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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盜賊是知縣

包世榮聽完李永生的詳細稟報之後,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心中亦是極為吃驚。為了能夠徹底弄清事實真相,他當機立斷,讓李永生第二天正常向縣太爺彙報查案進展情況,順便觀察一下縣衙內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轉過天來,李永生心中忐忑不安,他滿心擔憂,害怕吳大老爺再次責罰於他,若是還要捱打的話,估計自已的雙腿就得被打殘廢了。

說來也甚是奇怪,等了一上午,吳大老爺竟然沒有召見他,一打聽才知曉,原來大老爺身體抱恙,最近都不安排升堂問案,需要靜心休養身體。李永生暗自慶幸不已,好歹是躲過了這一劫!

隨後,他趕忙回來把這一情況如實向包大人作了稟報,包大人聽後會心一笑,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緩緩說道:“永生啊,我已猜測到這個盜賊究竟是何人。你去把包欣喊過來,還有永飛也喊過來。”

不多時,包欣和李永飛匆忙趕了過來。

包世榮看著他們,鄭重地說道:“各位,我當初的猜測果然沒錯,此賊果然是家賊,昨晚永飛監視縣衙時用彈弓將此賊的太陽穴打傷,今日吳笑雲就告知眾人因病需要將養,這其中的緣由想必大家也能猜到,此賊極大可能就是吳笑雲!”

“什麼?!”李永生聽完後震驚得直接站了起來,“怎麼會是他?這不可能吧,他可是知縣大老爺啊,堂堂的地方父母官,手握大權,讓他去當賊,這恐怕不太可能吧?”

包欣也緊接著說道:“永生老兄說得確實有道理,縣太爺當賊,這確實有點讓人匪夷所思啊,上次三少爺說賊人可能在衙門裡,我一直都猜測是衙門裡某一個當差的。”

包世榮聽完哈哈一笑,接著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且聽我把詳情解釋述說一番,大家就會清楚明白了。”

自從那天包世榮在大街上聽完說書大爺的講述之後,心裡就逐漸有了一些眉目,但是當時還無法確定。

他深入分析後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最熟悉的地方也恰恰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地方。既然整個縣城都已經翻遍了,都沒有找出任何蛛絲馬跡,而且在調查期間又接二連三發生案件,這就充分證明,作案之人必然還在富陽縣!

然而,有一個地方,卻始終被大家所忽視!那就是縣衙!

古往今來,監守自盜的事例發生不少,包世榮再聽完說書大爺的話之後,他就開始懷疑作案之人有可能就藏在縣衙之內,但是還不能確定究竟是誰,不過有可能是新任知縣這一幫人之中的一個或者幾個!

之後,包世榮先是寫信給大老爺,希望能調取吳笑雲的檔案,查查他們的底細。

大老爺回信寫道:吳笑雲乃山東人士,並無劣跡,其縣令一職是因他造福地方,由地方舉薦經吏部會審之後報請聖上裁定才讓其擔任富陽縣縣令一職,另據調查,他家祖上是綠林人士,因被地方圍剿才被迫改邪歸正。

看到這封回信再結合說書大爺的話以及詢問李永生吳笑雲赴任的情況,包世榮更加確定盜竊之人可能就在在吳笑雲一夥人中,於是他便安排李永飛夜夜監視縣衙,最終用彈弓把賊人的太陽穴擊傷。

到了第二天,吳笑雲就對外說因病不能升堂理事,這還用得著再去猜測嗎?這狂妄的大盜十有八九就是吳笑雲!

大夥聽完包世榮的詳細分析,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冷氣!

“三少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包欣急忙問道。

“我現在擬一份公事,就說我明天要來訪富陽縣慰問並且體察民情,我相信他肯定要露面,到時候只要看到他左太陽穴有傷,就可以確定是他,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高,這計劃實在是太精密了!”包欣忍不住讚歎道。

幾人商討完之後,包世榮很快就寫了一份公事,讓李永生交給縣衙。

李永生拿著公事,找到了師爺。“師爺,剛才我在縣衙門口,有個從杭州知府衙門來的差人交給我一份公事,讓我轉給老爺,我被老爺揍怕了,我想了想,還是交給您吧。”李永生假模假樣地說道。

“哦,是嗎?老爺現在身體有恙,不便見人,我去轉交給他吧。”說完,接過李永生手中的公事,去了吳笑雲的臥室。

吳笑雲接過公事一看,“騰”地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知府大人明日要來富陽縣?這可是自已的上司,而且知府大人還是鐵面無私包青天的侄兒,早就聽聞他是“玉面小包公”,這人可不好伺候啊,搞不好容易出紕漏。

第二天,包世榮身著官服,輕車簡從地帶著包欣、李永飛和幾名從杭州帶過來的幾名隨從就到了富陽縣縣衙。

一見包世榮來了,吳笑雲立馬起身迎接。

“下官吳笑雲,叩拜知府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望大人恕罪。”吳笑雲跪倒叩拜。

“免禮免禮,吳大人快快請起。”吳笑雲一抬頭,包世榮偷眼觀瞧,只見吳笑雲左太陽穴和右太陽穴都貼著膏藥,心裡想:好小子,故意做樣子,左邊受傷了,把右邊太陽穴也假裝貼上膏藥,以此來掩人耳目!

“吳大人,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何頭上貼有膏藥?”包世榮假裝關心地問。

“謝知府大人關心,下官最近偶染風寒,身體不適。”

“吳大人勤勞公事,但也要注意身體啊。”幾人寒暄了幾句,然後例行公事,也就是走走過場而已,其實包世榮的目的已經達到。

如今,案件事實已經基本明瞭,嫌疑人也已確定。

包世榮思考再三,這個案件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盜竊案,而是已經上升到官員犯案,知府衙門作為上級部門,不得不管!

包世榮與包欣商議下一步該作何打算。“包大哥,從現有情況來看,這案子不簡單,可以確定這幾宗特大失盜案的幕後黑手就是吳笑雲,我作為他的上級,有失察之責啊。”

“三少爺,雖然能夠確定吳笑雲就是賊徒,但我們現在證據不足,沒辦法定案,貿然行事,如果他反供,我們就會陷入被動,俗話說抓賊得抓贓,人證現在有了,但缺少物證。”

“是的,李永飛用彈弓打傷了吳笑雲,他必然有所警覺,可能會轉移贓物,貿然搜查可能會適得其反,我看得設計讓他主動交出贓物,抓他現場,讓他無可抵賴!”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

再看吳笑雲被彈弓打傷,雖然不傷及性命,但是也要將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康復,因此短時間內不會找李永生的麻煩,包世榮讓李永飛以團聚為由留在了富陽縣,自已則是和包欣返回到杭州知府衙門,互相之間隨時保持書信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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