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林溪桃好奇地抬起頭向窗外望去。
她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驚豔了。
她向車窗的位置挪了挪屁股,小巧的臉蛋緊貼著玻璃上,睜大眼睛往外看。
恍惚間,自已好像被帶到一個美麗新世界。
瞬間有種被治癒的幸福感覺。
一個巨大的彩色摩天輪就在眼前,又好像是從天而降。
因為是晚上,摩天輪亮著深深淺淺的紫色燈光,中間還夾雜了粉色的光暈。
看到林溪桃很喜歡看摩天輪,錢進把車窗放下來大半,林溪桃一手趴在車窗上,另一隻手緊握著還有不多的紅酒酒瓶。
隨著車子越來越近,摩天輪更清晰了,好像正在走進自已的生命,很快就近在咫尺了。
雖然車子開得像蝸牛一樣慢,但摩天輪還是很快就一晃而過了。
林溪桃的手緊緊趴在車窗上,扭著脖子使勁往後看。
她感覺摩天輪正一點一點離開自已,馬上就要消失不見。
摩天輪之所以可以治癒人心,是因為不管高峰還是低谷,它都以你為中心。
尤其是在最低點,原本以為它要放棄你了,就在你絕望無助準備赴死的時候,它又一把拉起了你。
.......
林溪桃想跟這位司機說點什麼。
或許是感謝他讓自已看到了這麼美的摩天輪。
或許也可以說點別的什麼。
就在她要開口時,腦袋一沉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
片刻後錢進再次開口:“你上錯車了。”
林溪桃沒回應。
“把你放在前面路口,你好打車。”
這次錢進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不再等林溪桃的回應,他直接減速開向路邊。
車穩穩停好後,錢進拉上手剎,靜靜坐在那裡,等著這個陌生女孩的離開。
幾秒後,這個陌生女孩沒有任何動靜,他無奈轉過身來看向她。
此時的林溪桃半仰靠在後座上,一頭烏髮如雲鋪散開來,醉酒的緋紅浮上臉頰,右邊的開衫滑落一邊,露出白皙剔透的脖頸和裙子的吊帶。
原本乖巧可愛的小白兔,喝了點紅酒瞬間化身朦朧妖嬈小狐狸。
錢進扭頭看過去的瞬間愣了一下,只一眼便收回,立即把頭轉回去。
他菲薄的朱唇微顫,喉結滑動一下,不再看她。
錢進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時,後座上林溪桃的手機電話鈴響了。
聽到電話鈴聲,林溪桃並沒有因此清醒,而是換了個姿勢,側過身子臉朝向車門方向半臥著。
她白皙透紅的小臉一鼓一鼓的,打著舒服的小呼呼。
纖細的腰肢和隆起的胸部也跟著一起一伏。
清純下藏也藏不住的風情。
電話也許是她家人或者朋友打過來的,正好趁機把她處理掉,錢進想著便再次轉身。
他向後座探出身子,用力伸著胳膊去林溪桃的手機。
就在他靠近她的時候,不經意看到眼前的一汪春色越來越不忍直視。
他緊皺墨眉,儘量偏著頭不看她,同時伸出左手,顫抖著把林溪桃滑落的開衫往上拉了拉,蓋住了白皙誘人的鎖骨。
然後快速拿起她身旁的手機,迫不及待按了接聽鍵。
“喂,我到你定位的地方了,你在哪?”電話那頭是一副急促的皖南口音。
“?”
錢進一頭霧水。
“你找誰?”
“不是你打的車嗎,怎麼還問我是誰啊?”
皖南口音有點不耐煩了,還沒等錢進再次開口,他繼續道:“你搞什麼搞呀,快把訂單取消,我好趕緊接新單,大老遠趕過來的。”
聽著對方結束通話電話的嘟嘟聲,錢進突然明白了。
皖南口音是網約車司機,他才是這個陌生女孩剛才要上的車。
她叫了網約車,在路邊等,自已的車正好從她旁邊路過。
她以為是來接她的網約車,理直氣壯地開門上車。
恰巧自已的後車門壞了,一拉就開。
於是造就了這次烏龍。
可是...
有庫裡南開網約車的嗎?
錢進垂眼看著林溪桃的手機螢幕,想翻看電話撥打給她的家人或者朋友,趕快處理了她。
可是一直鎖屏。
已經是七點五十八分了,他趕著回家吃黃姐做的晚飯。
在國外這幾年,吃飯總是不順口,懷念黃姐的手藝。
回國這幾天黃姐天天變著花樣做給他吃。
錢進把手機螢幕翻過來對著林溪桃的臉就是一頓晃。
還是鎖屏。
難道這小妞沒有設定面部解鎖?
錢進心想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燙手的山芋要砸手裡了?
他有點不耐煩地輕拍了林溪桃的胳膊:“醒醒,醒醒!”
林溪桃這會睡得沉,怕是打雷都聽不到。
錢進看著她的睡姿深深嘆了口氣,轉身回到駕駛位,狠狠踩了腳油門,一溜煙上了高速。
十分鐘後到達江寧公館,一個豪華的別墅區,錢進的家。
“少爺回來了,晚飯有你愛吃的紅燒獅子頭,滬上本地風味的。”
錢進沒搭話,徑直朝裡面快步走去。
對這種可有可無的溝通,錢進一般不接茬。
他沒說話,徑直拐到旁邊房間洗手換衣服出來吃飯。
黃阿姨知道他沒接茬就是預設的意思。
她趕忙把飯菜重新熱熱端上餐桌。
臥室在二樓,但是書房、健身房、茶室都在一樓,錢進大部分時間都在一樓出沒,只有睡覺的時候才會上去。
黃姐手腳麻利,幾分鐘後飯菜就熱好上桌了。
她看著錢進坐下,拿起筷子開動了,邊解開圍裙邊說:“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了,碗筷你放水槽我明早來洗。”
錢進剛想答應讓黃阿姨下班,突然想起什麼事來。
“對了,黃阿姨,我車上有個女孩,你把她扶到床上吧。”
黃阿先是姨愣一下,隨後微微一笑:“扶你床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