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桃不想讓司機師傅察覺到自已的窘態,於是強忍著情緒,儘量不哭出聲來,但是過度的悲傷讓她不自覺地抽泣著。
這會兒,她沒有意識到男人在跟自已說話,更沒有聽到男人跟自已說了什麼。
就在剛才她打了網約車,好像是個黑色的什麼什麼車。
平日裡,她對汽車的品牌認識的不多,沒有刻意去區分車的等級,她不知道什麼是便宜的車,什麼是貴的車。
她覺得汽車就是四個軲轆開起來跑,什麼牌子似乎並不重要。
可是.....
她明明打的是個黑色豐田。
可偏偏這會兒她上了輛黑色庫裡南。
更要命的是……
這個司機師傅還有點帥。
他坐在那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路。
鋒銳剛毅的臉部輪廓凌冽,黑睫垂下的陰影落在眼下,讓他那股與生俱來的清冷感越發明顯。
男人的聲音懶散而低沉,再加上他是背對著林溪桃,說話聲音顯得很小。
所以林溪桃並沒聽到“上錯車”的提醒,而是心安理得地坐在後座,沉浸在自已的小世界裡。
男人沒再說什麼,也沒有趕林溪桃下車的意思。
片刻後,他從前面丟過來一包紙巾。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為什麼突然冒出來上了自已的車。
更讓他費解的是她為什麼一直抱著酒瓶子哭,還是不出聲的那種默默哭。
一副借酒消愁,愁更愁在樣子。
這個男人叫錢進。
剛回國3天。
昨天才買了這輛車作為代步車。
沒成想今天出門的時候,車子出了點小問題。
因為後面的車門不能自動落鎖,這才讓個陌生女孩有機可乘上了自已的車。
他今天的日程排得滿滿的,早起後象徵性打電話通知爸爸,他已經回國,而且還會接手集團大部分事務。
上午他見了公司的董事們,中午和爺爺吃飯彙報了自已未來工作的方向,傍晚到浦東商業中心考察專案。
這會正準備開車回家。
錢進原本打算明天去4S店修車門的,真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
老天就是這麼討巧地把林溪桃扔進了他的車裡。
林溪桃上車後,除了抽泣就是哽咽,好像與外面的世界隔離了一般。
錢進對她說的話,她完全沒聽到,直到他投了一包紙巾給她,才把林溪桃拉回現實的世界。
她回過神來,抬手拿起扔到旁邊座位上的紙巾,抽了一張先擦了眼淚,又擤了鼻涕。
“嘶~嘶~”
她覺得擤鼻涕的聲音太過刺耳,只擤了兩下,就趕忙停下。
社恐的人不想自已被外界看到,也不想自已擤鼻涕的聲音打擾到別人。
所以這麼刺耳難堪的聲音必須馬上消失。
林溪桃不再用力擤了,而是抬手又抽了一張紙巾輕輕地擦拭著鼻子。
她無意識的動作引起了錢進的好奇心。
他微微抬頭,再次看向後視鏡。
林溪桃為鄭以銘精心化的妝已經被自已哭沒了。
素顏的她更顯一派清純無敵。
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水,小酒窩也隨著她的抽泣一深一淺,一副人畜無害惹人憐的樣子。
錢進看出了林溪桃的窘迫,便開啟音響,希望音樂聲能蓋過她擤鼻涕的聲音,這樣她就沒那麼尷尬了。
他緊握方向盤,沒有回頭,對林溪桃說了句:“你隨意。”
上一句“你上錯車了”林溪桃沒聽見,這一句“你隨意”她聽得真真切切。
林溪桃醉意朦朧,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意,含糊不清地低語著:“好,我隨意!”
說完她緩緩抬起雙手抱著的酒瓶,嘴唇輕啟,毫不猶豫地將酒瓶口對準自已撅起的嘴巴,豪爽地一飲而盡,那份灑脫與不羈,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迷人。
錢進搖搖頭心想,我是讓你隨意擤鼻涕,不是喝酒。
後面的時間裡,兩個人默契地都沒有再說話。
幾分鐘後,他側身敲了敲靠近林溪桃座位的車窗,為的是引起她注意。
\"快看窗外!\"
林溪桃喝多了有點懵,她\"啊\"了一聲,抬頭看向前面的錢進。
此時錢進已經轉回身子看向前方的路況。
慌亂中林溪桃只捕捉到了他的一丟丟側臉。
雖然沒看清楚長相,雖然林溪桃現在醉眼朦朧,但她能清晰感覺到是一張年輕帥氣的臉。
很好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