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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人東家

在那個金秋的午後,東家輕輕撫摸著他的獵槍,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他淡淡地對我說:“這不行,盜墓是犯法的。”我明白,他並非真的認為這是錯誤,只是在這個法治社會中,他需要這樣的言論來保護自己。盜墓的確是犯法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它才充滿了刺激,不是嗎?

想起那些年,收成不好,山裡的人們為了生存,只能依靠打獵。那時候,獵人是被尊重的職業,也是一家老小生活的保障。而現在,雖然社會進步了,生活富裕了,卻有那麼一群人選擇重回深山,哪怕面對嚴酷的環境和未知的危險。

我常常思考,人為何要打獵?是追求刺激嗎?還是為了那片刻的自由?走在無人的墳圈子,忍受著各種惡劣的條件,僅僅為了幾隻鳥、一隻兔子?或許,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曾有一個獵人的夢。

天剛破曉,扛起那杆歷經風雨的老獵槍,踏上未知的征程。老林子裡,樹木遮天蔽日,偶爾傳來鳥兒的叫聲和灌木叢的搖曳聲。你全神貫注地瞄準,心跳加速,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火藥的味道、腐葉的氣息,還有那獵物的血腥氣交織在一起,成為每個獵人心中永恆的記憶。

或許,東家追求的就是這種刺激吧。他是個神秘的人,背景深厚,來歷不凡。關於他的傳說很多,有人說他是個盜獵者,與國際盜獵組織有染,專門獵殺國家保護動物,甚至將其走私到美國。這些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關於東家的秘密,也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我們這一行裡,保守秘密是最重要的,同時也要明白哪些事情應該知道,哪些事情不該知道。有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我經常去的狩獵場位於西山深處的一座小山頭上,那個地方離我這裡相當遠。西山是太行山的分支,也被稱為小清涼山。從風水的角度來看,西山山脈蒼茫遼闊,它不僅阻斷了永定河,還連線了房山、門頭溝、延慶和昌平等地,彷彿一隻巨大的手臂從西邊環繞著京城,因此也被譽為“神京右臂”。

車子抵達西山腳下時出了點問題,竟然熄火了。我立即給趙大瞎子打電話,希望他能幫我找個會修車的人。他詳細詢問了地點後表示會馬上派車來,並囑咐我待在車裡別出來。

在車裡等待的時刻,我覺得非常悶熱,於是決定下車走走。這裡已經進入了山區,四周是光禿禿的山頭。我注意到山下有一條小山溝,溝底荒草叢生。我隨手扔進去幾顆小石子,驚起了不少的蛤蟆和螞蚱。

我點了一支菸,邊走邊思考事情。走了沒多遠,我突然發現山溝裡竟然蹲著三個孩子。

那三個孩子看見我走過來,立刻警惕地抬起頭盯著我。我嚇得手一抖,菸灰都差點掉在褲子上。要知道,我來過這條路很多次,一直都是荒無人煙。我過了拒馬河,沿著一條坑坑窪窪的山路開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到達這裡。這裡的山是光禿禿的,樹是死去的,水也是毫無生機。附近別說村寨了,平時連經過的車輛都看不到,那麼這三個孩子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充滿好奇地走過去,發現那三個孩子正蹲在水溝裡。他們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一件大得離譜的T恤從脖子一直拖到腳底,看起來就像三個小乞丐。然而,這也不對勁啊,哪有乞丐會跑到這荒山上乞討呢?他們會不會是被拐賣的孩子?

這三個孩子非常警惕。打頭的男孩看起來年齡稍大一些,他頭上戴著一頂破爛的草帽,還朝我發出威脅的嗚嗚聲,似乎想把我嚇走。這男孩的大半個臉被草帽遮住,我只能看到他的臉很長,臉上黑乎乎的。在這個荒涼的地方遇到這三個神秘的孩子,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驚慌和疑惑。我決定進一步觀察他們的情況。另外兩個孩子,像小小的影子一樣躲藏在我身後,身體彎曲,眼神充滿警惕。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轉身回到車上,隨手拿了幾包餅乾和一袋麵包,扔向他們。看到食物,孩子們的防備稍微放鬆了些,但仍然不讓我靠近。我並不急於靠近,索性蹲在地上,點燃了一支菸,同時好奇地觀察他們的行為。

過了一會兒,孩子們開始行動起來。他們用木棍在地面挖掘,仔細檢查挖出的泥土,用手小心翼翼地拈住隱藏在泥塊中的小蟲,然後將它們輕輕地放進身邊一個古老奇特的陶瓷罈子。這罈子的造型像一個巨大甕,大樹葉緊緊封住了口,像是擔心裡面的東西逃跑。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他們在做什麼呢?

不久,那個大一點的男孩扒開了山溝下的雜草,一個深深的洞穴顯露出來,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居所。孩子們低聲交談,分配任務。兩個男孩退到一旁,手持木棍警戒,小女孩則將陶瓷甕對準洞穴,用力拍打甕的後部,將裡面的蟲子全部倒入洞中。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後,她迅速退到一旁。

顯然,這幾個孩子想要捕捉洞中的生物。然而,他們為什麼要將蟲子倒進去呢?我愈發好奇,決定蹲在旁邊觀察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大約一分鐘後,洞中突然冒出一個灰白色的生物,大小與小貓相似。它拼命逃竄,但跑了五六米後突然跌倒在地,不停地打滾。那兩個男孩從容不迫地用棍子將它夾住,扔進了旁邊的水溝。生物在水中掙扎著浮浮沉沉,不一會兒,水溝裡竟然出現了一層黑色蟲子。

我湊過去一看,原來水裡是一隻老刺蝟,被水嗆得夠嗆。而那些浮在水面上的蟲子,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大頭黑螞蟻。在一個晴朗的午後,我看到幾個小孩子正在歡快地玩耍。他們發現了一個刺蝟洞,聰明的他們並沒有立即動手捕捉,而是巧妙地捉了許多大黑螞蟻,將這些螞蟻灌進洞裡。沒過多久,一隻刺蝟被咬了出來,這讓我十分佩服這幾個小孩的智慧。

但接下來的情景卻讓我感到震驚。一個稍大的男孩,看著刺蝟沉到水底不再掙扎時,用木棍將它撈了上來。刺蝟努力地吐出水,試圖恢復過來,但男孩卻打破了甕,用鋒利的碎片殘忍地切下了刺蝟的腦袋。

我無法想象,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如此狠心。更令我恐懼的是,他竟提起還在抽搐的刺蝟,讓血從斷頸處噴出,他和他的朋友們競相喝下這刺蝟的血,臉上還掛著滿足的笑容。

喝完血後,他們的面容變得猙獰,轉過頭來,用貪婪的眼神看著我。我心中一顫,趕緊離開了那裡。

當我趕到趙大瞎子那兒時,他已經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食物和酒,正自斟自飲。聽我說完那幾個孩子的事情後,他變得異常嚴肅,問我是否記得孩子的相貌。原來,那幾個孩子竟是他的孫子孫女,這讓我不寒而慄。

那一天,我們沒有再談及那幾個孩子的事情,只是一心享受美酒佳餚。但那幾個孩子的形象卻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讓我對人性有了更深的思考。我連連點頭,回應道:“是,是,你認識他們?”趙大瞎子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顯然十分生氣:“竟然跑了那麼遠,真是見鬼了!”

他稍作平靜,隨後向我擺擺手,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我依稀聽到他對那邊說:“趕緊帶獵槍和狗,去西山附近抓那幾個兔崽子!”我一愣,獵場怎麼還抓孩子?是要改成收容所,還是人販子?

趙大瞎子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你看到的三個孩子,並不是人。”他頓了頓,繼續說:“而是獵場前幾天跑掉的幾匹狼。”

我驚呼:“你喝多了吧?人和狼我還是分得清的!那明明就是幾個孩子!”

趙大瞎子瞪大了眼睛,語氣堅定:“小七,在大山裡,有些事情很難跟你解釋清楚。我告訴你,那就是狼!我們上次從東北帶回一窩狼崽,本想養在獵場,但這些狼崽子根本養不熟。前幾天,它們連夜逃跑了。我仔細看過,三隻狼崽子,兩隻公的,一隻母的。母的最小,公的一隻大一隻小。”

我閉上眼,仔細回憶起那三個孩子的模樣: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最小,男孩一個稍大一個稍小。難道這狼真的成精了,能幻化成人形?

再想想那三個孩子破衣爛衫出現在那裡,確實有些不尋常。他們的臉型狹長,生喝刺蝟血,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類,更像是狼!

但我還是無法接受狼能幻化成人這種說法。這簡直太荒謬了,難道獵場要拍《西遊記》嗎?

趙大瞎子見我難以置信,耐心地解釋道:“狼這東西最邪門,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測。我在大山深處也聽說過不少這樣的事情。狼吃了人後,會將死人的衣服披在身上,再戴上破草帽,蹲在橋底下。手裡還舉著一個竹竿,看起來就像有人在釣魚。有人路過時,它能發出‘嗯哼’的聲音,像是老人在跟過路人打招呼。這過路人要是過去看看,就被這狼撲倒吃掉了。”

聽完趙大瞎子的描述,我不禁毛骨悚然。回想起那三個孩子的模樣,我不禁感嘆:在大山裡,人與自然的關係是如此微妙而複雜。那夜幕剛剛降臨,我注意到一位頭戴草帽的大孩子,他身邊緊緊依偎著另外兩個小孩。我沒有太在意,只是覺得他的臉很長,有些髒。但現在回想起來,在那草帽下,是否真的藏著一副狼的面孔?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心中暗想,這狼真是狡猾至極,不僅能裝扮成人的模樣,甚至還能用黑螞蟻捉刺蝟。這還是狼嗎?

趙大瞎子也感嘆道:“現在的狼,比人還聰明呢!”他頓了頓又說,“這就是狼精啊,狼精!”

在與他的閒聊中,我突然意識到有些重要的事情忘了問。他一邊品著酒,一邊向我娓娓道來事情的經過。

幾天前,那個人在我店裡賣掉獸皮後,不知從哪裡得到一把槍,連夜搭乘了前往大興安嶺首府加格達奇的火車。他巧妙地偽裝成採山貨的人,搭上了一輛運送木材的卡車進入深山。深入森林兩三天後,他在一片原始森林中離奇死亡。一位老獵人發現了他的屍體,並立即報警。當森林武警趕到時,他們發現那人已經死亡多時。皮肉早已腐爛不堪,一碰就破,肚子更是爛透。

他們對此感到非常困惑。在這片老林子裡,豺狼虎豹等猛獸並不少見。按理說,屍體在這樣的環境中應該很快腐爛。而且,對於那些猛獸來說,這具屍體無疑是一頓美餐。然而,為什麼沒有野獸動過他呢?這個離奇的死亡事件在大興安嶺深處留下了重重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