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桃驚慌失措,怕裡面的男人是個小心眼,追出來打自已。
她跑到客廳,誰想一隻半人多高的金毛正端坐在地上虎視眈眈地望著她。
它半張著嘴,哈喇子流到嘴角。
林溪桃嚇了一大跳。
她從小被一個男同學家的狗追過,忘了是什麼狗,但是印象裡也是這樣一隻又大又賴的狗。
被那隻狗追到衚衕角落裡,林溪桃嚇地閉上眼睛,以為狗會朝她撲上來。
結果她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只覺自已的手被什麼熱乎乎的東西粘上。
原來那隻狗在舔她。
好惡心的口水,她寧願被撲也不願被舔。
從那時起,林溪桃很怕狗。
眼前這隻更討厭,看著她直流哈喇子。
把她當作獵物了?
林溪桃快速環視一下四周,只有穿過狗子,才能到達房子的大門。
她盯著狗子,狗子也盯著她。
此刻需要心理戰。
誰不動聲色,誰才能佔上風。
林溪桃緩慢挪著步子,趁狗子眨眼的時候,朝著大門口飛奔而去,慌忙中瞥見門口處的衣架上掛著自已的包。
昨晚黃姐扶她進來的時候,包不小心掉落在門口處的地上,黃姐離開的時候看到,撿起來掛衣架上了。
林溪桃快速取下包,來不及背上,直接抓在手裡,開門落荒而逃。
穿過花園,跑出花園的大門,她準備往小區的大路跑去,半路上和正在趕來做早飯的黃阿姨撞了個滿懷。
林溪桃一臉驚慌地迅速剎車,但沒剎住。
黃阿姨“哎呦”一聲,差點摔個趔趄。
她雙手抓著黃阿姨的胳膊連忙道歉,同時還不忘往錢進家大門處望去,看看有沒有狗子或人追出來。
還好,沒有。
黃阿姨後退兩步站穩後,視線才挪到林溪桃的臉上:“你,你不就是……”
黃阿姨話還沒說完,林溪桃已經跑遠了,她不想耽誤時間,被追上就不好了。
她跑了二十分鐘都沒找到小區的大門。
果然,
有錢人不但住的別墅大,小區也大。
別墅像是坐落在半山公園裡,每套佔地至少幾千平米起步,每家每戶離得都很遠。
林溪桃環顧四周嘀咕著:“我怎麼感覺自已像孫猴子,跳了半天還待在如來的手掌心裡,原地沒動呢。”
看不出頭緒,找不到出路。
林溪桃氣喘吁吁地移步到旁邊的噴泉花園,找個長椅坐下來,靜靜地做了十分鐘冥想。
冥想完,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
她翻開揹包,拿出手機想給瑛瑛打個電話。
結果,關機!
林溪桃馬上按開機鍵。
但開機也開不了,電量用得乾乾的。
林溪桃看著黑黑一片的手機螢幕發呆,我怎麼這麼點背,昨天被渣男劈腿,今天差點被誤會偷窺男人洗澡。
現在連自已在哪都不知道。
對了,剛才撞到的那位阿姨一定認路,問問她就好了。
誰成想這小區這麼大,竟然能迷路呢。
就在這時,有輛黑色的車朝她身邊的小路開過來。
林溪桃一個鯉魚挺身,跑上去,衝著車子招起手來。
她想找人問問路,最好是能捎自已出去。
這小區半天都沒見個鬼影子,連車影子都沒有。
有錢人的生活都是這麼悠哉嗎?
上午睡到自然醒,下午才出門。
她看這輛車就像看到了救星,但是手剛揮了兩下,她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輛車有點眼熟,好像就是自已昨晚上的那輛黑車,但她又不太確定。
她看到開車人一閃而過的側臉,雖然沒看清楚,但第六感覺告訴自已,這個男人就是昨晚開車的男人,也是今早被自已看光光的男人。
睡了一晚,林溪桃酒勁兒早醒了。
這次她能清楚地看到車牌號是滬99999。
她雖然不懂車,但是看這車通體的氣派再加上這車牌......
這樣的車主,不至於去開網約車吧?
或許遇上了什麼難處也說不定。
兼職開網約車,
多賺點錢。
可別小看這三瓜兩棗,
積少成多啊!
想這些沒用,自已得出小區,林溪桃朝著車使勁揮手,車子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還加快油門疾馳而去。
之前早在別墅裡,錢進洗完澡換好衣服,黃阿姨已經在準備早餐了。
往常他都是吃過早飯才出門的,但是今天他有個很重要的行程,怕堵車所以要早早出門。
錢進在二樓臥室裡挑選今天出門要穿的西裝時,不經意看到窗外小路上,一個陌生且熟悉的身影。
正是林溪桃。
她一圈一圈,繞來繞去。
“把這當遊樂場裡的迷宮了。”
看著這女孩傻乎乎堅持的模樣,面無表情的錢進嘴角輕輕一揚,自言自語道。
他開車經過噴泉花園路口,遠遠看到林溪桃坐在長椅上,頭髮胡亂散著,小臉微微發紅。
他猶豫一下,沒有停下來載她。
他不會因為這麼一個素不相識還偷看他洗澡的丫頭片子而耽誤自已的事。
所以就在林溪桃跑到他車子旁,用力朝他揮手時,他竟然還特地給了一腳油。
嗖得一下,絕塵而去。
林溪桃被車子留下的白色煙霧噴了一臉。
她沒看清駕駛室裡的人,但斷定那是個冷酷無情且傲嬌自大的傢伙。
不然誰會忍心見死不救呢?
她拖著沉甸甸的步子朝著車開過去的方向走去。
林溪桃心想,跟著車子的方向應該就是大門的方向。
果不其然,陸陸續續又有兩三輛車往那個方向開。
終於出了小區,找到公交站臺,坐上了回學校的車。
這離自已的學校需要倒車,總共18站。
林溪桃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寢室。
這個點寢室的人要麼實習去了,要麼面試工作去了,只有瑛瑛還留在寢室等她。
瑛瑛見到林溪桃先是吃了一驚,然後一把拉她到床上坐下。
她盯著林溪桃上看下看:“你嚇死我們了,默默說今天晚上你再不回來,我們就去公安局報警!”
“我手機沒電了,也沒法聯絡你們,讓大家擔心了。”
“你去哪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和鄭以銘一起嗎?”
瑛瑛老母親上身三連問。
林溪桃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她。
瑛瑛拉住她的手:“我們都沒有鄭以銘的聯絡方式,也不認識他宿舍,要不就直接找他要人去了。”
林溪桃想起手機沒電了,趕忙拉過床頭的充電線和手機連上,又按了開機鍵。
嘀嘀嘀,滴滴滴,
幾秒鐘的功夫,進來好多條未讀資訊和未接電話。
瑛瑛發的的,寢室室友們發的。
林溪桃快速掃了一下,都是大家聯絡不上自已,擔心自已的內容。
就在林溪桃剛要放下電話轉頭跟瑛瑛說話時,突然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了。
是鄭以銘。
林溪桃狠狠地直接按掉。
她不想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
林溪桃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桌子前向窗子外面看去。
此時校園裡零星點綴著幾個忙忙碌碌的身影。
她不知道要不要跟瑛瑛講,或者還沒有想好怎麼說。
從小到大,在公共場合她就會倍感壓力不知道怎麼表達,即便是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她特意上網查過,自已這種狀況叫做社交恐懼症,只不過自已不是嚴重的等級,差不多中級吧。
因此林溪桃的好朋友不多,只有三兩個,瑛瑛是其中最要好的一個。
瑛瑛不但是林溪桃的大學同學,更是從小一起長大,長大後一起考到滬上來的發小。
18歲那年她們一同考到滬上讀大學,打算畢業後一起留在滬上發展。
她們的家鄉在南方的一個鎮上,小鎮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雲山鎮。
雲山鎮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是一個美麗而靜幽的山間古鎮。
因為地勢比較偏遠,雲山鎮的人想出來,要先坐鎮上坐小巴,翻過一排排山一條河才能到市裡。
再從市裡坐飛機、火車或者長途客車到滬上。
知道雲山鎮的人不多,但是一些資本大佬已經盯上了它,想把它開發成商業旅遊景點,大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