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看到我高興,也顯得異常興奮:“咳,七爺,你說我學那些技藝幹啥!有你這火眼金睛一照,啥皮子不是被照得清清楚楚!”我笑著罵他一句“去你孃的,老子還是孫猴子呢!”,心裡卻是滿滿的欣慰。我美滋滋地看著這些皮子,尤其是那張顯眼的白皮子。
這張白皮子讓我有些疑惑,因為那買家並沒有為它多付錢,甚至沒有提起過。我拿起這張皮子仔細觀察,發現這是一張老狼皮,毛色灰黃,但與眾不同的是,它竟然像兔子一樣純白。我放下皮子,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對勁。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琢磨過來,這確實是一張狼皮,但哪有像兔子一樣純白色的狼呢?
馬三也在一旁感慨:“這白狼皮稀罕了,能值大錢!”緊接著,他又小聲嘀咕一句“該不會是假的吧?”。我也開始有些不確定,一般來說,越是稀罕的毛色,造假的可能越大,因為能賣出好價錢。然而,做了這麼多年皮草生意,我對皮草真偽還是有些心得的。只要我把手放在皮草上,慢慢摩挲一下,就是閉上眼,都能分得清是真貨還是假貨。
但是這張皮確實有點不對勁,我把這張皮子拿起來,藉著燈光仔細辨認。皮子做假主要用人造革,很容易區分。用行話說,鑑別皮子真偽分三步,一看,二摸,三聞。這三下里過一遍,假皮子基本上沒跑。
您拿到皮子後,先仔細看。人造革的毛皮,不管做得再逼真,始終缺乏光澤,缺乏紋路,感覺很死。真皮會有較清晰的毛孔、分佈不均勻的花紋。這些毛孔和花紋也都不一樣。比如黃牛皮多是細毛孔,犛牛皮的毛孔要粗大一些,山羊皮的毛孔呈魚鱗狀。除了毛孔外,這皮子上的紋路。
你是否曾經細心地觀察過皮製品的質地和氣味?今天我就給你帶來了一個特別的觀察機會。拿起這張皮革,感受它的質地,你發現這皮毛並不光滑,而是硬扎扎的,彷彿能感受到皮革的生命力。再深吸一口氣,一股淡淡的腥氣撲鼻而來,這是真皮特有的味道,不同於人造革的化學味。
你知道嗎?在中國,我們主要見到的狼皮是灰色的,與狗皮的色調相近。但眼前這張皮革,其毛色純白如奶油,令人眼前一亮。我曾經處理過許多狼皮,卻從未見過如此純白的顏色。這讓我回想起我在中俄邊境時的經歷,那裡的雪狼皮毛是淡灰色,與此截然不同。
仔細觀察,你還會發現皮革的腹部有整齊的小孔,像是被大號針頭刺出。這引發了我的好奇心,這些孔是人為的嗎?還是有人將狼皮內部填充了什麼?
我的朋友馬三對此也十分感興趣。他四仰八叉地躺在這些皮革上,想要體驗這價值幾十萬的皮褥子的感覺。我笑著把他踢了起來。對於這些疑問,我決定去請教一位對狼有深入研究的專家,他或許能為我們解開謎團。哎呀,你可得趕緊把那皮子給我收好了,要是掉一根毛,我就把你的卵蛋給割下來!咱們這鋪子,別看小,可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有獵人們打到的好獵物,或者有些違禁的皮子、山貨想出手,有人想入山打獵,放放槍,打打兔子,還有人想買市面上不準流通的皮貨,老林子裡的稀罕物件,這些都可以來找我。當然了,違法的生意我是不做的。我只負責給你們牽條線,一手是靠譜的賣家,一手是靠譜的買家。至於你們具體怎麼談,談什麼,違法不違法,那和我統統無關。生意成了,我要從中間抽點水,“對不住您哪!小本經營,概不賒欠。”這錢,不偷也不搶,憑啥不要?!現在這年頭,想活得像個人樣,就得給人行個方便,也給自己落點閒錢。黑道上的事情我絕不碰。雖然錢不多,但是賺得安心,也不燒手。人得知足,不然不定哪天就進去了。所以別看我一年沒幾份生意,其實賺錢的路子都在底下晃盪呢。皮貨這行,水深著呢!前幾天有沒有收皮子?我前幾天可沒收皮子啊。聽了趙大瞎子的話,我不禁怒火中燒,罵道:“媽的!我是開皮貨店的,不收皮子,難道要餓死嗎?”趙大瞎子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別鬧了,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不乾淨的皮子。告訴你,賣你皮子的人出事了!”我一聽,頓時清醒了:“他被抓了?他是不是供出我了?”趙大瞎子苦笑著說:“他被抓了還好,狗日的他死了!”
我猛地坐起身子,震驚地問:“你說什麼?誰死了?怎麼死的?”趙大瞎子說:“哎呀,你小子這時候知道怕了?告訴你,我們剛從大興安嶺回來。前幾天,東家接到一個電話,是加格達奇的一個警察打的,說林警在大興安嶺巡山時發現了一個死人!那人穿著軍大衣,已經在老林子裡死了好幾天了,都臭了!他們一搜身,發現他兜裡揣著我們鋪子的收條,就是你小子寫的。那個警察也知道我們的鋪子,就把收條偷偷留下來了!”
我鬆了一口氣,心裡卻也不好受。前幾天還看到的那個人,怎麼突然就死了?按照趙大瞎子所說,那人就是前幾天賣給我皮子的人,當時看他身體狀況挺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又追問趙大瞎子,但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說那警察說,那人死得很奇怪,臨死前還把手指甲給摳斷了,弄得滿手是血!
我放心下來,但也很惱火,罵道:“你個狗東西瞎子,大晚上打電話嚇唬我!那人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趙大瞎子哼了一聲:“沒關係?哼,要不是看在你小子份上,老子能大晚上給你打電話?哼!”
老子我喝酒正歡呢,告訴你啊,那黃狗皮子跟東家說了,老獵人死的時候,扒了附近一棵白樺樹的樹皮,在樹幹上寫了個人名,就是你小子!他兜裡還有寫著咱們鋪子名字的紙條,你說這事兒能不找你嗎?”。。
我吃驚地問:“他真的寫了我的名字?”。。
趙大瞎子得意地說:“可不咋地!聽說可邪門了,那老傢伙腸子都流出來了,硬是拖著腸子爬了十幾米,扒了一截樹皮,用手指頭把你的名字在樹幹上反覆寫,手指甲都寫斷了幾個,滿樹都是血……哎呀呀!你當時要是看到,得嚇死!”。。
我心裡一陣惡寒,硬著頭皮問:“這老傢伙死就死了,寫我名字幹啥?!”。。
趙大瞎子邪惡地笑著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愛上你了唄!我說小七,你晚上睡覺小心點,別讓那老傢伙晚上去找你。搞不好他還真就好你這口!”。。
聽著這話,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了看鋪子裡掛的獸皮,更是感覺陰森森的。忙問趙大瞎子他現在在哪裡呢,我得趕緊開車去找他。趙大瞎子還在電話裡嘟囔著,讓我大晚上把他叫起來得請他喝酒才行!我說行,別說喝酒了,就是請王母娘娘來陪酒都行!趙大瞎子得意了,嚷嚷著說王母娘娘那老孃們他可不敢動,只要個七仙女就行了!
我趕緊發動車子朝獵場趕過去,心裡亂糟糟的……
前邊說了,我靠著這個小皮貨鋪子做生意做得挺風生水起的。說實話吧,我就算是個小角色,平時給東家看鋪子,自己也有一點小生意。好在東家從來不聞不問,每年都介紹一批人來,有的賣皮子,有的買皮子,在我這邊中轉一下。幾年下來,我積累了不少人脈和資金。但是這次的事情,著實讓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我幾乎親手處理過生物課本上提及的所有動物。一開始還有些新奇,但漸漸地已經習以為常。我收錢、記賬,嚴守秘密,從不問多餘的問題。在皮貨這行,很少有乾淨的貨源。那些鹿皮、熊皮、豹子皮,它們究竟來自哪裡?難道都是在我家床底下養的嗎?
除了經營皮貨鋪,我的東家還在西山建立了一個狩獵場。他聘請了一大批專業的獵人,有蒙古的捕狼高手、獵鹿的鄂倫春人,還有一些精通各種古代狩獵技巧的老獵人。這個狩獵場很大,它佔據了幾座荒山,人工飼養了許多獵物,如兔子、野雞、獐子、鹿等。這裡還有許多獵槍,只要有錢,專業獵人可以帶領客人進入小荒山,體驗一把打獵的樂趣。
如果客戶願意出更高的價格,狩獵場甚至可以安排專業獵人帶領客人深入長白山、大興安嶺等真正的大山,體驗真正的獵人生活,享受原生態的狩獵樂趣。當然,價格也是相當昂貴的。
令人驚訝的是,這種原生態的打獵生意非常火爆。如今這個時代,有錢人越來越多,他們追求各種刺激,甚至願意違法。前幾年,富人圈子裡流行盜墓,這導致了一種叫做“賣古墓”的偏門生意的興起。一些人會在荒墳圈子中找到一處空穴,往裡面埋入一些破玉、古瓷,然後宣稱發現了古墓。他們以五萬到五十萬不等的價格出售這些“古墓”,買家可以選擇自己挖掘,也可以僱傭工人來挖。實際上,買家並不在乎能挖出什麼,他們追求的只是盜墓帶來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