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笑雲熱情地招待完包欣之後,便片刻不敢懈怠,匆匆忙忙地騎著快馬趕回富陽縣,心中充滿了期待和興奮,似乎美好的前程正在向他招手。
而另一邊,包欣則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包世榮。
包世榮聽後,假裝責怪包欣道:“我說,包大哥,你這次讓我當了回‘大貪官’,回頭叔叔責怪下來,你可得擔責啊。”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中既有對此次計劃順利進行的欣慰,也有著對即將揭開真相的期待。
話說這吳笑雲真的以為自已即將升官發財,回到縣衙之後興奮得來不及休息,趕忙僱了輛馬車,將自已偷盜來的不少古玩、字畫、珠寶等貴重物品滿滿地裝了整整兩大箱。
第二天,他便迫不及待地趕回杭州府。
當吳笑雲一進入杭州知府衙門,立刻就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只見兩旁邊的衙役全副武裝,神色嚴肅,而他剛一進門,衙門口的大門“啪”的一聲就緊緊關上了,這讓吳笑雲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安。
這時,包欣走上前來,似笑非笑地打著招呼:“吳大人,來的真快啊,我們包大人恭候多時了,隨我到大堂上來吧。”
吳笑雲一聽,去大堂?那不是審案的地方嗎?此時的他滿心疑惑,卻又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忐忑不安地隨著包欣往大堂走去。
當他們進入大堂後,只見包世榮身穿威嚴的官服,正襟危坐在公堂之上,頭頂之上便是那塊醒目的“明鏡高懸”鎏金匾額熠熠生輝,昭示著公正與嚴明。
包世榮“啪”的一拍驚堂木,厲聲說道:“吳笑雲,你可知罪?”
吳笑雲驚恐地看著包世榮,結結巴巴地回答:“包大人,您這是幹嘛?下官不知何罪之有啊?”包世榮冷笑一聲,說道:“不知何罪之有?我說吳笑雲吳大人,你自已乾的事,你都忘啦?我給你提個醒,你太陽穴的傷是怎麼回事?”
吳笑雲聽完,心中一陣慌亂,但還是強作鎮定,連連後退幾步後,說道:“包大人,您上次去視察的時候,下官已經稟明,是感染風寒。”
包世榮卻笑了笑,說道:“恐怕不是偶感風寒吧?吳大人?你這太陽穴是那天夜裡被人用彈弓打的吧?”
吳笑雲一聽,心中暗道不好,中計了!但此時的他還想做最後的掙扎,於是他梗著脖子說:“知府大人,您這樣懷疑下官,有何憑據?難道就憑您是包拯的侄兒嗎?您今天要是拿不出證據來,我定會告到朝廷!”
包世榮神色一凜,大聲說道:“吳笑雲,我看你不進棺材不落淚。”說完,他一晃手,一個觀音吊墜落下來,“這個,你認識吧?”
吳笑雲看到那個觀音吊墜,頓時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吳笑雲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這個是你賄賂知府衙門包師爺的,本官已查實,這個觀音吊墜是張舉人家被盜之物,怎麼會落到你的手裡?你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包世榮的聲音在大堂上回蕩,充滿了威嚴與壓迫感。
吳笑雲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你不交代?好!本官早已把富陽縣幾宗失盜案的當事之人請到杭州知府衙門,剛才你送來的東西,他們已經全部一一辨認,全部都是被盜之物,這還有失單,你拿去看吧!”包世榮一甩手,把失單扔到堂下。
吳笑雲顫抖著雙手拿過失單,仔細一看,只見上面詳細地記載著被盜物品的名稱和特徵,與他帶來的那些東西完全相符。
他再也無法抵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說:“包大人,我認罪!”
“吳笑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說吧,怎麼回事?”包世榮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吳笑雲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包大人,富陽縣的幾樁案件都是我乾的,所盜之物除了這些還有不少全部都藏在縣衙書房之內。本來,我想讓李永生當替死鬼,他破不了案,我就借失職之罪,讓他了結這樁官司,因為,我知道,就憑他肯本不會查到我的頭上。”
包世榮和包欣聽完,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他們沒想到這個吳笑雲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為了自已的私慾不擇手段。
包世榮忍不住怒罵道:“真是歹毒之極!本官也有一事不明,你現在是縣令,一方父母官,大權在握,而且富陽是富庶之地,依你的本事不愁升官發財,為何還行偷盜之舉?”
吳笑雲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悲哀,他緩緩說道:“包大人想必也查到,我這個官是買的,我家祖上是綠林人,說白了,就是賊,我從小就跟著父母暗地裡幹這事,如今被剿,才沒有明目張膽的偷。我也知道不能一輩子當賊,所以才花錢運作,買了這縣令一職。到富陽上任之後,看到富陽不差,有錢人很多,靠撈油水回本太慢,所以就幹起了老本行,後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包世榮和包欣聽完,真是感覺啼笑皆非,這叫什麼犯罪理由?嫌當官撈油水回本太慢,所以才去偷!
包世榮心中對這個吳笑雲充滿了鄙夷和唾棄,他覺得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官,更不配為百姓的父母官。
包世榮將本案的情況據實上奏朝廷。朝廷得知此事後,大為震驚,立刻下令嚴查。不用說,吳笑雲這個官肯定是當不成了,他之後被髮往吏部審訊,按律治罪。
那些被偷走的物品一件不少地按照失竊清單全部歸還給了失主們,每一件物品都完好無損、完璧歸趙!失主看到自已失去的東西又回到了手中,無不欣喜若狂,對包世榮這位青天大人充滿了感激和敬佩之情。
有人說:“包拯之後有包世榮,真是國家之幸啊!”還有人感嘆道:“要是世上多一些像包大人這樣的好官,老百姓就不用受苦了!”
一時間,包世榮的名字如雷貫耳,傳遍了杭州城的大街小巷。人們口口相傳著他破案神速、執法如山的事蹟,將他視為正義的象徵。街頭巷尾,茶餘飯後,人們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包世榮如何英明果斷地破獲這起盜竊案,讓不法之徒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