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說說.........”

“不想說。”沈瑜嘴角勾起笑容就盯著眼前那張俊秀的臉看。

這種頑固不化的不能用常規手段，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曹恆笑容和煦，“就當作是聊天。”

“你覺得我美嗎？”

“很美，在我見過的女人中你第二。”

“第一是誰？”

曹恆沒有回答手指戳了戳心口。

“哈哈哈哈，她很幸福吧，能讓你說違心的話。”沈瑜覺得他在說謊，不相信他見過有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她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是漂亮的女人總有些特權，你們就像嬌豔的鮮花需要精心呵護。”

“鮮花有花期，漂亮的女人和花一樣，花期很短。花期一過你們這些臭男人很快就會喜新厭舊了。”

“鮮花有花期，農夫會老也有翻不動地的那天。”

什麼？我懷疑局長在開車，兩個民警悄悄對視了一眼。

沈瑜咯咯嬌笑道:“你是第一個在我面前一本正經說葷話的男人。”

“是嘛？你笑起來真漂亮，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你這樣的天之驕子不會明白人間疾苦。”沈瑜覺得自己像老鼠一樣活著，很瞭解他肩上的警銜，

意味著少年得志，非權貴不可能在這個年紀有如此成就。

瞥了眼自己的肩膀說道:“運氣和努力換來的。”曹恆略微停頓一會兒繼續說，“甚至是用命，我們有兩個相似點都是孤兒，從小被人欺負到大，

經常餓肚子，路過人家門口能聞到家裡的飯菜香味，會想那家人這頓飯吃了什麼肉？炒了幾個菜？我什麼時候才能隨心所欲吃一頓肉。

第二個相似點是我們都是為了目標不顧一切的人，有現實生活所逼的成分。走的路不同自然就是對立面，

我是為了守護絕大多數人的利益豁出命，你是為個人利益鋌而走險。說到底我們都是為了自己而活。”

沈瑜沒有著急說話，略微思索道，“你的話前後好矛盾，守護絕大多數人利益為什麼又要為了自己而活？”

“這就是你不曾體會過的。”

“說來聽聽........”

“我做過太多為他人利益付出的事，就拿眼下的情況來說；多數瑞文市人民受夠了毒品氾濫地痞流氓橫行。至少有一半的年輕人有過吸食大麻和嗑藥的經歷，有的是無業遊民，有的是學生，

在處處充滿黃賭毒的環境下長大他們被迫接觸這些東西，周圍的朋友都在嘗試，他們覺得吸毒嗑藥很正常；我不能標新立異，於是人帶人形成一個組織，沒經濟來源就開始偷、搶、打、砸。

自我來到這裡以後，偷搶這種案發率直線下降，半夜有部分店面敢開門營業了，市民都不認識我，你想聽聽他們對我的評價嗎？”曹恆臉上帶著幸福笑容。

呆呆的看著他沉默很久，沈瑜開口嗓子沙啞，“你說。”

“他們說我是除魔衛道的鐘馗，是來拯救他們的..........這樣的話很多，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工作幹勁十足，抓捕犯罪更用心，會不顧一切去守護他們，

我喜歡聽別人由衷的誇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從未感受過。”曹恆臉上已然換上戲謔笑容。

是啊，從小除了好看的皮囊，什麼都不是很出眾，討好自己的男人無非就是想睡自己，得不到就用手段，回憶過往三十二年的日子，

開口道，“我十六歲就出社會工作遇到初戀，他是一家酒吧總經理，個子很高，人很瘦，大我13歲，

他很會照顧人，不像之前那些睡我的人，從小對家庭感情缺失，我很依賴他，在心裡他不僅僅是男朋友，是父親。

談了四年即將步入婚姻，突然發現他是個癮君子，試圖勸他戒賭，可是他說；沾上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戒，

我跟他說；你毒癮不深可以戒，我會等你回來結婚。

那時候他猶豫了，久久沒有回答。清楚了他吸毒不是一兩天，有可能在認識我之前就已經是個癮君子，難怪他每次都很瘋狂的愛我。

酒吧老闆後來一次查賬，賬上少了一筆錢對不上，老闆知道他吸毒就把他開除了，沒了經濟來源，開始變賣父母給他買的車房。

到最後實在沒有可以賣的東西，把我迷暈找來曾經工作過的酒吧老闆.........一開始懷疑是工作太累，我並沒有懷疑他對我做了什麼。

這樣持續半年，每天回家喝完水就會昏昏沉沉睡過去，醒來的時候身體被他擦拭得乾乾淨淨。

我覺得吧，他除了吸毒，對我挺好的，時常在心中暗自竊喜自己遇到了可以託付一生去愛的男人，

有一天醒來............

我不再是少女，有了幾年的經驗很清楚那是什麼東西。質問他時，他說；你太漂亮我實在忍不住就....。

因為長期吸食毒品，他那時已經失去這方面能力，連聲質問下發生了爭吵，我威脅他分手，

可是，我心裡還是很捨不得，只要他開口說句話哄我都會原諒他。

十六歲以前沒有親人，從來沒被人照顧過，直到遇見了他，那次是他唯一沒有哄我，而是拿出拍攝好的幾十部影片對我進行威脅，敢分手他就曝光。

天吶，半年間我竟然跟幾十個男人發生了性關係，有工地工人，有禿頂老男人，年紀最大的七十多歲，最信任的人還站在一旁拍攝。

看著DV裡的影片我要瘋了，癱坐在地上崩潰大哭，不是害怕他曝光影片，難過是因為最信任的人背叛，

他第一次沒有理會我大哭，坐在一旁拆開用我身體換來的毒品說；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不替你擦身體嗎？我嫌髒，今晚沒有做防護措施，老闆多給了一千塊錢，以後都不用戴了。

他吸食完毒品身體一陣抽搐，過一會兒按住我就要行房事，可他已經廢了，不能人事，

他把怒氣發洩到我身上，第一次被他打，我沒有還手，沒有閃躲就讓他打，直到他打累了倒在地上大口呼吸，沒一會兒就死了.............”

沒有打斷她的話，認真扮演好一個聽眾角色，又是一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可憐她的身世，可憐她遇人不淑。

恨她做事不果斷，對癮君子抱有幻想，恨她成為她最恨的那類人。

被初戀男友父母告是她殺了他們的兒子，警方經過兩個月走訪和調查最終無罪釋放，

迷姦她的人中多數人被抓起來判刑，依舊有幾個人生活沒受到任何影響，

影片不知道被誰上傳到境外網站，在國內沒有了立足之地，於是去國外賭場工作，開始接觸各色各樣的人，她還是不肯說出幕後人。

屌絲逆襲的事是有可能翻身，能翻身的屌絲擁有別人沒有的能力，她除了好看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回到國內怎麼開拓毒品市場？

曹恆從她的話裡選擇相信一部分，她主動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說背後沒有人是一萬個不相信，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道，“喏，擦擦。”

在她接過紙巾擦眼淚的間隙曹恆再次開口，“你想不想把迷姦過你的人全部送進去坐牢。”

擦眼淚的手停住，紅彤彤的眼睛滿眼不敢置通道，“你能幫我？”

“這不是幫你，這是我身為人民警察的職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曹恆覺得自己光輝偉大。

“可是我給你提供不了有用資訊。沒東西跟你等價交易，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身體，你不敢要。”

只知道用身體開路的女人能有什麼能力，曹恆更加確信她背後有人，面色嚴肅道，“不重要，每個公民的合法權益都需要得到保護，你把那些人的身份和地址告訴兩位警官。”

看向兩位審訊的民警道，“把她說的都記錄下來交到我辦公室，待會兒讓她休息吧，通知其他人不許私自靠近她。”

她吃的喝的東西必須要經過檢查才能送進去，她這樣的人只要還活著，幕後的人不可能睡安穩覺。

回單位宿舍換了身衣服，把臉上鬍鬚劃乾淨就返回單位繼續工作，曾經最高記錄是三天只休息五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