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桃狠狠地直接按掉。
她不想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
林溪桃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桌子前向窗子外面看去。
此時校園裡零星點綴著幾個忙忙碌碌的身影。
她不知道要不要跟瑛瑛講,或者還沒有想好怎麼說。
從小到大,在公共場合她就會倍感壓力不知道怎麼表達,即便是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她特意上網查過,自已這種狀況叫做社交恐懼症,只不過自已不是嚴重的等級,差不多中級吧。
因此林溪桃的好朋友不多,只有三兩個,瑛瑛是其中最要好的一個。
瑛瑛不但是林溪桃的大學同學,更是從小一起長大,長大後一起考到滬上來的發小。
18歲那年她們一同考到滬上讀大學,打算畢業後一起留在滬上發展。
她們的家鄉在南方的一個鎮上,小鎮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雲山鎮。
雲山鎮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是一個美麗而靜幽的山間古鎮。
因為地勢比較偏遠,雲山鎮的人想出來,要先坐鎮上坐小巴,翻過一排排山一條河才能到市裡。
再從市裡坐飛機、火車或者長途客車到滬上。
知道雲山鎮的人不多,但是一些資本大佬已經盯上了它,想把它開發成商業旅遊景點,大賺一筆。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難怪林溪桃臉上透著溫柔和清澈,但眼神中又藏著些山野反骨氣息。
瑛瑛的性格正好和林溪桃相反,她是個大大咧咧熱心腸的女孩。
她知道林溪桃社恐,所以已經習慣了她的欲言又止,並且總能耐心地引導她不慌不忙地講出來。
“昨晚你跟鄭以銘在一起?”
“沒有。”
“我是說睡?”
“沒。”
“那去哪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失憶了還是被騙了?”
瑛瑛越問越擔心。
“都不是。”
林溪桃轉回身吞吞吐吐道,“是鄭以銘劈腿了。”
瑛瑛以為自已聽錯了似的,重複著林溪桃的話:“鄭以銘劈腿?”
她想確認她聽到的內容屬實:“你是說鄭以銘和別人好上了?”
“好沒好上不知道,反正是上過床了。”
“我擦!我擦他祖宗!”
瑛瑛氣得直爆粗口,“渣男,他怎麼能這麼對你,你們在一起才多久啊,甜蜜期還沒過他就.....”
瑛瑛突然想起昨天林溪桃給自已打電話:“對了,你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他要你去買TT?”
“那是他發給別人的,手滑錯發我這了。”
“唉,”瑛瑛的火氣稍稍減了幾分,“然後呢?”
“然後我買了瓶酒,喝多了,打了一輛網約車,就是想離開這個非之地。”
林溪桃儘量回憶:“對了,半路我還看了摩天輪,閃著霓虹燈的那種。”
“摩天輪?”瑛瑛努力想象著摩天輪的樣子。
林溪桃從充電線上拔下手機:“有了,給昨天網約車平臺打電話,問問昨晚黑車是怎麼回事。”
說著林溪桃開始翻找網約車平臺電話。
“黑車?你上了黑車?”瑛瑛越聽越覺得林溪桃不靠譜,“太危險了!”
“不是黑車,是黑色的網約車。”林溪桃趕忙解釋,“坐起來很舒服,司機師傅還有點帥。”
瑛瑛:“???”
邊說林溪桃就點開了打車平臺,昨天的打車記錄只有一次,她透過客服找到黑車司機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四十幾歲大叔的皖南口音:”小姑娘,你昨天沒上我的車,我到了定位的地方不見人。打你電話,是一個男人接的,我以為是你男朋友。我讓他取消訂單,他沒取消,害我多等了5分鐘後才自動取消訂單,耽誤我拉活掙錢啊!”
林溪桃不好意思連忙道歉:“對不起啊大叔,對不起!”隨後結束通話電話。
如果不趕快掛電話,估計電話對面的大叔要穿過手機螢幕,跑過來當面嘮叨她了。
掛了電話,瑛瑛追問情況。
林溪桃不知道怎麼說,只剩下焦慮和自責。
她深呼吸一下:“我只記得昨晚上了輛黑色的車,早上是在一棟漂亮的別墅裡醒來,還看到一個男人在洗澡。 ”
瑛瑛被徹底搞暈了,試探性問道:“那個男人沒對你做什麼?”
“沒有,不是你現在那樣,他沒碰我。”
瑛瑛還是不能相信:“你不知道自已長什麼樣嗎?”
她拿過桌子上的小鏡子擺在她面前:“用一個現在特別流行的詞就是‘又純又欲’,男人想佔有,女人想嫉妒。”
從小到大林溪桃總能聽到周圍一些人誇自已漂亮,誇自已的小酒窩多迷人,但是她卻不自信,甚至還有點自卑。
“長什麼樣有什麼用?”林溪桃順勢奪過鏡子扔回桌上。
她委屈得撅撅嘴吧:“記得上中學那會,全班女生都收到過情書,你還被男生當眾表白過,只有我沒有,我就是一個不被喜歡的人。”
瑛瑛噗嗤笑了:“你還不知道吧?”
林溪桃:“?”
“初一開學第一天,你爸媽接你放學,你媽帶著你先離開教室,你爸在後面。”
林溪桃:“???”
“你爸是故意不走的,等你媽和你出去後,他站在講臺上把臉一橫,大聲道,男生們聽好了,誰要是敢騷擾我女兒,寫情書,送禮物,跟蹤,讓我知道了打斷你們的狗腿。”
瑛瑛忍不住邊說邊笑,還站起身學著林爸爸的樣子,插著腿,支著腰,伸出胳膊在空中比劃著。
“原來是這樣,我爸也太可愛了吧,擋了我的桃花,嗚嗚嗚。”說完林溪桃故作假哭。
“可見你這個女兒長得多漂亮,漂亮到讓你老爸擔心成這樣!”
林溪桃曾經一度懷疑自已長得醜?
竟然沒有一個人給自已寫過小紙條,
原來是怕打斷腿。
哈哈哈!
都是爸爸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