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詢問過女傭,得知時忱意在書房後,米塔敲開了時忱意的門。
“請進。”
聽到時忱意好聽的聲音傳出,米塔推門進去。
時忱意的書房很大,懸浮玻璃櫃隔開辦公區域和休息區,休息區的書櫃上擺著不少書籍。
此時時忱意正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看書,模樣沉穩且好看。
“時忱意,感謝你這麼久的照顧,我想我該走了。”米塔真誠地對時忱意說。
“你確定嗎?”
時忱意聞言抬起頭來,丟出一句讓米塔有點不解的話。
“嗯……”
“好,那慢走。”
時忱意竟沒再說什麼,又低頭去看書,彷彿沒受任何影響一樣。
他的這種態度讓米塔有點費解,但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想了想,轉身推門離開。
沒過幾分鐘,米塔又衝了回來。
這一次她沒敲門,是直接衝進來的。
“時忱意!!”
米塔捏著小拳頭,對時忱意吼道。
“嗯。”
時忱意合上書,淡定地看著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讓保鏢攔著我?為什麼我連別墅的門都出不去?”米塔指著門外,看得出來她有些生氣。
“因為你有東西落下了。”時忱意倒是十分淡定。
“什麼東西?”米塔一愣。
時忱意站起身來,抱起手臂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
米塔疑惑地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尋了一圈,最後才發現安靜躺在桌上的自己的手機。
原來是手機沒拿啊。
就在米塔剛準備走過去拿起自己的手機的時候,時忱意卻長腿一邁,先她一步從桌上拿走了手機。
“你要幹嘛?”見此情景,米塔不解地看著時忱意。
“想驗證一件事。”
驗證一件事?什麼事?米塔十分疑惑,卻見時忱意將自己的手機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後舉起手機衝自己晃了晃,他說:
“這個東西,從我接你回來後就一直暫放在我這裡,可是它一次都沒有響過。”
米塔聞言心下莫名一緊,時忱意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電話,也沒有資訊,你走的時候會忘記拿它。就連你休養的這幾天,也沒想起來過。”
“你……想說什麼?”米塔想不到時忱意會注意到這個問題,心裡有些慌張,也拿捏不準現在的情況。
“你不覺得這很值得探究嗎?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米塔。”
時忱意好看的眸色看不清真實的想法,他頓了頓,輕啟薄唇說道:
“你的手機什麼時候響起,或是有人前來找你,你再離開,如何?”
米塔聞言,心下大驚!
因為她知道,這部手機不會響起,這麼久的時間裡,都沒有響過,而自己也沒有把握會有人來找自己!
“這遊戲不公平!”米塔著急拒絕。
“怎麼不公平?就因為這是一個特別定製的手機嗎?”時忱意又晃了晃她的手機。
特別定製?什麼?!這個手機是特別定製的嗎?
連米塔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她心下的慌張在眼神中顯露出來,時忱意看的分明。
“你這個手機,撥出電話是可以設定成虛擬號碼的,只要你不願意對方知道你的電話號碼,那你確實可以讓別人永遠不能主動聯絡到你,但這又是為什麼呢?能告訴我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讓你這麼做嗎?”
虛擬號碼?所以那次在白鳥漁村的路邊哭倒,自己心裡還責怪過巴普怎麼不聯絡自己,原來是……
這些細節都是原主的秘密,米塔當然是根本不知這其中的原由,但米塔不想讓時忱意知道這一切,她仍然要硬著頭皮演下去。
米塔冷哼一聲,強裝鎮定地說:“你也說了我的手機是定製的,沒人聯絡我很正常,我就是不想被聯絡,所以你說的這個遊戲根本就沒意義,也根本不公平,我沒心情陪你玩。”
“就算這樣,完全沒有人能聯絡到你,不是很奇怪嗎?”
“那是因為這個手機本來就是別人聯絡不到啊!”
兩人的話語愈發激烈起來,時忱意眸色暗了下來,他看著米塔,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錯了!米塔,你在撒謊。”
米塔的心虛他全部看在眼中,他感覺的到,米塔在隱瞞什麼,也對根本就沒人會聯絡米塔這件事確認了幾分。
“這種手機我在時家用過,只有特意設定過的電話才會是虛擬號碼,你對我就不是虛擬號碼,你忘了嗎?我聯絡得到你。但,絕不可能只有我能聯絡到你!”
時忱意的咄咄逼人,讓米塔心虛極了,她實在不能再暴露了。
“夠了!時忱意!”米塔衝時忱意吼出聲。
“你憑什麼問我這些?你又憑什麼扣押我的手機,扣押我這個人?我根本不想陪你玩這個沒意義的遊戲!”
米塔提高音量,語氣非常不好,甚至有些過分兇狠,致使兩個人皆陷入短暫的沉默。
良久,時忱意抬眼看著米塔,緩緩地說:“這裡我說了算,你不想玩也得玩。”
“你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你這是在軟禁我!”
“對!在我沒得到答案前,你休想離開!”
兩人爆發爭吵,時忱意也氣急了,第一次他拋開平日的從容與溫柔,對米塔說了狠話。
米塔看著他,眼淚嘩地一下就掉了下來,她怨毒地瞪著時忱意。
時忱意握著米塔的手機,背過身去不看米塔,冷冷地說:“哪天我想明白了,就放你走。”
米塔沒想到時忱意會這麼對她,心下覺得委屈,哭著摔門而去,留下時忱意獨自暗淡下來。
米塔,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對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是孤單一人,如果你是孤單的,我不忍心放你一個人離開。
而你離開後,我們,還會再見嗎?
時忱意原本乾淨澄澈的眼睛,染上憂傷與灰暗。
他覺得自己……正變得不太像過去的自己了。
他感受到自己,因為不能自在放下那個日夜哭泣的女孩,而變得有點擰巴、偏執甚至……極端。
他再也不是那個自由自在,對什麼都拿得起放得下的時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