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半天,安小笙才開口說道:“我......我有東西落在這兒了!”
“哦!”
慕雲徹冷冷回頭,絲毫都不看她一眼。
安小笙只得裝作找東西的模樣,進了衣帽間。
看到眼前掛著的衣服裡夾雜了一些男士西裝,安小笙有些微怔。
拿了一件先前遺忘在這兒的帽衫,安小笙才走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安小笙總覺得慕雲徹如今的模樣有些憔悴。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下巴上還帶著青色的胡茬,倒像是一天都沒休息過的樣子。
已經邁開腳步走到門口的安小笙,驀地停了下來。
她轉過身,男人的眸子也立即轉移了視線。
“我......我能換件衣服嗎?”
自己如今身上還穿著睡衣,方才計程車司機看她的表情就很奇怪,若不是急著過來,估計安小笙早就會覺得不自在了。
如今再這樣回去,豈不是太丟人!“嗯,”男人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那、那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安小笙指著門口,恭敬地坐了個請的姿勢。
怎麼她說要換衣服,對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算是到衣帽間換,只隔著一道布簾子,也總覺得不安全。
總不能連一點隱私空間都沒有吧!“慕、慕少?”
安小笙十分懷疑慕雲徹耳朵聾了。
“幹嘛?”
慕雲徹掃向她的眼神十分不耐煩。
“能不能回你的房間,我要換衣服!”
安小笙也有些氣惱。
慕雲徹看了她半天,面無表情道:“你的房間在對面,這兒是我的房間!”
“嗯?”
安小笙一下子蒙了圈兒。
明明記得,這裡是自己原先住的地方,怎麼變成了他的房間?安小笙無奈,只得回衣帽間拿了一件連衣裙,轉頭走進了另一間房。
很快就換完衣服的安小笙,猶豫著要不要打個招呼再走。
畢竟,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未免有些不太禮貌。
糾結了半天,她終於開啟了房門。
坐在沙發正中的慕雲徹,仍舊是一副高冷的姿勢。
不過,懷裡卻多了只雪白的小貓。
他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小貓的雪白絨毛,模樣竟十分溫柔。
安小笙的雙眼,在看到貓咪的瞬間,變成了心形。
原本要說的話,立即嚥了回去,欣喜道:“好萌的貓咪啊!”
她迅速跑到了貓咪身旁,慕雲徹卻倏地轉身,好像怕貓咪會受到傷害一般,背對著安小笙。
安小笙撇嘴,但仍舊急切的想要親近這個軟萌的貓咪,繞了一大圈兒來到冷著臉的慕雲徹面前,笑著道:“它叫什麼名字啊?”
慕雲徹這回倒是沒有拒絕安小笙朝貓咪的小爪子伸出的手,低垂著眼望著她軟軟的小手,冷冷吐出二字,“安生.”
安小笙聞言,驀地僵了一下。
安生?安小笙?拿她的名字影射到一個小貓的名字,不是相當於把她當寵物養了嗎?安小笙望向慕雲徹的眸子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對方恍若未覺一般,繼續撫摸著小貓的背。
安生好像很喜歡慕雲徹的手,用另一隻爪子搭上了慕雲徹的手背。
慕雲徹嘴角勾起,開口道:“還是你乖,多聽話!”
安小笙聽到這話,總覺得慕雲徹是在諷刺自己既不乖、又不聽話!她登時惱怒了起來,雙手叉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完,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剛剛的問話,特別像是她跟安生在爭風吃醋。
她可是很喜歡這隻貓咪的!這時,安生彷彿和她有心靈感應一般,鑽進了她的懷裡。
安小笙立即綻開了笑容,撫摸著懷裡的安生。
安生的身子暖暖的,又軟又萌。
安小笙一時之間,竟不想和它分開。
於是她看向慕雲徹,語氣近乎祈求,小聲道:“能不能把安生借我,讓我再呆在這兒一會兒?”慕雲徹聽到這話,眸子裡閃過一道促狹的光,淡淡的頷首,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安小笙得到批准,立即站起了身子,抱著安生大步走向了隔壁房間。
坐在沙發上的慕雲徹,瞬間僵住了身子,眸子驟然變冷。
蠢女人!這麼多天沒見,竟然被一隻貓拐走了心思!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像喝酒一樣一口飲盡。
安小笙自然未曾察覺到這些,躺到了沙發上抱著安生,竟覺得心裡一下子快活了很多。
連些天的緊張情緒,都被這隻軟軟的貓咪輕易化解了。
她望著安生藍綠色的晶亮瞳眸,對它露出了一個開懷的笑容。
門口,傳來了咣咣的敲門聲。
“誰?”
安小笙疑惑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安小笙在嗎?”
是慕雲徹的聲音,怎麼還沒離開一會兒就要敲門,安小笙想不出理由,但還是答了一聲,“在!”
“那安生呢?”
“安生也在!”
安小笙腦袋裡,冒出了問號。
未等她明白過來,耳邊就傳來了擰開門鎖的聲音。
安小笙驚覺地朝門口望去,看到了正在大步流星朝她走來的慕雲徹。
慕雲徹望著蒙神中的安小笙,一本正經道:“我是來找安生的.”
接著,他便一把奪過了安小笙手上的安生。
安小笙氣及,大叫道:“你已經同意把它借我了!”
這人好歹也是那麼大一家集團的總裁,怎麼能說話不算話!“是同意了,一分鐘已經到了!”
慕雲徹垂頭望著安生,始終都對生氣的安小笙不屑一顧。
“你......”安小笙氣及,但還是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
慕雲徹總是能這樣,想要算計一個人的時候,那人就怎麼也逃脫不掉被算計的命運。
他修長的手指抓著安生背上雪白的絨毛,淡淡道:“這是我的貓,就算我想把它的貓拔光,誰也管不了!”
“你......”安小笙頓時心慌了起來,瞪圓了眼睛怒斥,“你簡直是太惡毒了,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安生感冒的!”
慕雲徹剛剛說話時的臉色,絲毫都不像是玩笑。
萬一安生真的便禿了,再吹著冷風,豈不是很容易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