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一下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竟然是直播提示！
這手機影片裡頭，錢真人手拿著手機，對著攝像頭，那美顏開的，磨皮瘦臉啥的全上了，看著就像個蠟人兒似的！
“各位家人們，大家好，今天晚上，咱們直播抓鬼！晚上十一點，準時開始！地點是本市著名的一座凶宅！不是有很多老鐵認為咱錢真人一直是作秀沒有什麼真本事麼？那，今天，咱就讓各位老鐵看看咱的真本事！”
錢真人用手指了指螢幕，“晚上十一點，準時開播！”
話說完，他就把手機給關了，王小六兒看看馮楠，馮楠看看王小六兒。
“你說的就是他啊？”
“是啊。”
“幾十萬粉絲呢，挺厲害啊！”
“應該挺厲害吧，要不，楊蜜他們怎麼都認識呢！”
“我以前見過他，他還給王總他們看過風水呢。”
“是麼？”
“是。”
馮楠點點頭，往王小六兒身邊湊了湊，“那，一會兒你過去不？”
“我不過去，我就在這兒看著。我都花錢了，我冒那麼大風險幹嘛。”
“也是。”
馮楠抿嘴笑，“那你送我回家吧！”
“真不留這兒了？”
“嗯，我要回家。”
“好吧，我送你！”
王小六兒假裝要起來，馮楠直接拍了他一下，“你就那麼著急送我走，是吧？”
“嗤。”
王小六兒直接笑出了聲兒，“怎麼的，捨不得走了？”
“我才沒有呢！我就是覺得，回去了，也沒什麼意思，再說了，你膽子那麼小，大晚上的，一個人，不害怕呀？”
“我不害怕呀，再說了，你咋知道我一個人呢？”
王小六兒晃了晃手機，“沒看著麼？這一堆人等著我呢！隨便打個電話，有的是人願意來！”
“咋的，你還真跟楊蜜好上了？”
“那倒不是。”
“那就是李紅杏兒唄？”
“她最近不知道在擺弄什麼呢，我看天天看書，還挺忙的，估計沒時間搭理我，不過，我要是想讓她來，她也肯定能來。”
“那陳璐怎麼回事兒？你倆還一直有聯絡呢？”
“嗯。”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馮楠，“也不至於以後都不見面了吧！”
“那你倆，還狗扯羊皮的有點事兒唄？”
“那倒沒有啊。”
王小六兒吧嗒吧嗒嘴，“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反正，那天以後，我就斷了這個心思了！”
“真斷了還是假斷了？”
“真的。”
王小六兒打了個哈欠，“要不呢？你想，人家都跟公子哥訂婚了，我還跟人傢俬底下那什麼，那成啥了？”
“也是。”
馮楠點點頭，靠在王小六兒的大腿上，“那，你跟李紅杏兒那時候，李紅杏兒不也跟那個曾老三在一起呢麼？”
“那能一樣麼？”
王小六兒一撇嘴，“李紅杏兒是被動的，被人脅迫，不得不如此。陳璐是自己選的，沒人逼她。”
“那陳璐要是跟那邊又鬧翻了，回來找你，你會接納她麼？”
“什麼接納不接納的，人家壓根兒也不是奔著跟我搞物件來的啊。”
王小六兒苦苦一笑，“其實，我心裡清楚得很，不管是陳璐也好，楊蜜也好，甚至是李紅杏兒，她們都差不多，誰也不是奔著跟我過日子去的好吧，說到底，還不都是覺得生活無趣，想找點樂子什麼的。”
馮楠看王小六兒說得真切，大眼睛一撲閃，上下打量著這廝，“沒看出來呀，你還有這覺悟呢？”
“我又不傻！”
“知道就行，這些女的，我看啊，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嗯，是那意思，不過她們到底怎麼樣，也跟我沒啥關係，又不結婚，又不生孩子，又不一起過日子的。”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問唄。”
“你見過的那些女的裡，你最喜歡誰？”
“你猜。”
王小六兒一挑眉，笑吟吟地看著馮楠，馮楠一齜牙，眸子一彎，笑得可開心了，她往前湊了湊，“是我麼？”
“不是。”
“砰！”
馮楠俏臉一紅，趕緊打了王小六兒一下，王小六兒嗤嗤笑，“是你，是你！是你還不行麼！”
“哼，一點兒都不老實！”
“老實人，你也不喜歡啊，老實人淨挨欺負了。”
王小六兒倚在一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嘀嘀咕咕地，“我以前，一直覺得，李紅杏兒是我的最愛，但後來，打我見到你了，這心裡頭，就跟種了草似的！我一回去，在家裡躺著，都不用刻意去想，只要燈一關，被窩裡一躺，那眼前，轉來轉去的，都是你。”
“我不信。”
“真的。”
王小六兒深吸一口氣，笑嘻嘻地，“我當時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就唸念不忘的，但我也知道，你都是有主兒的人了！就不敢多尋思！直到後來知道你跟那個誰壓根兒不是那種關係，我這心裡頭啊，又忍不住幻想起來了。唉，當時就想，有生之年，要是……”
王小六兒偷偷去抓馮楠的手，被馮楠發現了，一下拍到了一邊，馮楠白了他一眼，“大色狼！你就是饞我身子！”
“你咋知道呢？”
“廢話，你天天偷瞄我，我還不知道咋回事兒？”
“嘻嘻。”
王小六兒笑嘻嘻地，“好像你沒偷瞄我似的！”
馮楠一聽這話，當時愣了一下，緊跟著又撲哧一笑，有點兒不好意思，“我才沒有呢！”
“得了吧，騙鬼呢？”
王小六兒打了個哈欠，又吧嗒吧嗒嘴，“誒，那小妞兒，我問你個事兒啊？”
“啥事兒？”
“你正經的，單身多久了？”
“很久了。”
“那，你一直一個人，就不覺得孤單麼？不想找個人陪陪麼？”
“有想過。”
馮楠低頭擺弄著手指，“但，我身邊那些男的，也挺多的，我大多瞧不上。”
“為啥呢？”
“廢話，那還用為什麼嗎？瞧不上就是瞧不上！再說了，每次看見他們直勾勾地盯著我的時候，我就打心眼兒裡煩，尤其那種一起吃個飯，就想跟我去那什麼的，真不知道想什麼呢！姐姐我，是那麼不值錢的人麼？”
“現在，很多小姑娘可不那樣麼，像陳璐，我就感覺有點兒那樣。”
王小六兒直撇嘴，“她，玩兒得挺花的，不在乎那些七七八八的。”
“你跟陳璐還真有一腿啊？”
“那可不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小六兒拍拍袖子，“現在想，我也是缺心眼兒，讓人給忽悠了！我當時還尋思呢，要是李紅杏兒不願意跟我，換成陳璐也還行，除了有點兒飛機場以外，陳璐長得也確實不賴。”
“那你跟她說過麼？”
“沒有。”
“為啥？”
“我不配。”
王小六兒搖搖頭，“我爺爺說了，咱跟人家，肩膀不一邊兒齊，人家是大學生，我這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現在配得上她了。”
“還有用麼？”
“那倒也是，不過，我覺得，你也不用老這麼想，我覺得，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只要真心喜歡對方，別的都不是什麼問題。”
“得了吧，這個社會，對男人女人的看法，都是根深蒂固的，女強男弱，沒幾個有好結果的。”
“你真這麼覺得？”
“本來就是。”
王小六兒舉手抱頭，嘀嘀咕咕地，“一個女的，一個月拿三千塊錢的工資，可以吆五喝六地說一個月一萬塊錢的男的沒本事，基本上男的被罵了，也大多不怎麼好意思吱聲兒。可反過來呢，一個男的，一個賺三千塊錢，罵工資一萬的媳婦兒沒能耐，養不起他，那還不給唾沫星子淹死了？”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真是。”
馮楠有點想笑，“不過，我覺得吧，這樣的婚姻，太物質了，也確實沒什麼意思，還不如一個人活得瀟灑呢！”
“可不是怎的。”
王小六兒長嘆一聲，“所以，我最近，就一直在合計著怎麼努力賺錢，等我以後有錢了，我看誰還敢跟我搶你。”
“等你有錢了，我都老了！就算沒老，也跟人跑了！”
“也是。”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還有點兒小傷感，馮楠看他有點兒蔫吧了，咯咯直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不過，你也應該對自己有點信心，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是麼？”
“那肯定的。”
馮楠說完了，往前湊了湊，“就是，你這太花心的毛病，得改改！的怎麼能見一個愛一個呢？”
“你要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就不花心了。”
“你想得美！”
“這不就得了。”
王小六兒一撇嘴，“又不做人女朋友，又讓人家做這做那的，你這也太霸道了吧！”
馮楠眨巴眨巴眼睛，尋思尋思，覺得王小六兒說的也對，便側過身來，趴在王小六兒蜷起的膝蓋上，手托腮幫做好奇狀，“誒，那我再問你個問題啊？”
“嗯。”
“之前，有好多次，很危險的時候，你明明可以扔下我逃走的，為什麼沒次都不走，一直護著我？”
“因為我想睡你。”
“滾，說正經的呢！”
“本來就是，也是因為，我怕我會後悔。”
王小六兒吧嗒吧嗒嘴，“要是扔下你，我自己跑了，然後徹底失去你了，我一定會後悔。”
“那你萬一死了呢，你就不後悔了？”
“哪有那麼容易就死了，再說了，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後悔的。”
王小六兒伸出手來，放在了馮楠的大白腿上，“說起這個，到現在，你好像還沒謝我一下呢？”
“你想我怎麼謝你？”
“那得看你，有多大誠意了。”
“你是不是，還想讓我伺候你呢？”
馮楠還不知道王小六兒那點小心思麼，往前湊了湊，眉飛色舞地。
王小六兒老臉一紅，“可以麼？”
“還可以麼？美死你得了！”
馮楠笑罵一聲，“你早點兒死了那個心吧！”
“那我伺候你也行。”
“滾！不用你伺候！”
“那用誰伺候？”
“用你管？反正就不用你！”
“我咋的了？”
“不咋的，就不用你！”
“哼！”
“哼！”
馮楠她倆正嬉鬧著呢，錢真人那邊，電話也打過來了。
“喂？王老弟！”
“錢真人！”
“你那邊方便嗎？我一會兒就過去了，你叫人開一下門，我們提前準備一下！”
“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
王小六兒掛了電話，看看馮楠，“你在家看家，我過去給他們開個門。”
“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大晚上的，你不害怕啊？”
“這不有你在麼。”
馮楠說完，跟王小六兒一皺鼻子，補妝去了。
王小六兒看在眼裡嗤嗤笑，“行了，你長得夠美的了，不用再化妝了！”
“我不用你管！你等我一會兒，我可快了！”
“嗯。”
王小六兒也沒啥辦法，就等了一會兒，馮楠還真挺快，一會兒就完事兒了。
她特意換了一件白色的套頭衫，淺灰色緊身牛仔褲，白色的高底運動鞋，咔咔兩步一出來，青春靚麗地跟王小六兒站一起，活脫脫地，真像一對小情侶似的。
“我的天，你咋長得恁好看呢？”
王小六兒都驚了。
“少貧嘴！”
馮楠笑罵一聲，假裝嫌棄，心裡美著呢！
她拿著包包，先一步，出門了，王小六兒在後面跟著，馮楠不回頭，都知道王小六兒盯著哪兒看呢，站定轉身回頭白了他一眼，“瞅瞅瞅，瞅啥吶！”
“瞅我媳婦呢，幹你啥事兒？”
“一邊兒去，誰是你媳婦！”
馮楠攏了一下耳邊的頭髮，跟王小六兒一起，肩並肩地就下樓了。
樓下，一輛小轎車裡，沒開著燈，此時正有一雙眼睛盯著王小六兒她倆。
“咔。”
他拿起相機，拍了一張照片，照片裡，王小六兒開啟車門，手扶著馮楠的小翹臀託她上車，馮楠卻一邊抿嘴笑，一邊假裝回頭瞪他，看那樣子，也就假裝不樂意，其實喜歡的緊。
“咚——”
照片剛一傳過去，一座大樓裡，辦公室一聲巨響。
手摟著個漂亮女人笑嘻嘻的男人攥著手機，盯著那照片，氣得夠嗆手直抖。
那女人嚇一跳，連忙從男人的身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低著頭，都不敢做聲了。
“老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