
襲擊者是誰,顯而易見!
金玉葉看著不遠處那個倒黴蛋兒拿著她的鞋子殺氣騰騰的走過來,她摸了摸懷裡小豹子的皮毛,深吸一口氣,醞釀情緒,先下手為強。
“你……”
“你什麼你,丫的,開那麼快做什麼,法拉利就了不起啊,嗯?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砸中了,是你突然闖進來,害的我心裡憋得火還沒消,晦氣!”
最後一個字落,她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鞋子,麻溜兒地套進在了腳上,姿態那叫一個肆意狂妄。
嗯,還不錯,她有當潑婦的潛質!
這一邊,倒黴蛋兒雷鈞桀卻是呆了,愣了,傻了!
手中的鞋子很輕鬆地被她奪了去。
這是什麼狀況?
操,他一個受害者,居然被這女人惡人先告狀。
這京都,他以為他雷鈞桀已經夠橫,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比他還橫!
橫也就罷了,可她卻橫到他頭上來了。
真是不長眼!
雷鈞桀氣笑了,削薄紅豔的唇一勾,一張邪肆張揚的臉,笑容陰妄乖張,“哎呦,小姐,腦子沒進水吧,拿鞋砸人,還有理了?”
金玉葉同樣勾唇揚笑,紅唇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花兒一般,豔麗妖嬈,“我以為你腦子有病,沒看到我正在砸你前面那輛車嗎?你突然闖了過去,不砸你砸誰?”
雷鈞桀看到她魅惑妖嬈,豔光四射的笑容,微微閃神,他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行,夠狂啊,這些理兒,你到局子裡去說吧!”
“為什麼要去局子?”
“我要告你故意傷人,差點引發命案!”
“證據?”
“我的話,就是證據!”
雷鈞桀這話整地一個狂字了得!
話落,他不再和她囉嗦,一把拽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車上拖。
金玉葉勾唇,邪笑,也不掙扎,乖乖地跟他走,反正她也是要坐車的,有現成的豪車,不坐白不坐。
上了車,金玉葉很自覺地拉過安全帶繫上,那樣子要多悠閒便有多悠閒,搞得車子的主人和她有多熟一般。
看得雷鈞桀又是一陣傻眼,心裡直誹腹,操他孃的,不會真碰到了個腦子不正常的吧!
“麻煩你開快點!”
金玉葉衝他笑得很嬌,很媚。
雷鈞桀抽了抽嘴角,冷嗤一聲,怕她沒搞清楚狀況般,提醒道:“小姐,我這是要送你進局子!”
金玉葉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這下,雷鈞桀真的很懷疑,自己遇到了瘋子,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瘋子。
不知道在床上是何等滋味?
雷鈞桀眼角睨了她一眼,思想有些邪惡了!
太陽高高掛起,馬路上的車漸漸密集起來。
不知是他的車速太快,還是劉東的車速太慢,大概十來分鐘,金玉葉便看到不遠處那輛體積龐大,威風凜凜的路虎。
“帥哥,看到前面那輛軍綠色路虎沒?在它旁邊放慢速度!”
金玉葉一邊說著,一邊在車內找著什麼,很快,她便在暗格內找到幾個長長方方的盒子。
一看之下,全是杜蕾斯!
雷鈞桀被她自來熟一般的命令語氣弄得嘴角直抽,他轉頭瞄了她一眼,見她翻出他放在車裡的避孕套,削薄的唇勾起一抹邪笑,“沒見過這玩意兒?”
金玉葉沒有半點女孩子該有的羞澀,大大方方道:“見過啊,不就是套你小鳥上的嘛!”
操,小鳥?你爹才小鳥!
雷鈞桀氣得夠嗆。
金玉葉才不管他,她見兩輛車距離差不多已經拉近,便放下小豹子,猛地站起身,手中那一打杜蕾斯用力向那扇敞開的車窗擲去。
啪——
正中紅心!
金成睿摸著被砸的面頰,再看看砸他的某物,臉色黑的和鍋底有得一拼,如尖刀般銳利的眸子直射罪魁禍首。
見他看過來,金玉葉邪心頓起,手握著喇叭狀,惡作劇般地扯開嗓子吼:“金成睿,你丫的始亂終棄,姑奶奶我鄙視你!”
嘭——
威風凜凜的車子華麗麗地撞到了路肩上。
我們的劉二貨聽到那話,終是淡定不了,握方向盤的手抖了,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了。
“哈哈哈……”
金玉葉開懷大笑,笑聲如銀鈴般空靈悅耳,她回頭看了眼後面停在路邊的軍綠色車子,輕籲出一口氣,“呼!爽啊!”
雷鈞桀萬分內傷,手中的方向盤差點不穩,同時心底也詫異非常。
這女瘋子居然認識金成睿,還說他始亂終棄?
金成睿始亂終棄,可能嗎?
雷鈞桀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對她的瘋言瘋語表示懷疑。
豪車就是豪車,半個小時不到,車子就停在警局門口,雷鈞桀看了眼悠閒自得玩著手機的女人,心底一股火氣憋的沒地兒出。
“下車!”
哼,將你送進去關幾天,看你還橫不橫。
金玉葉收起手機,抱著她的小豹子下車,看了眼警察局大門。
雷鈞桀像是怕她跑了一把,立馬上前去拽著她的手,將她往裡面帶。
進了局子,立馬就有穿著制服的警察迎了上來,“怎麼回事這是?”
“讓你們張隊出來,雷鈞桀找他!”
雷鈞桀將人放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我是大爺的樣子,姿態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你稍等!”
穿制服的警察見他這牛氣沖天的態度,再加上他提到自己上司,又是姓雷,便也知道是個不可得罪的主兒,連忙屁顛屁顛地去傳話了。
金玉葉聽到他的名字,偏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唇瓣微勾,呵呵,雷家人,難怪狂得上天了。
這雷家,可是京都裡手握軍權的土皇帝啊。
雷鈞桀察覺到她的眼神,削薄的唇揚起一抹邪肆張狂的笑意,“怕了嗎?若是跟爺道個歉,陪爺玩兩天,爺馬上帶你出警局!”
“切,你以為警局是你家開的啊!”金玉葉不以為然。
“呵,只要你讓爺玩,爺的話就是聖旨!”雷鈞桀狂妄無邊。
金玉葉挽唇,嘴角漾著詭秘的笑容,她揚了揚精緻的下巴,深邃迷人的碧眸直直盯著他的褲襠,“小鳥兒被多少女人玩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