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

齊楠禮聽到他的回答愣了一下，然後目光仔細打量著穆眠。

他只穿著一件寬大的短袖，領口下墜露出瑩潤的肩膀，鎖骨小巧精緻，身上的皮肉白的發光，靈動清澈的狐狸眼沒有那麼狹長有些圓鈍，消散了幾分媚態，顯得有些懵懂，墨髮凌亂，頭上還翹起了幾根，確實像在山裡貪玩打滾的小狐狸。

但到底是人類世界，齊楠禮並沒有真的往狐妖身上想，好巧不巧這條馬路不遠處正有一座山，於是他低聲問道。

“是在山裡走丟了沒錢回家才碰瓷的嗎？”

穆眠雖然坐了起來但還是饞齊楠禮身上陽氣的味道，所以一直在動小鼻子，身體不由得往他那邊湊，連齊楠禮說的話都沒聽見。

【齊楠禮在問你話。】

899看小狐狸直咽口水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提醒。

“啊？”

穆眠勉強收回了注意力，瀲灩的眼眸露出幾分茫然，盡顯憨態。

看到自己的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齊楠禮卻一點都不生氣，只是有些好笑，不由得伸出手輕彈他的腦門兒，剛想要重複一遍就被穆眠抓住了手。

穆眠從來沒聞過這麼好聞的味道，之前因為在山上從來沒出來過所以他第一次聞到陽氣的味道，比烤雞要香多了，他被勾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不由得抓住齊楠禮要收回的手放在自己粉嫩的軟腮上蹭了又蹭，水潤的眼眸微眯，一副享受的樣子。

【快鬆手。】

這一舉動把899嚇得不輕，恨不得衝出來將這遲鈍的小狐狸直接帶走。

齊楠禮頭一次面對這麼大膽的動作，以前也不是沒有人試圖勾引他，他對這種事情很厭惡。

但穆眠不同，也許是他太過漂亮，也或許是他的眼眸太過乾淨清澈，沒有任何骯髒的情緒，齊楠禮並沒有任何排斥，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湧過四肢百骸。

聽到899的話穆眠不開心的癟了癟嘴，還是聽話的鬆開了男人的手。

饞嘴的小狐狸蹭的時候沒個輕重，把昳麗的小臉磨得紅紅粉粉，像是被弄過一樣，偏偏自己不知道，還以為佔了多大的便宜，水潤的眼眸滿是狡黠。

吸不到陽氣他有些不滿的想要揪自己的大尾巴，但是899說過不能在人類面前露出來，只能轉而揉弄著自己的衣襬，白軟的大腿肉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

【把衣襬放下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點都不好玩，我想回山裡了。”

嬌慣的小狐狸鬧起了小脾氣，舔了舔洇紅的唇肉，任性的說道。

【等齊楠禮不在的時候就可以把尾巴放出來玩了，而且還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吃。】

見穆眠生氣了，899連忙好聲好氣的哄起來，還拿出好吃的做為誘惑。

聽到899說的美食穆眠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靈動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可愛極了，然後扭頭看向齊楠禮軟聲說道。

“你什麼時候走？”

【……】

【不覺得他的陽氣香了？】

雖然899知道穆眠容易被誘惑到，但沒想到他能直接翻臉不認人。

“還是很香，但是你又不讓我吃。”

穆眠依依不捨的偷偷嗅聞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可以吃到嘴的烤雞。

這邊的齊楠禮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種無奈的感覺了。

“這是我的車，你問我什麼時候走？”

緊接著不等穆眠回答便話鋒又一轉，問起了剛剛沒得到回答的問題。

“你是沒錢打車回家嗎？”

這次穆眠學聰明瞭，沒有直接問齊楠禮，而是心裡默默和899問道。

“打車是什麼？”

得到了899的解釋穆眠才張口回答。

“不用打車，我自己走就好啦。”

他現在肚子都要餓癟了，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扭頭想要下去，速度快的連899都沒反應過來，結果一腦袋撞上了車窗，齊楠禮下意識的伸手把他拽回來，皺著眉頭仔細檢視他被撞紅的額頭。

“你在幹什麼？”

穆眠怕疼極了，這一下眼淚就掉了出來，睫毛洇溼成幾縷，看起來可憐得要命，眼尾泛紅的悶聲說道。

“我想下車。”

齊楠禮看了看正在行駛的車，又看了看連車門都不會開直接撞上去淚眼朦朧的穆眠，沉默了片刻，對司機說道。

“改道。”

“好的齊總，是回家嗎還是？”

司機控制著方向盤，目光不停的落在後座的小美人身上，小心翼翼的詢問。

“去最近的腦科醫院。”

“那是什麼地方？醫館嗎？”

穆眠揉了揉溼濡的眼尾問899。

【差不多吧。】

“他帶我去那裡幹什麼？我們狐族恢復可快了。”

他疑惑的眨了眨還帶著霧氣的眼眸。

【……可能要帶你看看腦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