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的夜晚寂靜無聲,強烈的燈光照亮周圍,就連蚊蟲都很難飛過,會被煩躁計程車兵們瞬間拍死,他們在這種高壓的精神狀態下苦不堪言,卻又無可奈何。
何鵬的突發疾病,以及神秘人的行動,讓他們只能保持這樣狀態。
而在富豪區和北區的交界處,依舊炮火連天,關影站在樓頂,有時候還能借著火光,看見趙亞洪在天空中飛舞的英姿。
只不過只有他一個人還能認識趙亞洪,他現在已經徹底的變成龍人,人類的特徵已經完全消失。
隨後關影走進黑暗的房間中。
他看著王永興,“準備好了嗎?”
那隻極其害怕火焰和爆炸的鸚鵡,已經被王永興扔在了外面。
“好了!”
關影點燃引信,撕拉一聲,火苗飛快的竄了出去。
“跑!”
他大喊一聲,和王永興一起跑到樓上,躲在事先準備好的藏身之處,幾秒鐘後,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炸藥爆炸的威力非常大,甚至將整個地下室的天花板炸碎開,石塊飛濺。
兩人幾乎同時搖了搖被震昏的腦袋,看著七零八落的地下室。
關影說道:“你可以走了,等一下我會放一把大火,讓這棟樓徹底被燒燬。”
王永興點頭,抓住抗拒的鸚鵡,走進滿是硝煙的地下室中滾了幾圈。
然後在自己身上用石子劃下劃痕,表現出自己被炸到的樣子,這才搖搖晃晃的離開這裡。
關影開始在四處放火,儘快讓這棟樓燃燒起來,讓王永興沒有後顧之憂。
隨後,他離開這裡,拿著粉筆,從另一個方向前往指揮部中。
只要這裡一天沒有覆滅,那麼他就必須要風雨無阻,在牆壁上不斷地寫下特殊的資訊,讓神秘感一直充斥在士兵心中。
因為指揮部現在如同小太陽一樣,關影用望遠鏡完全可以看清其中發生的情況。
這邊的爆炸聲音,以及火焰,已經成功吸引到了他們。
所有人幾乎同一個姿勢,目不轉睛的看向這邊。
關影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他進入隱身狀態,快速攀爬到樓頂中,隨後拿出望遠鏡,觀看情況。
直到王永興的身影出現在正大門,將門口計程車兵全部吸引過去後。
他這才拿著粉筆,在被擦拭無數次的牆壁上寫了下去。
計劃非常成功,幾十秒過去,都沒有人看他一眼。
這也和他挑選的位置有關,那裡燈光照射不完全,在金柏翠對面偏下方的位置上。
關影寫完後,立刻爬上去離開,並沒有在其他地方寫字。
以現在指揮部對他的態度來看,一處地方完全足夠。
明天一早,他們會非常震驚,同時對關影更加恐懼,這就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就在他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突然想起金柏翠,想了想,還是從另一邊用繩子爬了下去。
他看見窗戶的右下角位置上,粘著一個紙條,順勢拿走。
關影沒有看見,在他離開不久後,金柏翠突然拉開窗簾,在她身旁,還有兩個女人在她耳邊小聲嘀咕著。
她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但顯然也是聽了進去。
這邊,王永興在聊天中說道:“影哥,你說的沒錯,這些人腦子現在已經不正常了,竟然真相信我說的話,哈哈。”
“那就好。”
關影並沒有太多意外,這幾天他給這裡計程車兵們造成的精神壓力非常大,這種傷害是無形的。
再加上何鵬突然出現幻覺,直到現在都沒有好轉。
主心骨不在的情況下,這裡的人亂成一鍋粥很正常。
不過這也表明了能人都已經去前線戰鬥,只剩下何鵬在這裡主持大局,王定山非常放心,但他沒有想到,何鵬生病之時,卻很難有人能頂上來。
他知道信使一定見到了王定山,但王定山作為一軍之首,一直在前線指揮士兵和趙亞洪戰鬥,現在正達到關鍵的時候,想要離開,幾乎是不可能。
而且他還會把真實情況壓下來,因為正在浴血奮戰計程車兵聽到指揮所被襲擊,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返回攻擊貧民區。
對他們來說,這種感覺就像是男人外出打獵,打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人告訴自己家被野獸襲擊,家人們全部重傷的情況。
此時正在前沿臨時指揮所中的王定山,看著手中的信封,眉頭緊皺,雙手用力,幾乎將信捏的碎開。
送信計程車兵感受到王定山的暴怒,原本心中有無數的話,在此時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定山身邊的男人突然說道:“大帥,怎麼了?”
他一把將信件塞了過去,“你自己看!”
說完,他走出門外,看著飛在天空中的龍人,在炮火之間飛舞,子彈打破鱗甲,龍人們滿身鮮血,在趙亞洪的命令下繼續向前,衝殺著王定山組成的軍隊。
但王定山能掌管這些人,不可能只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和手段,對於打仗,他也很不錯,再加上有能人的支援,善於聽取意見,關鍵時刻不自作主張。
和趙亞洪交手的這麼多天,除了第一天是戰敗之外,之後就一直沒有輸過,層層推進,士兵與士兵之間交替開槍,始終組成炮彈雨,龍人們即使有著刀槍難傷害的身體,也沒有衝殺進來傷害到他。
然而,就在他感覺勝利在望的時候,後方的指揮所竟然出現這樣的訊息。
王定山心裡憤怒無比,卻又不能流露出來。
將士們在前線奮勇殺敵,後方被人偷襲這種大事,一旦流露出來軍心一定會不穩。
但這件事情又不能不管,唯一的主心骨出現幻覺,任由後方這樣發展下去,最後到了紙包不住火的情況,那也和失敗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王定山閉眼思考的時候,剛剛拿走信封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只聽腳步聲音就知道對方,“參謀長,你怎麼看?”
他笑了笑,“大帥,生病就要治病,裝神弄鬼的東西也不必害怕,讓我回去一次,幾天後就能平穩。”
王定山眉頭終於舒展開,“我都被氣忘了,你祖爺爺可是那人的學生,最擅長破壞這種裝神弄鬼的東西。”
男人依舊面帶微笑,“大帥,往事而已,現在我只是我。”
“好好,我的周大參謀,那麼你現在就去吧。”
他拱了拱手,離開之前突然鄭重說道:“大帥,叫我周知和就好,或者按照以前的稱呼,軍師。”