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這麼理解吧。

\"盧先生笑著。林剛看到這些佛牌外袋的數字從到不等，而這塊能促進房事的佛牌外袋寫著的數字，就知道是兩千泰銖，心想這要賣多少錢。

盧先生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說：

正常我怎麼也要賣到三千泰銖，看在阿君的面子上，可以按兩千五給你。這麼貴的牌，我以前從沒賣過這麼低價。”

林剛開啟塑膠袋把佛牌倒出來，看到外殼呈橢圓形，連著一根並不長的精緻金屬鏈，末端有個能開合的環扣。

而佛牌裡面的牌身灰突突的，好像由泥土製成，上面印有男女裸體盤坐互抱的浮雕圖案。

心想，賣三千泰銖，就是一千塊錢人民，在國內剛好能買部全新的，摩托羅拉尋呼機，確實不便宜，就問：

\"為什麼這塊佛牌最貴？”

盧先生回答：任何東西都是一分錢一分貨，進價幾百銖的牌，

多數都是正牌，功效慢，還要配合供奉者自身的努力。而貴的都是陰牌，功效明顯，只要認真供奉就能起效。”

“戴了這塊增強效能力的佛牌，就能變成性超人嗎？”

林剛嘿嘿笑。盧先生說那是當然，不然為什麼花幾千泰銖請這東西回家。

他詢問這塊佛牌的來歷、用料和功效，盧先生很有耐心地說：

\"這塊佛牌叫燕通，也稱為和合牌，法相是緬甸古代的性愛之神，也就是燕通神。由柬埔寨黑衣師父阿贊空加持，他最擅長的就是和合法門，加持的牌都很有效。”

這些名詞林剛仍然完全不懂，但聽到“黑衣”這個詞，就想起之前眼鏡女孩翻譯說，跟阿贊蓬搞陰法對抗的那個就是黑衣阿贊，於是問：

“剛才在阿贊路師父家裡，你介紹說他也是什麼黑衣法師，可他穿的是白襯衫，是不是平時還是穿黑色衣服的多？”

便宜的，以大帶小最容易。”

林剛問：\"什麼叫以大帶小？\"

盧先生告訴他，賣佛牌不同於賣其他商品，佛牌的效果要供奉佩戴才能出來，而且還因人而異，有的人有效果，有的卻無。

如果你有一塊貴的佛牌能讓客戶戴出效果，別人才會相信你的佛牌有品質，就有可能把你手中那些便宜牌全都買走，不管之後效果如何，至少現在賺到了。

而且賣得越多，有效果的案例也會越多，十塊當中有三塊就行，可以輻射很廣的人群，他們就會忽略那七塊沒效果的。

畢竟這東西不像饅頭吃了就能頂飽，鬼鬼神神的東西，有三成的成功率已經很高。

聽完這套理論，林剛覺得很佩服，於是又拿了四塊進貨價泰銖的便宜牌，總共付出泰銖，

合兩百塊人民，這已經是盧先生給的最低價。

林剛估計，對方把他當成潛在的下游經銷商，可能以後還會再拿貨，所以這次利潤不高。

盧先生開車把林剛送到大城的大巴車站，林剛緊緊握著盧先生手：\"這事全靠你幫我，不然我都看不到希望。”

“我是看阿君的面子，\"

盧先生揺頭，不用謝我，要謝你有機會去謝謝她吧，

她是臺灣人，心地善良，平時最喜歡吃蛆仔煎，你要是這樣菜做得好，她就會對你更關心！”

林剛連連點頭，心裡卻想自已哪裡做過什麼正經的飯菜，最多也就是煮麵條，就笑著說：

“這好辦，都說泰國美食多，我一定會幫她找到，有做正宗舸仔煎的地方。”

盧先生笑：\"阿君在泰國六七年，還不如你這個剛來沒兩天的嗎？”

林剛頓時沒了話講。

乘大巴車從大城回到曼谷，天色已經黑下來，林剛直接來到阿君所在的，\"臺灣中華旅行社”找她，可同事說她跟一個臺灣來的旅行

團去芭提雅出遊了，兩天後才回來。

林剛只好先託這名同事幫著訂了最近的從曼谷飛回廣州的機票，凌晨一點起飛，要四千塊錢。

開啟錢包數了數，林剛看到裡面還有九張千元面值的泰銖，加上其他小面額，總共不到一萬三千泰銖。

從盧先生手裡拿貨花掉三千泰銖之後，這些錢剛好夠買機票和回惠州的路費。

林剛先在章美蘭公寓附近的餐廳，吃了份馬來海鮮炒麵，回到屋裡後，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想起跟章美蘭見面總共也沒超過三個小時，現在卻已經裝在桌上的那個白陶罐裡，又覺得很無奈。

原本他覺得這下可以放心睡覺了，因為那尊色拍嬰已經送走。

但章美蘭的骨灰罐放在桌上，半夜還得帶上飛機，送回惠州交給泰國仔，想起來就讓他很不舒服。

打算到附近找家旅館過夜，但想起身上只剩下一千泰銖，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剛想了想，動手將骨灰罐搬到廚房，再把門關上，定好鬧鐘就睡。

入夜，他睡得很香，因為沒有木架中的色拍影，而且開著空調。

半夜被尿憋醒，林剛爬起來去廁所，

剛開啟衛生間的門，就看到地上的那個骨灰罐橫著滾在地上。

“地震了？”林剛很奇怪，這公寓從外到內都是水泥地面，抹得很平整，骨灰罐的底部也是平的，

放在地上應該很穩，而且衛生間也無窗戶，就算有窗，風再大也不會把它吹倒，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這骨灰罐怎麼會倒？

林剛也沒多想，彎腰把骨灰罐撿起來，重新放回原位。

小便之後他回到床上繼續睡，不到半分鐘就迷迷糊糊即將進入夢鄉。

忽然，他聽到從衛生間傳出“咕咚”聲，林剛立時驚醒，第一反應是\"進賊了”，連忙翻身抄起桌上的玻璃菸灰缸，

來到衛生間門口，門緊閉著，裡面再沒聲音。林剛慢慢伸手按亮電燈，門上有毛玻璃，裡面白花花一片，並沒看到人影晃動。

林剛迅速拉開門，空空如也，別說人，連只蟬螂也沒看到。

而骨灰罐又倒了，仍然在地上慢慢滾動著。

林剛疑惑地走進去四下張望，這麼小的空間，門又關著，不可能有賊進來。

再將骨灰罐撿起來放回原位，林剛心想會不會是地震先兆？

可如果這地震強度大到，能把一個不小的骨灰罐都震倒，那其他物體怎麼沒反應，人怎麼沒感覺？

回到床上，因為自從到曼谷的這兩天都在忙活，林剛感到很困，正要在疑惑中漸漸睡去，忽然聽到衛生間的門慢慢開啟。

林剛以為是門框不正，導致在重力之下自行開啟，但又用餘光發現有個人影從裡面出來。

林剛大驚失色，心想這賊也太厲害了，沒窗戶的衛生間無法藏人，可他是怎麼躲的？

居然沒發現！

翻身要再從桌上拿菸灰缸，可全身哪都動不了，就像全麻手術的勁還沒過。

這時那人影慢慢朝床走過來，站在林剛面前。

他心裡發慌，暗想這賊的膽子也真夠大，出來不偷東西也不逃跑，卻還敢過來看自已。

忽然，他想起章美蘭來，兩次骨灰罐莫名倒地、無端出現的人影、全身不能動......

這跟在惠州時大B佛牌的，鬼妹“顯靈”不是一樣嗎？

\"我不走。”這個人影說道，聽聲音是個女人，而且非常熟，似乎就是章美蘭。

林剛很想問對方：\"你不想回惠州嗎？\"

可怎麼也發出不聲，嘴都張不開。

人影說：“是，我想要留在曼谷。”

難道真的是章美蘭的鬼魂？林剛嚇得頭皮發炸，又在心裡發問：為什麼？”

人影回答：不回惠州，不想見到那個人。”

林剛沒明白，好像沒聽說章美蘭跟泰國仔有什麼仇怨，這時人影說：

不是跟阿泰，是我前夫。”

林剛頓時懂了，章美蘭指的是泰國仔的父親，

兩年前她回惠州看兒子，還跟她前夫大吵一架，不想回國也正常。

到現在，林剛已經徹底知道這就是章美蘭的鬼魂，

不知為什麼，他反倒沒有剛才那麼驚慌，剛才先是誤以為是賊，那自已就有危險，後來發現是章美蘭的鬼魂，

也下意識心中懼怕，但以通靈方式跟章美蘭的鬼魂交流之後，瞭解了它的想法，也就沒那麼害怕。

林剛摸清門道了，上次跟大B那塊佛牌交流就是，自已在心中想什麼，

鬼魂全知道，於是他就在心裡發問：

不讓你前夫知道你的事，不就行了？總得讓你兒子幫你入土為安吧？”

果然，人影回答道：\"我瞭解阿泰，他一定會告訴我前夫的。”

這下林剛沒主意，又問：“那你放在什麼地方？”

人影回答：“把我送到一座寺廟就可以。”

林剛在信中說沒有問題，人影站起：

“那我先謝謝你，你是個好人。”說完轉身慢慢走進衛生間，那扇門又自已關上。

過了近十分鐘，林剛才覺得腳趾開始能動彈，然後就是小腿、手指、胳膊和大腿，

全身都能動的時候，林剛慢慢坐起來，先把空調關閉，因為全身發抖。

開啟臥室和衛生間的燈，那個骨灰罐仍然靜靜地擺在地上，沒有再動。林剛還在打冷戰，

心想這鬼是真厲害，一出現比什麼空調冷氣機都管用，回想起剛才的事，他很為難，原本打算直接把骨灰罐帶回惠州，

等撈出泰國仔的時候再交給他，可現在就不好辦。

機票已經訂好，改簽還要多花錢，林剛身上幾乎沒有錢。

他在想，要怎麼才能通知到泰國仔呢？

只有一條路，就是給金馬KTV打電話。

看看錶，半夜十一點剛過，林剛也沒了睡意，乾脆穿好衣服，

收拾好行李，把骨灰罐用透明膠帶牢牢纏好，裝進揹包帶上，叫計程車前往機場。

在機場大廳找到能打國際長途的電話機，打到金馬KTV的前臺，讓對方找羅經理，就說是泰國仔的朋友。

跟羅經理說了這個事，他給林剛另外的號碼讓他打。再打過去說明來意，對方卻問：

\"錢湊齊了吧？”

還沒到二十天，急什麼。”林剛沒好氣地回答。

對方讓泰國仔接電話，他上來就問：

\"有沒有見到我媽媽？她有沒有借給你錢？”在聽說經過之後，泰國仔大驚，

\"怎麼可能？你說我媽媽已經死了？被幾個馬來西亞富翁害死的？

這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騙我，就因為沒有借到錢？還是她借給你錢，而你想私吞？”

林剛大怒：

“放屁！把我當什麼人？大老遠跑到泰國就為騙你老媽錢？以為都跟你小子一個德性，我出錢讓你去泰國送佛牌，

結果你錢也花了、國也出了，佛牌偷偷帶回來自已繼續戴！”

泰國仔被林剛罵得狗血噴頭，也不敢還口，低低地哭起來。

林剛又有些後悔，畢竟泰國仔是媽媽慘死，可能一時無法接受才說出這種話，於是說：\"好了好了，大男人哭什麼？

你老媽留下兩個存摺，裡面有六十萬泰銖，可你沒出來這錢就不能取，

不過我已經想了其他辦法，現在就是要儘快回國幫你搞到錢。”

什麼辦法？”泰國仔馬上收住哭聲，問道。

林剛說：“先不告訴你，等我回到惠州再談這個事，

對了，你老媽的骨灰罐要不要帶回來？它昨晚好像託夢給我，明確說不想回惠州，要在曼谷的寺廟裡安放。”

泰國仔難以置信地問：“它怎麼會給託夢？要託夢也是給我啊，肯定不行。我媽媽是博羅縣人，那邊的習俗是必須葬在老家，

要是被她家人知道我媽媽的骨灰留在泰國，非罵死我不可，一定幫我帶回來！”

不至於把飛機從半空中弄得掉下來。

到了廣州，天還沒有亮，凌晨四點多鐘，林剛覺得舒服多了，起碼是一個都講中國話的地方。

趁黑乘火車回到惠州，天已經大亮起來，林剛回到自已的公寓，看到光禿禿的桌面，心想要是那些佛牌的供品還在，

光十顆鑽戒就近十萬元，還有金項鍊和手錶，可惜全都送回泰國寺廟了。

給舒大鵬和阿玉打傳呼叫他們來，邊吃早飯邊說經過，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阿玉問：

\"快把那兩張泰國銀行的存摺給我看看！”

林剛從包裡取出存摺，阿玉和舒大鵬看不懂泰文和英文，

但阿拉伯數字是通用的，見第一張存摺最後的數字是,字樣，而另一張則是,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