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聽到現在，心裡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搞了半天，這牛耕曾經想讓張靜雯當他的情婦，但張靜雯並沒有同意。
按理來說，張靜雯應該是避開和牛耕見面才對。
但為了幫自己，她卻捨身大義。
不得不說，這女人可真是體貼。
既然如此，自己等下就順便收拾一下這個牛耕，給張靜雯出出氣好了。
兩人來到總裁辦公室，離老遠就聞到了刺鼻的煙味兒，燻得人頭疼。
而裡面還時不時的傳出調笑聲，就算是再不諳世事的人，也大概能猜出裡面在幹嘛。
張靜雯帶著蘇皓站在原地，往裡走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尷尬之際，那個西裝男又追了上來，瞅著兩人冷笑了一聲，一馬當先的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進去說了幾句話。
沒過多久，兩個身穿蕾絲小短裙，頭髮亂七八糟的女人就被領了出來。
這兩人明顯心中有著怨氣，從蘇皓和張靜雯身邊走過的時候，還故意啐了一口。
“賤人，打擾我們的好事。”
“走走走，別逼逼賴賴的。”
西裝男強行推走了兩女。
一行三人離開之後，走廊裡安靜了下來。
張靜雯穩定了一下心神，再次對蘇皓叮囑道：“你可一定記著我的話，待會兒我不讓你說話，你就別吭聲。”
蘇皓嘴上雖然答應了，但心裡卻並不以為意。
兩人一起進了總裁辦公室，此刻牛耕正躺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他衣領大開，滿身大汗，就連鞋子也沒穿好，空氣中瀰漫著腥澀的味道，令人作嘔。
“張靜雯，你怎麼就突然想‘通’了？”
“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若是早知道你有空，我還找那種野雞幹嘛？”
張靜雯腮幫子鼓了鼓，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微笑著說道：“牛總，實在抱歉，我也沒想到會打擾了你的雅興。”
“不過，這一次我們是為了催收款項而來的，拿到錢之後立馬就走，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牛耕對張靜雯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壓根就沒往心裡去，只是盯著張靜雯色眯眯的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貼到她的身上。
“催收款項也不是不行，關鍵是得看誰來。”
“別人要是開口的話，我肯定不賣這個面子，不過既然是張小姐的話，那我當然就不能不答應了。”
“不過嘛……”
牛耕看似很好說話，但他很快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我現在肚子餓了，要不然張小姐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邊吃邊聊怎麼樣？”
張靜雯當然不願意和牛耕一起吃飯，想都不想就拒絕道：“抱歉牛總，我們公司還有不少工作要忙，你把款項結給我們，吃飯的事情還是改天吧。”
“那結款的事也改天吧。”
牛耕一聽張靜雯拒絕了自己，連裝都不裝了。
“我給你們結款，幫了你們公司這麼大的忙，讓你跟我一起吃個飯，你都不幹，一點誠意沒有，那還談什麼談？”
張靜雯見牛耕臉色驟變，心裡不由得就打起了鼓。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萬萬不願意得罪這傢伙的。
“牛總，我不是不想跟你一起吃飯，而是今天實在沒有時間啊……”
“呵呵，你個助理檔期還挺忙的，沒時間，那你們就回去吧，我這兒也有別的事要忙了，等你哪天有時間再說。”
牛耕把椅子一轉，盯著窗外，不搭理兩人。
顯然，他是跟張靜雯耗上了。
張靜雯不答應一起吃飯，那錢就別想要回去。
可是張靜雯知道，牛耕所說的吃飯可不單單是吃飯那麼簡單。
一旦跟他去了，後面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正是對這一點尤為清楚，她才不願意來天使投資。
“牛總，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沒得通融！”
牛耕原本還以為張靜雯主動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是為了投懷送抱的，卻沒想到這女人還是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他之所以一直死卡著陳氏集團的錢不給，除了貪圖利息之外，也是想要用這筆錢吊著張靜雯。
可誰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張靜雯依舊不肯鬆口，真是個蠢貨。
“怎麼能把錢要回去，張小姐你比誰都清楚。”
“要是行的話，你就留下，讓這小子把錢帶走。”
“要是不行的話，那你倆就一起滾蛋吧。”
牛耕乾脆來了個單刀直入，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給張靜雯留了。
張靜雯心裡咯噔一下，有些六神無主了起來。
卻不曾想，牛耕比她想象的更絕，又繼續說道：“其實，我們一直沒有撕破臉，就是我再給你考慮的時間。”
“可我看你這今天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明確的拒絕我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回去也跟你家總裁說一聲吧，我們的關係要是成不了，那麼陳氏集團以後就別想再跟我們合作了。”
“不光是我們天使投資，包括沈氏集團那邊，我也會打個招呼，不然大家相看兩生厭也挺沒意思的。”
牛耕當真是不留餘地，顯然是非要逼著張靜雯今天就把這件事答應下來，要不然就對整個公司趕盡殺絕。
張靜雯先前一直不想管這件事，就是擔心自己會逼到這樣的境地。
“牛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非要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嗎？”
“哪種地步？你讓我不開心了，我自然也不能讓你們高興，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牛耕哈哈大笑。
“要怪只能怪你們公司沒本事，假如你們真的是沈氏集團的大客戶，那任憑我怎麼背後嚼舌根子，你們又有什麼可怕的？”
牛耕轉過椅子來，趾高氣揚的抱著肩膀說道：“張小姐，你進入社會工作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吧，幹嘛還這麼天真呢？”
“出來做事，要麼看別人的臉色，要麼給別人臉色看。”
“錢難賺，屎難吃，你現在做決定吧。”
牛耕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張靜雯無權無勢的，進退兩難。
張靜雯內心糾結不已，咬著嘴唇不知該如何是好。
牛耕看到張靜雯如此表現，覺得有戲，主動站起身來，抬手摸向了張靜雯的下巴。
張靜雯閉緊雙眼，沒有反抗。
她和陳雪凝認識那麼多年，陳雪凝待她如親姐妹，她不想讓這麼一個為公司付出所有的總裁，晴天霹靂的接受著如此絕望的訊息。
犧牲自己，既能拿回錢，又能讓蘇皓完成工作，還能避免陳氏集團合作受阻，一舉三得。
然而，預想中那雙油膩的大手卻並沒有觸碰到張靜雯的肌膚，取而代之的是咔嚓一聲脆響，和牛耕撕心裂肺的慘叫。
張靜雯忙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屬實是把她給嚇壞了。
蘇皓一馬當先的擋在自己面前，牛耕則被他踩在腳下，手腕斷裂，露出了森森白骨。
難怪牛耕會叫的如此慘烈，那傷口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手賤是吧？看你還怎麼賤！”
蘇皓居高臨下的說著，身上充滿了凜然正氣。
“你……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等著！”
牛耕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掏出手機，叫來了樓下的那群保安，讓他們把蘇皓綁起來。
可他們連靠近蘇皓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蘇皓拳拳到肉的打翻在地，幾秒的功夫便口吐鮮血，橫七豎八的全都躺了。
收拾完了那群小嘍囉，蘇皓回過身來，踹了牛耕一腳，把桌上的支票本扔到他面前說道：“趕緊簽字放款！”
蘇皓不怒自威，身上的氣勢讓牛耕不由得一抖。
但牛耕到底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用另一隻手把支票扔到了一旁，憤憤的罵道：“你小子，別以為你能打，就可以隨便指揮我了，你敢不敢再讓我打個電話？”
“打唄。”
蘇皓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膀，絲毫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牛耕喜上眉梢，立馬撥通了一個號碼。
“跳哥，有個王八蛋來我辦公室搗亂，你快帶著人過來！”
“什麼？有人敢去你那搗亂？你等著，哥這就到！”
然而韓跳跳這邊話音剛落，蘇皓就一把搶過了牛耕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問道：“你是韓跳跳？”
“你誰啊？”
韓跳跳聽到蘇皓的聲音，一時還沒認出來。
但他知道這小子應該就是正在為難牛耕的人，立馬出言威脅道：“臭小子，就是你對我兄弟動手是吧，我告訴你啊，你要是不想死的話……”
還沒說完，那頭冷不伶仃的來了一句。
“我是蘇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