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村名為張龍村,但說起來奇怪,一千多年來,村裡並沒有龍的任何跡象,問村裡的一些老人,他們也是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指著村莊後山山腳下那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
“裂縫,有什麼可奇怪的?”
李棠溪疑惑的問道
“二位聽我說,此裂縫不是一般的裂縫,當你從山頂往山下望去,那裂縫就如同一條巨龍,栩栩如生,只是被鎖在地面而已。”
“害,肯定是他們想龍想瘋了”
靖之打趣的說道
“噓!二位,這話可不敢亂說”
說完,老闆娘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聽他們講話後,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話說也奇怪,地面上的這條縫僅有三尺之寬,但卻深不見底”。
聽村中老者說,這條裂縫是一千年前張氏和白氏兩個部落爭端所產生的”。
話說五百年前,張氏家族和白氏家族皆定居於此地。
為區分各自屬地,兩位族長協商一致後便決定畫地為界,取氏族族人鮮血滴入無根之水中,歷經九九八十一日沉澱發酵,在八月十五中秋月圓之夜,潑灑於村中苦河之中。
卻不料當兩位氏族族長剛潑灑完
苦河忽然捲起漣漪,狂風四起,天空頓時暗淡無光,圓月仿被蒙上了紗,天地之間一片昏暗。
天際邊緣電閃雷鳴,一張人臉模糊可見,直至進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這時,傳來悽慘的笑聲,每笑一聲,苦河的水便泛起大浪。頃刻間,一道由天而下的火電直插苦河之上,苦河沿著火電直上雲天,水火交融,放出閃電。
苦河之水到達天際便分成兩束,將整個天空分割開來,直至蔓延到天際邊將整個天空分裂為兩半。
一條金龍忽然從雲層中奔湧而出,發出震撼天地的龍吟之聲,震碎了那條界限,滴落在了人間大地上。
霎那間,天地恢復平靜,苦河一片枯澤,唯有地上留下了一條深不見底的縫隙。
“那這和那個老人有啥關係”,張靖之忽然來了這麼一句,一下子把李棠溪也從幻境拉回了現實。
“那個老人,便是當年親眼目睹此事的唯一倖存者。”老闆娘低聲回覆道。
“什麼,你是說那個老人已經活了一千多歲,怎麼可能”。
“人間能活百歲之人已是鳳毛麟角,他怎麼可能活了一千多歲”。
李棠溪一臉驚訝。
“並不僅僅如此,更令我感到稀奇的是,他已經一千歲了,雖然看起來蓬頭垢面,但若認真觀察,他面板光滑,眉眼有神,看起來就像是三十而立之年,這根本不可能啊”。
張靖之拍了李棠溪一下,示意她不要激動,然後轉眼望向老闆娘,語氣溫和的問:老闆娘,您知曉其中原因嗎?
“是苦河之水”。
說罷,老闆娘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吊墜,吊墜上掛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明珠,明珠之內,一顆水滴凝固成型,位於正中。
“敢問二位少年,覺得小娘子今年年方几何?”
“你如此美豔,或許有四十餘歲”
李棠溪回道。
只見老闆娘擺手不語,轉而望向了張靖之。
“不知這位公子,您覺得我年方几何?”
張靖之起身以表冒犯,輕聲說道:“晚輩覺得您已過期頣之年”。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怎麼可能有一百歲啊。”李棠溪哭笑不得,以為張靖之是故意這樣說的。
“小女子今年已經兩百歲了。”
兩個人聽後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張靖之是假裝配合,畢竟他擁有沉淪眼這件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告知他人。
“之所以能夠長活於世,皆因這滴苦河之水”。
老闆娘依舊一臉嫵媚的望向二人
“可是苦河水不是五百年前已經乾涸了嗎”?
李棠溪急切地問道,畢竟在她的意識中,一時還是無法接受。
老闆娘示意二人坐下,嘆了口氣,又緊接著端起酒壺,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角落那老頭也確實有些意思,單說他喝酒的酒壺便極為不同。
常見酒壺上小下大,可這酒壺偏偏上大下小。
最初張靖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仔細一看才發現並沒有,因為那葫蘆瓣,正好接在那大圓之上。且微微散發著紅光。
只見那老頭飲酒入口,但並沒有立即嚥下,而是先在口中打轉一番。
瞬間只見那老人面部發生強烈變化:時而紅中透綠,時而綠中透藍。
待老頭將酒嚥下,霎那間臉色又變得煞白,仿如一張面具。
張靖之與李棠溪兩人看的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老人才恢復平常。
李棠溪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張靖之最先反應過來,拽了拽李棠溪的衣角,使了一個眼色。
“老闆娘,謝謝您!這一錠銀子,另外給您,我們要在您店裡小住幾日,恐怕以後還得多麻煩您。”
老闆娘接過銀子,笑的更開心了,當然也變得更嫵媚了,但張靖之現在已然沒有任何心思,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因為在他的心裡,早就有了一個計劃
···
張靖之放下酒杯,朝角落裡的那個老頭走去。
越是接近那個老頭,越是感到有一股力量在衝擊著他
雖然僅僅只有幾步路,卻走的如此艱難。
“前輩,您剛剛”
張靖之蹲下趴在老頭耳邊,輕輕的問道
“哈哈,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老頭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飲了一口酒。
靖之見老頭只看自己不說話,以為不想理自己,便準備起身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老頭一把抓住張靖之的手臂
只見瞬間手臂裡的血開始沸騰,透過黃色的面板,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暴起,血液迅速的流動。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地從手臂進入到身體。
張靖之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臉色有些發白。遠處的李棠溪從背影望去,十月寒冬竟看到張靖之後背冒汗,衣衫都溼了,立馬也走過去檢視。
老頭見又一人朝自己走來,便鬆開了張靖之的手臂。
隨後湊到耳邊,對張靖之說了一句話,也就是這句話,讓張靖之徹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